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宁槐安冷冷地看着闯进屋里的黑衣人喝道。

黑衣人显然没想到宁槐安会醒过来,他身形微微一滞,接着便握住口中叼着的匕首,一个箭步朝着床上的宁槐安猛刺过来,锋利的刀刃刺破了垂着的帷幔,直奔宁槐安的脖子。

宁槐安脸上毫无惧意,微微侧了侧头,躲过黑衣人的直刺,然后伸手抓住黑衣人的胳膊,用力一拧,只听得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黑衣人的胳膊被宁槐安生生拧断,疼得痛呼一声,肚子上又挨了宁槐安一脚,整个人横飞出去,撞烂了房间里的桌椅。

与此同时窗外又冲进来一名黑衣人,手里转着一个流星锤,流星锤表面嵌满锋利的尖刺,随着黑衣人手腕的甩动,在空中迅速旋转,发出呜呜的风声。

“唰!”黑衣人瞅准一个刁钻的角度,极快的把流星锤丢向宁槐安,从出手到流星锤飞到宁槐安眼前,整个过程不到半秒,寻常人根本躲闪不及,定会被流星锤砸穿脑袋,血流如注。

可惜黑衣人要袭击的人是宁槐安,宁槐安哪怕灵力尽失,结丹期的肉体也不是凡人能比拟的,在宁槐安看来,这两个黑衣人的动作都慢得离谱,朝他飞来的流星锤,他只需微微抬手,就刚好抓住流星锤的锁链,让流星锤稳稳地停在他的面前。

黑衣人用力拽了拽流星锤的锁链,见宁槐安的胳膊纹丝不动,仿佛铁铸的一般,黑衣人当即扔下流星锤,拔出腰后的两把短刀,朝着宁槐安劈去。

宁槐安不屑地嗤笑一声,随手将流星锤掷向黑衣人,被宁槐安甩出的流星锤简直如同炮弹一般,在空中划出一连串尖锐的破空声,直接把黑衣人的胸膛给砸穿了,冰冷尖锐的流星锤在黑衣人的胸口贯穿而过,鲜血随着血肉一起飞出。

黑衣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宁槐安以极快地速度又抓住流星锤锁链的末端,猛地一拉,贯穿了黑衣人的流星锤又回缩,卡在黑衣人的一根肋骨上,带动着黑衣人横着飞舞,重重地砸在刚从地板上起身的另一个黑衣人身上。

“嘭!”原本就被撞碎的桌子变得更碎了,两个黑衣人如同被巨人捏坏的玩具一般,叠在一起,被流星锤贯穿胸口的黑衣人已经死透了,胳膊断掉的那个黑衣人还没死,他的表情已经彻底被恐惧占据了,身子抖得厉害,看似风度翩翩,手无缚鸡之力的宁槐安,简直强悍如妖魔一般,根本就不像是人类。

“喂......”宁槐安光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向浑身颤抖,不断吐血的黑衣人,冷色月光映照下的他,如同真正的妖魔,完美比例的身材,刀刻般的肌肉,披肩的长发,褐色镶灰纹的眼瞳,他蹲到黑衣人跟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刚来金陵城不久,按理说不应该惹到什么人,谁派你来杀我的?”

“我......我......”存活的黑衣人哆嗦着,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不用紧张,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你走。”宁槐安目光微微柔和了些,出声安抚道。

“是......是金陵府伊的人,具体是谁指使的,我不清楚,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多余的事情我们也不过问。”黑衣人哆哆嗦嗦的说道。

“金陵府伊?”宁槐安皱了皱眉,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秋凝雨”,他顿了顿语气,继续问道,“跟你交易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家住在哪里?他给了你多少钱来杀我?”

“大家都叫那个人老张,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他是在黑市里管事的,很多买卖都要过他的眼,至于他朝廷的背景,是黑市里公开的秘密,大家都心照不宣,他是昨天找到我们兄弟俩的,让我们盯紧袁家选婿的事情,无论是谁成了袁家的女婿,都要杀掉,我们就一直盯着了,至于价钱,我们兄弟二人,一人五十两银子。”

“噗哧!”听到价钱,宁槐安忍不住笑了,冷声说道,“一百两银子就买我的头,这价钱还真实惠。”

“我们有眼无珠惹到了您,还望您放我一马吧,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求你了。”黑衣人说着,竟开始给宁槐安磕头了,声泪俱下的样子看得人尤为心酸。

宁槐安心中刚刚升起一丝犹豫,原本还在磕头的黑衣人突然鲤鱼打挺般从地上弹起来,一柄小巧的袖剑从他的袖口中弹出,在宁槐安反应过来之前,刺中了宁槐安的脖子,只听得“当”地一声,袖剑如同刺在金属上一般,剑尖直接撞断了,宁槐安的脖子毫发未损。

“金钟罩?”黑衣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起身就想要跑,被宁槐安伸手抓住脑袋,狠狠地撞在地板上,这一次宁槐安用了十足的力气,黑衣人的头就像西瓜一样在地板上爆开了。

“他吗的!”饶是宁槐安也惊出一身冷汗,幸亏他结丹期的身体不会被凡器所伤,不然他刚才就真的阴沟里翻船了,要是被这么个宵小鼠辈用袖剑捅死,他得多冤?以后绝对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走到床边重新穿戴好衣物,宁槐安坐在一张未损坏的椅子上,整理着脑海中的思路,屋子里这幅血腥狼藉的模样,肯定是掩盖不住了,明天直接跟袁家夫妇说实话好了,有人想要针对他们袁家,袁老爷和夫人知道之后,也能早点提防。

至于黑衣人口中的老张,因为宁槐安没问出老张的住址,所以今晚肯定是没办法找对方的麻烦了,只能等明天询问了袁老爷和夫人之后,再做打算。

凉爽的夜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吹起了宁槐安长长的发丝,也吹动了窗台上一根尚未燃尽的迷香,宁槐安伸手拿起这根迷香,跟窗纸上一个孔洞对应起来,看样子两个黑衣人在闯入屋子之前,先往屋子里放了迷香,宁槐安感受到的鬼压床,其实是迷香迷晕人的效果。

要不是宁槐安不是凡人,只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些江湖上的鼠辈,实力不怎么样,手段一个比一个阴险。

“老张?金陵府伊?秋凝雨?这笔账老子我要一笔一笔地算过去!”宁槐安目光冷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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