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钱?

“你娘的,没钱吗?”唐寒月暴跳如雷:“叶老头!你说能在赌场赢钱,既然木桩就在此地,应该还有余额才对。”

显然七尺木桩哪是五文钱可以换来?叶老头必然有私藏钱财。

“对不住呀,老夫赌来的钱,就够买木桩。”叶老头说完还故作提了提裤脚,笑呵呵道:“没钱就是没钱,但你买拳法要钱。”

唐寒月满脸不屑,五味杂陈,从兜里取出七文钱递给叶老头,厉声道:“七文钱,不能再多。”

叶老头猛的将七文钱收入囊中,举起大拇指,又是同样的套路。

“七文钱?哪里是什么大侠?什么达官贵族呀?”

唐寒月撇嘴道:“还是一样的话,不乱花,该买的拳法不能耽搁。”

叶老头点头笑道:“总得给你一点好处的。”

他说完将腰间的朱红酒葫芦丢出,唐寒月一个跳起接过。

“什么意思?给我喝吗?”唐寒月哈哈笑道:“你该不会还要加钱吗?”

唐寒月倒是觉得好玩,这酒的浓度不够,但足够香甜可口。

“你把老夫当什么地痞流氓?”

叶老头一拍大腿,说道:“才不用你加钱!老夫给你酒葫芦一个下午!你现在随便喝,但下午我要你满酒的交还回来!”

你不就是地痞流氓吗?

唐寒月呵呵一笑:“我知道了,你去买拳法,我掌握点练拳的门道。”

叶老头冷哼一声,起身就走,洒脱的身姿,完全没有大侠风范。

唐寒月仰视七尺的木桩,奋力挥出一拳,哎哟,痛的自己的拳头。

她的眼角滋生几滴眼泪,甩了甩通红的手,只好打消念头。

这些年来,除了送信就是上山采药,难道自身身体素质不够?

没理由。

难不成真要下个决斗,挥拳一百万次,才算找到练拳的门道。

唐寒月躺在草坪,在桑树下乘凉,心想,现在的自己还是太嫩,什么都做不到,就连拳击木桩都会感到疼痛。

深叹一口气。

这么想没有任何好处,要不,找陈宇玩?这公子爷会请客吧?

唐寒月缓慢起身,摸了摸木桩,将酒葫芦放在腰间,灰暗的裙角配上一抹朱红,颇有江湖人士的风采,还有悲凉的孤独感。

她向着坭陂巷的方向前进。

欢闹的集市,唐寒月好似心有灵犀地走向一栋高耸的阁楼。

醉花楼。

唐寒月一眼看到独自在暗角的少年,他脸色红润,白玉折扇放一边,单手端起一碗清酒,小酌,很快放下。

他也只能在这里饮酒。

陈宇是值得被唐寒月关注的对象,这是从书童时期开始的。

唐寒月在书童之中鹤立鸡群,不仅是学识,还有孤僻的性格。

她尝试寻找同类,陈宇勉强算其一,这家伙竟有诗人般的气候。

“没醉吧?”唐寒月缓步走来,说道:“我要找你来了。”

陈宇自然记得早上跟唐寒月说的豪情壮语。

他双手托腮帮,显得可笑又可笑,微笑道:“你还是没洗澡。”

即便酒香可以流过他的心田,不过唐寒月的汗味,真是流连忘返。

“你的关注点好奇怪。”唐寒月尬笑道:“你不是说带我玩吗?”

陈宇顿时哈哈大笑,引来不是目光和言语,大家知道小镇的扫把星,还有陈家二少爷,说真的,两人的名气旗鼓相当。

其中竟有两位外乡人。

身披黑色斗篷,头戴斗笠,应该是练武之人,两人同一张木桌,窃窃私语。

唐寒月是个喜欢观察细节的人。

没弄懂。

这个处在穷乡僻野的小镇,为什么会有外乡人到访。

陈宇醉酒大笑,众人很快就收回视野,放在桌面的酒菜。

唐寒月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宇,说道:“就看你的意思如何。”

“本公子有的事情。”陈宇敲了敲桌面,笑道:“你想要去哪玩?醉花楼的酒菜可以请你,别的家具衣物,都可以。”

唐寒月会心一笑。

相比大侠的风范和皇帝的阔绰,陈宇的驾驶真是天恩。

“这的酒,就免了,不如陪我走一走。”唐寒月轻声说道。

陈宇瞥见唐寒月腰间的酒葫芦,哈哈大笑:“你怎么连叶老头的葫芦都能拿来?这老头嗜酒如命,竟然这么阔绰?”

唐寒月摇头说道:“钱比这酒贵的多,走不走,我还要为先生抓药。”

刘先生。

陈宇想起这位授业恩师,神情复杂,酒劲顿时荡然无存。

“既然是为先生抓药,事不宜迟,走吧。”陈宇撸起袖子就起身,来到前台支付饭菜,跟唐寒月走在大街,双手一处折扇一处小瓶酒。

“什么时候进京赶考?”唐寒月突然说道:“十三岁的年纪也该要了。”

陈宇微笑道:“本公子都不着急,你怎么回事,想要炫耀踏入江湖的自豪感?奉劝我早日赶考,然后功成名就吗?”

唐寒月呵呵笑道:“如果真是这样,并不赖,我们俩都有收获。”

不过官场的格局其实就那么点,尔虞我诈,唐寒月丝毫不感兴趣。

“唐寒月你呀,如果踏入江湖,有空可以去趟圣京,可以让大哥对你照顾有加。”陈宇缓缓说道:“我用叶老头的话来表达,你知道京官的含金量吗?”

最后一句未免太过阴阳怪气。

“好大的官威。”唐寒月笑道:“这样甚好,可以在外乡找到寄托。”

“差不多就行。”陈宇苦笑道:“大哥在圣京过的并不很好。”

陈宇在醉花楼的时候,翻开书信撇了几眼,大概了解大哥的状况。

唐寒月没有撇嘴。

官场犹如战场。

她可没好心为陈大哥出谋划策,若有机会,肯定去圣京一趟。

圣京的繁华,真有古代世界的城池那般吗?

我们拭目以待。

陈宇忽然啧啧笑道:“腰间朱红酒葫芦,陋巷惊现花中月。”

陈宇从未发现,戴上装扮的唐寒月,偶然之间,竟有一抹英气。

朱红酒葫芦,足以展现江湖豪气,可就差一柄三尺青锋。

唐寒月回眸一笑,说道:“感谢献诗一首。”

“说回来,你小妹最近过得怎么样?”唐寒月转移话题。

叶老头说过的,陈家小姐十三岁嫁入卢家,不过就后来如何。

陈宇沉声道:“好的很,聊她作甚?人家过的可比我们滋润!卢家少奶奶!”

唐寒月跟陈家小姐的关系,只能说一般,也只是随口一提。

还记得当初新婚的时候,唐寒月还被陈宇带着前往卢家蹭了一晚,吃了不少山珍野味,这可省她去买米的功夫。

只是陈家小姐新婚的时候,唐寒月却拿不出什么聘礼。

好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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