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的这一哭把餐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唉,怎么了这是!”店长慌忙地跑了过来,一把将自己儿子护在身后,伸手去拽周杉的衣领。被周杉一巴掌打开。
“你干嘛你!!”邱燕妮揉着有些发麻地手掌道。心说这混小子劲儿还挺大,李俊不在我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呜呜,他,他,他打我。”二胖再身后支支吾吾地告状。
“哎呀,干什么!干什么这是!!”郑丰连忙蹲下来给二胖擦眼泪。“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干嘛动手啊这是。”
“你太过分了!周杉,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给你说法?你要哪门子的说法?我还想要个说法呢。”周杉不屑:“你儿子欠管教。”
“那他毕竟是个孩子啊!你比他大那么多你不能让着他点?”
“我最多不过打他十岁,你可是快四十岁的人了,而我还是未成年,你为什么不能同样让着我呢?”
“你!”邱燕妮觉得跟这个二溜子在这里讲道理肺都要气炸了:“听着周杉,没错是,我儿子也许是没礼貌了一点,但你就没问题了?你之前不好好干活非要涨工资,我不是…………”
“你只给我十一块钱每小时地工资,而市政府规定的兼职底薪是18.5元每小时,现在我拿的工资还是上个月地底薪标准,17元每小时。”
“那你之前还吵闹着不要加班,我不是也………………”
“扯淡,之前算上前台后厨员工统共也只有五个人,十点下班,我们每天要义务劳动到十一点半,我一直是夜班,这等于我每天义务加班地工作时间等于三分之一地正常工作时间。
你也从来没有答应过我们什么,一直以找不到人作为借口推脱,强制我们义务劳动,我们整整忍了你将近一个多月,到最后要不是凯哥向管理层反应,上面又抽调出了两个人,现在哪能按时下班。”
“好啊你,周杉,你能耐了。”邱燕妮似乎是被气笑了:“之前地事情怎么样我也无所谓了,但是今天你动手的是我儿子,而我是店长,我邱燕妮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你要不给我个合适的说法,你就别想再在这家店里………………”
“那就麻烦你再忍两天好了”周杉推开形形色色地人群,径直走进了后厨。
“你给我站住!!”
面对周杉地背影邱燕妮气的直跺脚。
“还疼吗?!”旁边郑丰还在安慰二胖。
“疼!还疼!”一想到周杉方才把湿透的衣服甩在自己脸上时那种火辣辣地疼痛和委屈,二胖就又怯又怒。“我不管!我要打他!我要弄死他!!!嗨唉————!”
二胖一边哭一边用棒槌粗地手臂擦掉自己那张大饼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现在知道疼了,活该!”邱燕妮虽然同样气的牙痒痒,但是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刚才自己儿子怎么使唤周杉地他也听到了,可是这周杉也是是在不像话,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打我儿子啊,要是你扭过头来骂我儿子几句,那我现在也最多说你两句,然后郑丰在一旁打圆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现在周杉一动手搞得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我不管!妈!你帮我揍他!!”
“我打不过他,要动手,你去找你哥去!!”
邱燕妮撂下这么一句话后,就跑去商场吸烟所,抽烟冷静去了。
二胖一拍大腿站起来:“好!我就去找我哥!!我让我哥弄死他!!唔————”
“唉,二胖,你去哪儿啊?你哥在家呢!不在外面!!”
餐厅后厨
周杉此时地情况糟糕透了,他觉得自己脑袋重的就像是灌了铅,身体也轻飘飘的,自己一定是照亮了,搞不好今天晚上就会发烧,从刚才进门那刻起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实在是懒得对那熊孩子发火,可是奈何那死小孩实在是太欠了。
“把身上擦一下把,领子都还是湿的。”
就在所有人都在关注店长还有她那倒霉地儿子地时候,也就只有高婷向周杉递过来了张纸,周杉才结果纸,就一个又响又亮地喷嚏打了过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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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周杉显然是没有力气骑自行车了,于是索性就把车轮上锁,留在商场外和同样下班的其他员工一起坐地铁回家。
可是坐上座位之后,周杉又不得不投身于和睡魔的战斗当中了。
糟糕的是在周杉忙着和睡魔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一旁倾斜。
更糟糕的是高婷就坐在旁边。于是在外人眼里,周杉很容易就会被看成咸猪手的地铁痴汉。事实上郑丰都怒了,他给高婷暗送秋波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得手,眼看着自己喜欢的白菜就这么被猪拱着,忍不住想要开口大骂。
高婷心里面也很纠结,从周杉的脸色和轻微发抖的症状来看,很明显他是感冒了,可是不断地任由他这样往怀里靠有的确很难为情。
所幸,这个时候“正义魔人”登场了。
不速之客在郑丰狂喜地目光中一把抓起周杉:“好你个地铁痴汉,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敢调戏良家女孩。”
周杉垂死病中惊坐起。
“不是的,美女,我是身体不舒服,你误会了。”
“什么误会了。”郑丰这个时候开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大庭广众之下坐实了周杉地罪名:“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欺负高婷,就没停过,明摆着是故意的。”
“诺。”正义魔人朝着郑丰的位置杨了杨下巴,这个动作直接让郑丰看呆了,她这才发现面前的正义魔人小姐竟是一位比高婷还要漂亮的美女。蜂腰翘臀,亭亭玉立。热裤下的那双长腿很是晃眼。黑色运动衫地拉链拉的很开,可以看见下面白色地露脐吊带背心,而且从背心胸前隆起的幅度来看,一点也不逊于那双第一眼就会给人以深刻印象的长腿。
长相就更不用说了,她长得像是韩国女星金雪炫,有一张标致地鹅蛋脸,一头齐颈的短发很是飒爽,剪成好看的新月略微覆盖住左前额,跟她运动系少女的风格十分相配。
此时,运动系的美女美目含愠,看起来就像是发怒的雌豹。郑丰这个时候都有些羡慕周杉了,他也想被这么一个美女抓住手啊。
“你还敢抵赖,等下了地铁我就要带你去见民警………………唉,怎么是你!!?”
看清周杉样貌的兰子馨呆住了,这不是班里面最独,最不招人待见的那货吗?怎么今天和自己在地铁上撞见了。
“是你!兰子馨!”周杉显然也认出了这位“正义的魔人”,不错正是和自己同班的文体委员————兰子馨。青澜国际三大校花之一也是周杉他们班的班花。因为盛气凌人、独断专横,特别喜欢对男同学们颐指气使从而得到了一个“女王”的称号。同时也是高一年级最喜欢抱团的那一波小太妹中的大姐大。
听说她初中也是在青澜上的,那个时候她们年级有三个各自班上数一数二的男学生一同喜欢上了她,准备表白的时候得知了彼此的存在,为此三人大打出手,其中两个打进了医院,一个被劝退。从那以后男生们都只能在心里面暗恋她,谁要是胆敢公开表白就是对所有喜欢她的男生宣战。这也就造成了有一大批男生愿意心甘情愿地在她脚下当舔狗。
“好啊,想不到咱们班还有你这样一个败类,竟然敢在地铁公然欺负女生,我一定要带你去间民警,然后再送你去教务处。”
说话间,兰子馨对于周杉地人品更加唾弃,这家伙要是像平常一样在教室里面静静的不说话,那还能装作高冷。这回露馅儿了吧。
“这个,女侠。”周杉现在直想念自己的被窝,被窝就是正义,被窝就是真理。“你真的误会了,我只是太困了,不小心才把头枕到这位美女肩膀上的。”
“哼!还狡辩!都有人为我作证了。”
郑丰此时眉飞色舞。
“你总要讲道理的吧?”
“呵!道理?道理就是你这样的人渣就应该从我们班滚出去!”
“就是啊,现在小年轻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一个个都这样。”
“就是啊,他们有的还好这口,就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唉,之前不久又这种报道吗?说是一打扮的西装笔挺的男的,用公文包挡住自己的裤子,然后竟然对着对面的小姑娘………………………………”
周杉现在死的心都有了,今天真的是糟透了,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地铁到站了。
“走!”兰子馨拽住周杉地衣领就把他往外拉,周杉觉的这女人的力气足够和动漫里的怪力女有一拼,真不愧是校运会上“矫健的雌鹿”。
“唉!不好意思美女。”最后还是高婷帮周杉解了围:“真的是个误会,这是我们的同时,他上班路上被雨淋感冒了,没多大问题。”
兰子馨看了高婷一眼放开了周杉的手。“既然当事人都不介意了,那我就放过你这次,但是如果让我在学校里看见你敢对女生这样。”
兰子馨上前瞪着无精打采的周杉:“别怪我掰断你的手指。”
说罢,她就飒爽的走出了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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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周杉觉得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简单洗了个热水澡,把电热毯开到最大档就准备睡觉了。换上了干爽的内衣后确实怎么都睡不着,心中隐约有着某种不安,整整一天糟糕的天气和精力似乎不仅让他感冒着凉了,还让他得了神经衰弱。每当他打算把纷杂地思绪交由睡魔打理地时候,耳边都会想起莫名的诡异低语。
————————好痛苦
————————喘不过气
“唉,笨蛋人类,真拿你没办法。”
当周杉地意识开始彻底堕入混沌而却又距离睡眠与死亡相去甚远之后,洛基轻盈的跳上了周杉地床。
“毕竟你的情况是我造成的,而我也不是很讨厌你,姑且就帮你事先一个愿望把。”
房间的阴影中,白猫与蠕动的黑暗拥抱化为一个萧条地剪影。仿佛一位静谧地侍女,上前搂抱住颤抖不安地周杉,轻盈的亲吻他的额头。
随后,那不安躁动地睡颜就变得如同婴儿般恬静。
隔天清晨
“我靠!都这个时间点了,今天还有课——————唉,不对啊。”因为经常熬夜而久违享受了一场大梦地周杉从床铺上慌忙起身,可是扭头才发现现在才六点过半,自己统共才睡了不到七个小时,还以为自己会被班长或班主任地电话叫醒。
难道是我睡了整整一天?周杉将信将疑的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但是刚确认完就现了一件更加离奇地事情————睡醒后房间的视野实在是太过清晰了,他甚至能够精准的看清墙角细微地墙缝那歪曲地脉络。
难道我是带着眼睛睡着的?
周杉并没有感到眼角又紧箍感,抬手向太阳穴摸去也没有摸到眼镜框。
喵————————
洛基从被窝的一角钻了出来,跳到周杉地腿上,甩了甩浑身雪白的毛发,然后就开始用爪子扒拉周杉地背心衣角。
这家伙昨天晚上又跑到床上来了……………………
不过算了。
周杉两手虎口穿过白猫腋下将它抱到面前:“今天该给你买猫砂了。”
周杉不知道,从今天开始他那追求平静自由生活的人生道路将开始出现一个小小的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