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千音自己的印象里，她只是按照规定好的流程提前来到了议事厅，然后看见在议事厅内独自一人整理文件的洛心，再然后洛心看了她一眼，例行公事地询问了她的信息并进行了验证，接着两人就相安无事地各自坐下了。
最后两人就莫名其妙地打起来了。洛心先动的手。
打着打着，姬长庚他们来了，双方也就停手了。
（挺像一场笑话的。）
段千音默默地想着。但实际上，段千音并不无辜。
段千音的灵魂在变得完整，但她本身的灵魂也并非残缺之物，那么这一段或许事关重大的灵魂片段该怎么修补到段千音的灵魂中去呢？
融合。借用虚空的力量，将其灵魂赋予特殊性，再自主融合进入现有的完整灵魂中，使其得到更进一步的补充。
而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有虚空能量泄露出来，当然绝大部分都会用于滋养段千音自身。
洛心中招，是个小概率的偶然事件。
（说起来，到没记起来什么事情，只不过力量的掌握能力确实是大有进步。）
在众人忙碌的时候，段千音尝试了一下自己和虚空本源之间的联系。
更加密切，也更加自然，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同时也没有弄出半点动静。
（就好像，我才是本源一样......）
段千音将自己这个奇怪的设想抛掷脑后。
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段千音真的在那么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错觉”。很明显的“错觉”，就像真的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段千音和虚空这一概念的力量接触越来越多，她对于虚空的感触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从一开始的感到亲近，到之后出现了一种“落叶归根”的寻回感，一直到现在，她有一种她与虚空本源是一体的“错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千音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她认为，距离她知道答案的日子，不远了。
虽然她现在依旧什么多出的记忆都没有，但她可以明显感觉到，萌芽，在悄然生长。
......
“谢谢，白沙。”还是白沙的寝室里，洛心歉意地低着头，向白沙道歉。
“没事就好。有猜测是谁做的吗？”白沙没把刚才的冲突放在心上，坐在洛心的身旁，亲昵地搂住洛心的肩膀，整个人和洛心靠在了一起，关切地问道。
刚刚族里的医师治好了洛心的问题。
【精神**涉了。扭曲并放大了某个点，以至于牵涉到灵魂。虽然我已经给洛心大人治好了，但是这股干涉力量的来源我属实不知，至于性质方面，与虚空的力量特性有些相似。洛心大人最近有出去过和研究院的人打交道吗？】
这是那名帮洛心治好病的医师的原话，最后白沙搪塞了过去，带着洛心又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里。
“应该，只是无心之举。”洛心思索片刻，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是你的直觉？那你现在该怎么和少爷说？”
虽然洛心之前的表现是被他人影响所致，但白沙知道，洛心对少爷确实是有些想法的。
“少爷是明事理的。”洛心垂下她长长的睫毛，语气带着几分失落，“少爷想必是看出了端倪，但我在议事厅里闹事是事实，对主人的决定表示质疑也是事实，而这猜测却不过是空穴来风，所以，我该罚。”
“喂喂，别说得我这工作像是什么受罪一样啊。”白沙没好气地说道，随后又此换回了关心的口吻，“所以你想怎么做？找证据吗？洛心，你要知道这是没用的，这件事你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这边也算是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了，同辈的人没权力也没能力来管束他们，但上一辈的人呢？一个都没出现，这就很说明态度了。
他们对这件事是知道内情的，并且选择压下去。
“我们是侍女。”洛心简简单单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但是白沙明白了洛心的意思。
无论她们十二侍女在姬启明和姬长庚的名号下再怎么优秀，出色，她们也只是侍女。
一切，都是由她们的主人决定的。命运、公正、待遇，这些和她们自己的选择是没有关系的。
在姬家，没有人会敢对十二侍女表示轻蔑，甚至十分尊重。但规矩就是这样。
如果洛心想要为自己申辩，就只有让姬启明或者姬长庚来主动为她说话。
但是洛心这次就是想向姬长庚解释。
所以她没什么办法了。
“唉。”白沙陪着洛心一起叹了口气。
“白沙，你在和各势力的眼线接触的时候，有没有听过段千音的名字？或者说研究院里，有没有哪个离开的核心人员？”洛心问道。
提起虚空，大部分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研究院，“那个人”的事情，只有很有限的人才知道。而段千音，虽然是有虚空领域里天才的名号，但天才这种生物，没能成长起来之前，还是很脆弱的。
所以洛心第一时间怀疑的是，段千音可能和研究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没有。”白沙很肯定地告诉洛心。如果有的话，白沙是不可能不记得的，她有这个信心。
“那么那位段秘书到底是什么来头？面子竟然如此之大。”
“行啦别纠结了，我知道，洛心你心里不痛快，我也替你着急，但是这件事真的不是你急能够解决的，你现在啊，只能祈祷少爷在闭关之前会抽时间和你好好聊一聊了。”
白沙站起身来，顺带着也拉上洛心一起：“现在少爷既然让你来帮我，那就快点陪我上手啦，我这边工作还有一大堆没处理呢。”
与其在这里毫无意义地思考着没有结果的事情，还不如尽到侍女的本分，好好地完成任务。
“知道啦。你现在要先处理哪一个？”
没有精神干扰的洛心也是很理智的，乖乖地陪白沙一起工作。
“研究院那边吧，也算是帮你一个忙。”
不过，姬长庚真的知道事情的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