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么？”叶歌微微歪头，向主教问出了一句看似毫无意义的话。
“温蒂女士之前给我写了信，介绍了你的来历。”亚伦笑了笑，身体缓缓转向叶歌，视线却依旧没有集中在他身上，“身为不死者的你应该是属于死亡之神的眷属吧。这样一来，也能算是教会的一员了。”
“或许吧。”叶歌微微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不死者并非亚斯塔罗特的眷族，但这些事告诉对方也没有意义。比起这点，他倒是更在意对方到底是怎么看得到信上的文字的。
“为何要对初见之人叹气呢？还是说，加入教会会让你觉得难办么？”亚伦听见叶歌的叹息，却并未感觉到生气，仅仅是有些好奇地问道。半天使一族虽然看不到东西，但对于情绪或者气息上的变化异常敏感。他并未察觉到叶歌的恶意，所以才会这样问。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看到书信的而已，温蒂又是怎么评价我的？”叶歌摇摇头，转移了话题。
“温蒂女士说，你是一个强大而有趣的人。而且不死者本就是不惧死亡的存在，或许能成为我们计划的强力帮手吧。至于书信……”亚伦微微抬起头，仿佛是想起什么，“我是拜托克莉丝汀帮我读的。”
半天使一族只能感知到立体的东西，但对于书信一类就没办法了，只能依靠别人帮忙。不过住在巴尔城的亚伦本就没有多少机会能收到信，倒是不会觉得有多么不方便。
“我知道了。我同意加入教会，也会参与到你们的行动中。”叶歌点点头，转而提出了另一个请求：“我可以去神殿里面看看吗？”
“这点……恐怕不行。”亚伦却摇摇头，“神殿一般是禁止入内的，就算是我也只会留在主殿这边。随意进出神明的花园，是对神明的不敬。”
“是因为巴尔的身体还留在里面吗？”叶歌很平静地问道。
之前他就觉得奇怪了。按道理来说，仅凭一个神国应该是不足以让自己生出如此清晰的异样感的。更何况，它的神在数千年以前便已经死去，不管这里曾经拥有着什么样的奇迹，如今应该都已经消散殆尽了。除非……它的神从未离去。
亚伦微微沉默下来，许久才轻声说道：“我们的神明从未抛弃祂的子民。为了巴尔大人的复苏，教会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但这段时间还是请先留在城里吧。”
“就这么告诉我没关系么？”反倒是叶歌稍稍有些意外。
“只要计划顺利，巴尔大人迟早会醒来，暴露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更何况，你是不死者，哪怕在这里杀死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亚伦却笑了笑，显得相当心平气和，“此为神明复苏之际，无论发生什么不可思议之事都不奇怪。”
“那现在可以让我进去看看了吗？”叶歌不可置否地问道。
“现在还不行。我还不能完全信任你。”亚伦依旧拒绝道，“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要进去神殿内部，就请在完成下一步计划以后再来找我吧。”
“好，之后我会再来的。”叶歌想了想，没有继续坚持，只是点了点头。他并非战斗狂，没有想着要打倒对方再进去看一看的想法。更何况他之后还要借助教会的力量去寻找余火，在这里翻脸算不上什么好的选择。
“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去找温蒂女士吧，她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亚伦轻轻点头，继续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教会的新任末席了，其名为‘不死者’。”
“我要在这边留多久？”叶歌不在意地问道。对方大概会找人来监视他吧，但他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倒是无所谓了。至于人选……他心里大概是有数的。
“一个月以后，我会让第九席的‘低语者’去找你。当风潮来临之际，此世恶名昭彰的魔龙奥哈尔亦将现身。它身上有着我们需要的东西。”亚伦沉声道。
“也就是说，只要把那条龙杀掉就可以了？”叶歌问道。
“到时候‘低语者’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这次的行动也是由她来主导。至于魔龙奥哈尔的传说，你可以去问问女士，她知道的应该会比我多一些。”亚伦笑了笑，道。
“那我先出去了。”叶歌又叹了口气，很快便离开了神殿。
回到神殿外，乌鸦已经不见了，反倒是温蒂还留在外面等他。她见叶歌出来，主动走过来问道：“见过主教了？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怎么样。但是，应该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叶歌想了想，答道。
这倒是没有开玩笑。因为亚伦是天生右翼的半天使，近战能力会强大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按他的直觉来看，如果两人在神殿里打起来，输的人大概率会是他。身为不死者，他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因为蛮力既不属于魔法，也和奇迹没有任何关系，是世间唯一能摧毁他这幅躯壳的方法。
“如果是说战斗力的话，我同意你的说法。说不定他比艾琳还要强一些，就算是此世最强大的骑士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可惜，作为首领的他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温蒂摇摇头，道。
“和我说说奥哈尔的传说吧，之后我应该是要去屠龙了。”叶歌也不在意，只是半开玩笑地说道。
“奥哈尔啊……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温蒂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曾经见过那头魔龙一次，那种铺天盖地的威势至今依旧还留在脑海中。对于凡人来说，它就是天灾本身，甚至比天灾还要恐怖。”
“光靠我和那个‘低语者’真的能杀死这种东西么？而且，教会已经不打算派更多的人过去了？”叶歌挠了挠头，问道。
“总会有办法的。不过人手这个，确实是不会有了。”温蒂手指点着下巴，“获得席位的异类一共也只有九位而已，算上你就是十个。在你来之前，‘低语者’就是末席。”
“不会太少了吗？”叶歌有些不理解。
“人越多，暴露的风险就越大。而且在那些传说面前人数根本毫无意义，不然帝国早就派军队去讨伐它了。”温蒂解释道，“距离风潮来临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这边吧。我会给你找些书来打发时间的。”
“主教让你帮忙监视我？”叶歌微微歪头，问。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只是取得信任的必要过程而已。”温蒂不在意地笑了笑。
PS：明天可能会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