当时在泽兰城门前,自己也是一时兴起,想着凭自己的本事,或许可以讨要少年隐去身形的方法,甚至是购得那物件。
至少,刺客以及盗贼公会的人,总不至于在入城这件小事上栽跟头。
只是没想到,他竟是根本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而下一次见面时,他就已经是万人仰望的存在。
虽然是准铂金级,可也真是,造化弄人。
我看着他仰面倒下,摔在甲板上。看着他七窍流血,渐渐染红了他白净的衣装。
也看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扶起他,包括我自己。
我在做什么?
咬破了舌尖,感受着锥心的疼痛,我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些许。
我该做什么?
艰难地迈动了第一步,我向那少年走去。
不够快,我便跑了起来。
那个船长——也不愧是敢走这一遭的老杰克。虽然我听不清他在喊什么,看不清周围的人在做什么,只知道他们也都动了起来。
露西追了过来,扶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尽管我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腿也在发抖。
我第二次无比厌恶自己的无助无能无力无为。那份委托还没有结束,我现在却只能在心底里希冀他不要死。我讨厌事情被命运肆意编排得不了了之,我更不想再看到第二个在我生命中留下颜色的人就这么消逝!
他还有呼吸,他还活着。
被掐住脖子一般的窒息感消去大半,这是我今年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了。
我调度他们把他扶进我的房间,只因这间房距离入口处最近。
随船的医生对他的伤势无能为力,毕竟在场没有一个人能解开他的衣襟。
平复了心底的恐惧与彷徨,我不由得感到好奇。
他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
伤员需要休息。
我用这个理由轰走了所有人,只叫露西去取来热水和毛巾,为他擦去脸上和脖颈周围的血迹。
我不禁扪心自问,如果不是你送给我这枚无法摘去的诡异戒指,我是否还会如此心急?
我想那还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