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挪了下姿势,让手上枷链捆捆自己不要那么的疼。

看着眼前的铁栅栏,再感受下鼻子里阴冷腐烂的味道,江晚感觉梦回申村,沈家的私牢。

“款款。”

“嗯?”听声音,她不是很想理他。

“你怎么又不耐烦啊。”

“你还不如问问自己怎么又被抓了。”款款哼哼道。

“这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少年侠气,做事只论对错,不论后果。”江晚道“反正会有人来救我的。”

“你都有时间写求助信,怎么没时间把女娲石给那小姑娘。”款款的语气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这个……时间太紧,忘了嘛。”江晚尴尬道“你不也没提醒我嘛。”

的确,在身上的衣服换成囚服前,自己身上的东西——包括女娲石,钱庄卡,以及姬灵鹿给自己的玉石,已经都被全部收缴了,除了乾坤已经和自己合为一体,被款款藏起来以外。

按正规的执法程序,自己的财物是会被放在专门的地方保管的,但自己从被抓到现在,没有一个环节是正规程序,审讯,判决什么什么的一概没有,甚至都不知道郑颖那小子究竟会把自己怎么样,是打算弄死自己还是就关自己算了。

江晚叹了口气,现在只能期待那个叫裘语的书院长老动作能够快一点了——像那天飞剑一样,不然如果那郑颖心狠手辣加眼疾手快,直接把自己给斩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此外,江晚还想起,自己和花流西约的是明天,到时候她肯定有办法找到自己的。

……

阜都宫城外南角的一座小院内,沈卿青正看着眼前的饭菜一言不发。

这里是算是沈家在阜都临时的落脚地。来了这么多天,沈苏世由应青怜亲自安排复职,进入御林军,直接担任副统领,这些日子以来,献礼谄媚的,互相结识的,等等人往来,沈家的门槛每天都有无数人往来。

不过自从昨天,刑部尚书大公子郑宁登门拜访,询问了一些事情之后,沈苏世老爷子当众大发雷霆,沈家已经闭户一整天不接见外人了。

而沈卿青再次被囚禁在一间小屋子内,看着她的人同样是胡关春,一切都和申村那次很像。

这次的沈卿青没有绝食,也没有哭闹或者求胡关春,她知道这是无济于事的。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他出事,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呢,只能这么等着,等到坏消息来吗……

第一次在申村,江晚被困在牢里,兖典联军来袭,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逃出来了;第二次在兴鸣村,都说他去了苏青山脉,必死无疑,。

因为一直都没有找到江晚的尸骨,确定他真的死了,沈卿青始终抱有一丝幻想,而那幻想也确实一次次实现了。

但是这次呢?

沈卿青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她开始后悔,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没有抓住江晚的手被郑宁看到,或者再虚伪一点,掩盖住自己和江晚的关系,是不是就有机会救下他。

自己好像没有做对过什么事情,自己所谓的爱,不但没有给江晚帮上什么忙,倒更可能是害他如此的原因之一。

她突然拿起剑,一剑削去自己脖颈以下的长发。

胡关春听见剑出鞘声,惊的赶紧拔刀,冲过来打掉沈卿青的剑,却是已经晚了。

但定下神来,看到沈卿青只是削掉了自己的头发,重重松了口气。

“小姐……他这次死定了,忘了他吧。”

沈卿青抬头瞪她。

“闭嘴!”

“……”胡关春无言,叹了口气。

沈卿青一般不拿大小姐架子压人。胡关春看着她眼神里噙着的泪滴和一种绝望而又愤怒的眼神。

“忘了他吧,小姐你还有这么多年可活,还有那么多的事情可做,何必因为他这样呢?”胡关春走过去,捡起沈卿青掉在地上的剑,收在身边“只是希望小姐你开心。”

“想我开心就把我放出去。”

“那只会让你更难过。”胡关春道“你做不了任何事情。”

“江晚哥哥死了,我也不会活。”

“……”

……

定东书院门口。

此时正是太阳微微冒出一点头,鸡开始鸣叫的时间。

书院内部只有学生和老师,没有专门的护卫或者负责内勤啊清洁什么职位的人,都是由老师或者学生轮流兼任。

院长强调过很多次,无论在外面是多大的少爷小姐,家里有多大的势力,有多少丫鬟奴仆,在这里,洗衣做饭等等杂役都得靠自己动手。

同时也包括书院内外的清扫工作,也是由学生轮流承担。

而此时正是黎明即起,洒扫除尘的时间,这周负责打扫书院门口落叶的学生提着扫帚水桶等来到门口。

却是见到一个身材瘦下,上身短褂,下身紫花裤子的男子蹲在门口,似乎是睡着了,他手里似乎抱着一封信,信上印有书院的徽记。

“请问这位怎么称呼?”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学生走过来,轻轻拍醒他。

“啊,啊?我叫谢正,各位少侠多有冒犯了,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额……”那学生有点愣,但还是问道“什么事情。”

“这封信还有这张纸,交给你们学院的长老。”谢正顶着黑眼圈,郑重地盯着他。

“啊?”那学生接过信,看了看信上的徽记和标识。

其他学生也好奇地围过来。

那领头学生的目光也严肃起来。

“师兄,什么情况?”旁边的同学问道。

“确实是书院的徽记没错,而而且上面有谈老师的盖戳。”那学生道。

“谈老师?谈碧玉老师吗?”听着这个名字,旁边的学生顿时都来了兴趣。

“对。”

“谈老师不是还没回书院吗?”

“对,不过这个事可能是很严重,我们交给裘长老吧。”那学生一边说着,一边想把另外一张揉成团的纸拆开。

不过出于书院的教养,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他把扫帚,将信和纸都拿走手里,对谢正道。

“您先请回吧,我们会把信交给长老的。”

“谢谢,谢谢,谢谢几位少侠。”谢正连忙作礼感谢“不过我就在这等着吧,有消息的话请我好快点知道。”

“这个……”那学生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劝他,但看他眼神坚定,想想也就算了,转身跑进书院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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