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宁槐安学着日本人的模样,进门时象征性的喊了一句,对于自己用门板拍死明明的行为,仿佛浑然不觉。

“呜呜呜......”在见到宁槐安回来后,杏儿终于哭了出来,她一头扑进宁槐安的怀里,死死地抱住宁槐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哽咽极了,“姑爷,你......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怕......呜呜呜......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老婆婆今晚的心情格外好,她哼着曲子进了门,穿过院子,进了里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明明的踪迹之后,这才慌慌张张的跑出屋子,神情焦急又癫狂的朝杏儿吼道:“我的明明呢?我的明明在哪里?”

回答她的是一道耀眼的白光,宁槐安握着明明方才磨好的杀猪刀,一刀斩过老婆婆的脑袋,老婆婆的嘴角才刚刚裂开,略微露出里面尖锐的尖牙,她就已经死了,脑袋像个皮球一样,在院子里滚出了很远,方才停下。

“呀啊——!”杏儿显然没想到宁槐安转眼间又杀一人,屡次遭受惊吓的她,终于是失禁了,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一直流淌到了地上,杏儿两条玉腿微微打着颤儿,两只小手仍旧死死地抓着宁槐安的衣襟,生怕宁槐安把她扔下。

“还有一个。”宁槐安的目光落在里屋的窗户上,仿佛要透过窗户看到里屋的景象,明明和老婆婆要反水这件事,他早就猜到了,这也是心魔幻境一贯的尿性了,一旦你看破了幻境的关键,幻境就一定会生成一些干扰你破局的变数。

偌大的村子总共就看到两户人家,老金家没变,自然就是家里变了,所以宁槐安才急匆匆的赶回来,正好赶上了明明变成怪物,想要杀杏儿。

解决了明明和老婆婆,就剩下里屋那个无人自动的太师椅了,宁槐安本想让杏儿在院子里等着,他自己进屋去解决对方,结果杏儿死活不肯,就是要跟着宁槐安,没办法宁槐安只得带着杏儿进屋。

屋子里亮着昏暗的油灯,周围格外寂静,只有太师椅在里屋摇晃时,发出的“吱呀”声响,宁槐安带着杏儿一步一步走进里屋,来到无人自动的太师椅前。

杏儿躲在宁槐安身后,缩了缩身子,小声地说道:“姑爷,你能看得到太师椅上的人吗?”

“我也看不到,只能往椅子上劈一刀试试了。”宁槐安摇摇头,举起手中寒光闪闪的杀猪刀,突然猛地刺向头顶的天花板,几滴冰冷的鲜血溅到了宁槐安俊美的脸上,一个悬挂在天花板上瘦骨如柴的老头,逐渐显露出身形。

诡异的老头长着四条长胳膊,四只手掌扭曲如鬼爪,抓在天花板上,脑袋下垂,嘴巴两边开裂至耳朵根,长满尖牙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随时都有可能一口吞下宁槐安的脑袋,而宁槐安手中锋利的杀猪刀,已经贯穿了老头的头盖骨,将老头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打从一开始老婆婆叫老头吃饭时,宁槐安就看到了老头,但他一直都装作自己没看到对方,毕竟他褐色镶灰纹的眼瞳,是结丹期修炼的瞳术,虽然现在灵力尽失,但看破虚妄的能力仍在,这双眼瞳在袁千紫入鬼道的心魔幻境中,属于犯规的存在,所以宁槐安一直藏着。

一直在配合老头演戏,为的就是让老头大意,然后一刀解决老头。

看着老头的身躯从天花板上摔下来,在地上抽动了几下,彻底死去,宁槐安带着杏儿从里屋退出来,随手扔掉沾满鲜血的杀猪刀,用手帕擦了擦右手上沾染的鲜血,重新回到了院子。

杏儿紧紧地搂着宁槐安的脖子,身子微微颤抖着,少女的幽香也一个劲地往宁槐安鼻子里钻,闻得宁槐安心里一阵意动。

“姑爷,我好害怕,我不要继续呆在这里了,我们回到现实好不好?”杏儿哀求着。

“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要再等等。”宁槐安平静的答道,解决了心魔幻境中的变数,眼下便只剩下等待成亲的日子到来,然后成亲破局就好了,可是有一件事情,宁槐安一直想不明白,袁千紫现在在哪?她又在做什么?

起初,宁槐安以为他们两个人在同一个幻境中,袁千紫应该也在村子里,可是现在看来村子里似乎就两户人家,根本就找不到袁千紫的踪迹,之前的猜测并不成立,既然是这样,袁千紫到底在哪?她能一个人通过心魔幻境的考验吗?

......

宁槐安穿着一身新郎官的衣服,身上披着大红花,骑着一匹纸扎的毛驴,带着迎亲的队伍往老金家走去,在他身后的迎亲队伍是一群诡异的纸扎人,它们走起路来摇头晃脑的,在这个诡异的村子里反而并不显得违和。

街道两边仍旧挂着好多白色的引魂灯,很多户房子上都写着“奠”字,宁槐安仿佛带领着一支阴间的迎亲队伍,行走在墓地之中,杏儿也穿着一身红色衣裳,紧跟在宁槐安的毛驴后面,一脸惶恐不安的神情,周围的一切事物已经完全超出了杏儿的认知范畴,若不是宁槐安一直陪在她身边,杏儿指定要疯掉。

来到老金家门口,宁槐安翻身下了毛驴,将成箱的纸钱交给笑容满面的大宝嫂,然后进屋将凤冠霞帔的女尸抱出来,一直抱上纸人抬着的花轿,然后又一路喜气洋洋的回去。

迎亲的纸人们不断的敲锣打鼓,吹拉弹唱,整个小山村都显得喜气洋洋又诡异万分。

回到自家门口,宁槐安又把女尸一路抱进了屋里,放到了炕上,屋子里也装饰得大红大紫,全然看不出前天晚上,宁槐安在这里大开杀戒。

外面迎亲的纸人队伍奏着曲乐,逐渐远去,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盖着红盖头,一身凤冠霞帔的女尸,害羞扭捏地坐在炕上,静静地等着宁槐安来掀她的盖头,屋外杏儿拉着宁槐安,一脸不解的问道:“姑爷,你不会真的要跟这个女人成亲吧?”

“不要多问,乖乖在屋外等着,你很快就会醒过来了。”宁槐安没有多解释什么,转身便进了屋里,只留下杏儿一人站在院子里。

杏儿一脸委屈地看着宁槐安离去的背影,洁白的贝齿微微地咬着下唇,不知怎么她觉得自己心里酸溜溜的,似乎是在为自家小姐鸣不平,但又好像不止是这个样子。

杏儿抚了抚有点闷痛的胸口,低声嘀咕着:“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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