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

谢燕燕老远朝她挥手,这丫头反倒穿得时尚,一件V领短袖下半身套着超短裤,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从头到脚都是港货。

“云初,你怎么穿裙子了?”

第一次见云初穿裙子,也是稀奇,平时要么穿牛仔裤要么就是中裤,你说好生养着一对大白腿不晾出来,难不成藏着自己养养眼么。

“我妈让我穿的,我又不想,感觉就是怪怪的……”

云初跺了跺脚,感觉底下凉飕飕的,一路上总有人盯着她的腿看。

“你是第一次穿裙子么?”

谢燕燕斜挎露出她的大白腿,脸上丝毫没有害臊,“有人看你那是因为你好看,不好看谁盯着你看。”

“你说是不是,四班那小子。”

她扭过头看了一眼白若溪,这小子还闷声不坑地站在原地呢,好像没他什么事儿。

“啊?”

白若溪装作没听见,作为三人小组里唯一的男生,他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女生的话题完全插不上,这种感觉就很怪异,蹑手蹑脚。

“还装,我瞧你刚才就盯着云初看,眼皮子都快贴上去了,是不是喜欢人家。”

谢燕燕这一戳,直接戳到他心坎里去了,白若溪一下子愣住了,下巴一张一合支支吾吾不知道说啥,差点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燕燕你瞎说个啥。”云初朝她使劲瞪眼,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说话不带脑子,“我俩好哥们,可别捉弄人了,准上了你的套。”

“别聊了,我们先去玩吧。”

白若溪的脸上像撒了把生石灰,赶紧转移她们的话题,虽然云姐今天特好看,但他的眼睛又不敢多看云初几眼,生怕被石锤了。

“走,再不玩就到中午了。”

这个话题确实不太合适,云初也想避开锋芒,她今天是来游乐场痛快的,大好的心情可不要被聊天聊没了。

谢燕燕提议道,“那我们先去玩过山车吧,你们之前玩过么,不如我带你们玩吧。”

过山车?

听到过山车这三个字,白若溪顿时感觉心里头拔凉拔凉的,总感觉这玩意会掉下去,“不能先玩旋转木马么。”

“你是三岁小孩么哈哈哈,还旋转木马。”

谢燕燕乐得笑不出声来,旋转木马她三岁就不玩了,不就是转圈圈而已,那还不如两个人拉着手在那原地转圈。

“咋了,男孩子还怕玩过山车?”

她看着白若溪的眼睛,简直就是灵魂拷问,小家伙被问得不敢吱声,虽然说心里怕得很,但也不想被冠上胆小的帽子。

三个人来到过山车的项目下,抬起脑袋仰视往上看,高高的往云宵上冲,隔壁的女导游还在介绍,“这是垂直过山车,最高落差达八十米,相当于20多层楼的落差,为亚洲垂直下落距离第一高的垂直下坠过山车,轨道全长1250米,是世界上最长的垂直过山车……”

就算不听介绍,光是瞄一眼就能让背后起毛了,好几个倒挂的大圈圈,上去溜达一圈下来头还不得甩掉。

你管这叫过山车?

白若溪耳朵嗡嗡地叫,胸口压抑地喘不过气来,他想象中的过山车就是几个小坡,最高也不过两层楼高,可眼前这个是啥玩意呀。

“才这么高,胆小鬼才不玩,你说是不是云初?”

她问云初。

“嗯……我倒是没问题。”

过山车虽然看起来危险,其实是最安全的项目,云初又看小家伙的脸色,已经白了半边天了,“白若溪,要不你在下面等我们吧。”

“就这,我又不怕。”

白若溪愣是憋红着脸说,不就是上去溜达一圈,女生都能玩凭什么他不能,就算打脸充胖子,硬着头皮也要挺过去。

“真勇。”

谢燕燕朝他竖起大拇指。

吹牛是爽了,可才刚到闸门口,白若溪的腿就软了老半边,原本以为就放放风筝而已。

“到我们了,上吧。”

过山车三人一个座位,白若溪坐在左边,谢燕燕坐在右边,云初坐在最中间,这应该是最安全的位置,至少心理上这么认为。

“叮玲玲玲……”

死亡的钟声响起,过山车开始发动了。

一开始还不算太快,慢悠悠地上坡,耳边传来链条咯噔咯噔的声响,白若溪不敢往下看,心脏已经在扑通扑通地跳了。

怎么还没到……

还有多高呀……

一眼望不到头……

“喂,要是害怕就喊出来。”

云初看着他的眼睛,小家伙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全然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我才不怕。”

白若溪双手死死地抓着安全柄,两腿像僵尸一样僵在那,脑门的呆毛都立了起来。

咔咔咔咔……

晃悠了老半天,终于到了顶上了,仿佛到了云端。

从上往下看,整个汉唐市一览无遗,甚至能一眼望到他们家。

咚地一下。

过山车停住不动了。

?!

“云姐,这过山车是不是坏了啊……?我们下不去了!”

白若溪嗓门急得冒烟,两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唉呀妈呀后悔了,早知道就不玩了,现在要下去还来得及么,难不成这过山车还能倒回去。

“淡定,有我在。”

云初深深地吸了口气,左边的小手拽住他的手腕,这小子什么性格她还会不清楚,明明胆子不怎么大,还非要打肿脸充胖子。

“可是……”

他还没准备好呢,心脏还卡在嗓子眼上,屁股还没坐热,身体突然间猛地往前,这过山车像脱缰的野马一股脑往下冲,什么脑垂体肾上腺激素直接爆表。

“啊……!!!”

耳边传来一阵阵尖叫声,云初的手因为惯性作用直往下拉,两只小手顿时间握在一起。

这小子……手心怎么全是汗。

云初转过脑袋望着他,眼皮子里灌满了风压根就看不见,一下子一个坡,还有什么死亡螺旋,脑袋还停在原地,身体已经往前冲了。

握得好紧,想松都松不开。

突然间,另一只小手也抓紧自己,是谢燕燕的手,估计这丫头也怕得很。

一下子两只手就这么拽着她,过山车时不时还乾坤大挪移,胳膊都快被扯掉了。

……

转了一圈。

终于回到了起点。

她再扭过头看小家伙,和个死人似的,整张脸活生生成了白无常,身体歪在一边,就差直接倒她身上了。

玩了过山车,三个人有些吃不消了,于是选了几个比较养老的项目。

打气球,还有抛彩圈,扔沙包。

打气球还行,就是普通的bb弹枪,十发打中九发有礼品拿,至少还有纪念奖,抛彩圈和扔沙包就不太行了,满满都是套路。

玩了一下午,可别提多累了,从东边玩到西边,云初的额头上都是晶莹的汗珠,她买的矿泉水喝完了,见小家伙的可乐还剩半瓶。

“给我喝一口。”

也没考虑对不对嘴了,咕噜咕噜就往肚子咽,燥热的嗓子都快冒出热气来,简直不要太爽。

“诺,还有一口。”

白若溪接过可乐,眼睛盯着瓶口的一点白泡沫,有点儿微微发愣,是云姐喝过的可乐……

“你喝不喝呀,不喝给我喝。”

云初擦了擦嘴角的糖渣,不明白这小子拘束个啥,整得和陌生人一样。

“喝,我喝。”

他生怕被抢了去,赶紧端起来把最后一口干了,心里还有点莫名的奇妙,听说最后一口饮料都是前一个人的口水。

这么说来。

他方才喝的那一口,是云姐的口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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