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萨斯本想刺激秦雨达到不可避免的精神伤害，他的战力可能不足秦雨，就凭斩杀丧尸的瞬间，不免胆寒。
物理没有机会，那么精神也行，这毕竟是卡尔萨斯最擅长的。
殊不知。
他针对的杀戮天使，只是个来路不明的普通人类，更是卡尔萨斯无法理解的穿越者。
……
“此话有理。”卡尔萨斯硬气道：“那么你如何评价现在的自己。”
秦雨微笑道：“就那么看，她是个软弱无力的女孩，什么都做不好，直到顿时幡然醒悟，她会杀人，直到解脱。”
秦雨眼前的少女，跟自己没有任何差异，甚至会想起自己的校园，截然不同的是，校园欺凌不曾发生过身边。
少女失去了梦境的轻蔑，脸上呈现担忧，诚惶诚恐。
秦雨看了一眼时间，观察到四周同学的走动，很容易就猜出课间。
少女从座位上离开，向着后面走去，打开门的瞬间，一桶水倒下，她整个身子顿时湿透，塑料头索性砸在她头上。
秦雨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说见状的感触很不好，但她清楚过往云烟之事，无法改变。
卡尔萨斯突然显身，坐在不远的位置，给秦雨一个可怜兮兮眼神。
“你没什么值得讽刺的，现在的软弱，之后会换来意想不到的杀戮。”
秦雨起身走出教室，听见无数嘲笑，甚至有的女孩会拍她的肩，眼中拍的很用力，声音也很洪亮。
秦雨没有理会诸位同学对少女的欺凌，望向窗外，天气的确如此美好，学校之内，却发生这样不值得传颂之事。
卡尔萨斯感到意外。
这不是你最不堪回首的回忆吗？
从容不迫。
你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卡尔萨斯离开教室，走廊的同学瞬间散去，他看向秦雨的背影，竟是感到一抹沧桑和怜悯。
就在他眨眼的片刻，他的视野仿佛也发生了改变，眼前竟是一位身穿白领的男人，又是眨眼，又再次变回白裙少女。
那个背影……分量绝对不一般。
“我看错了？”
卡尔萨斯疑惑之际。
秦雨突然厉声说道：“你跟来做什么？想要继续挖深记忆吗？还是说在这里了结恩怨。”
卡尔萨斯莫名心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雨还有队友？可以将意识强加在这段回忆？
反正那个男人……分量绝对不一般。
卡尔萨斯出于突发状况，不想跟她发生太多争执，对男人心有余悸。
秦雨伸手触摸窗户的边框，手中附着灵气，竟是可以掰开一块。
灵气可以算作精神攻击吗？
“要不然，你继续看故事的发生，看我如何成为杀人魔的。”
秦雨也不是傻蛋，掌握一点门道就欲想反客为主，无疑自报家门，然后付之东流。
她先说这样的话，为保持卡尔萨斯对回忆的兴趣，然后自己也能趁机研究灵气的使用，找机会，击败卡尔萨斯。
“接下来的回忆，会在厕所。”秦雨心念一动，不远处的厕所，再次传来洪亮声音，摔门的。
“那么继续吧。”
卡尔萨斯迈出一步。
秦雨还以意味深长的微笑，走在前面，随后两人走到厕所，只见几位染红抽烟的少女，嘴里振振有词，但都是些难听的污秽言语。
卡尔萨斯紧跟其后。
两人一起走进女厕所的最后一间，按照预想一样，传来哭泣和抽噎声，外边有一把锁，将凄美少女囚禁在牢笼之中。
秦雨站在门前双手环胸，不愿多说，眼神悲悯，依旧无法改变。
突然一位身穿便服的男子走来，他触摸铁锁，一拔便将铁锁取下，打开门，只是发现位学生。
“你以后没必要再承受这些！”
男人双手靠在少女的双肩，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想不想改变？”
还不及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回话，男人却是将腰间取来一支针筒，装载的红色液体，格外刺眼。
男人突然抓住少女的右臂，直接将针筒刺进右手的一处淤青，少女瞬间昏厥，男人将药剂摄入以后，匆忙离开现场。
卡尔萨斯突然问道：“这药剂是什么？”
秦雨如实回答：“一种激起身体技能的药剂，会让服用者性情大变。”
秦雨冷冷地望向颓坐在马桶盖的少女，只见她睁开眼睛却翻着白眼，口吐鲜血，直接将校服染成“红玫瑰的花瓣”。
今后的红玫瑰会带刺。
有位上厕所的女生，在外发现逃亡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进入，撞见少女惊心动魄的画面，直接尖叫，引来不少围观。
惊讶的学生接踵而至，恐慌随后伴随，整个学校犹如砂锅上的蚂蚱。
最后少女还没彻底断气。
校方并非拨打报警电话和医院电话。
被送入校医室。
秦雨和卡尔萨斯坐在病床旁的木凳。
后者对前者询问校方的行为？
“可能不想惹麻烦吧。反正我也无父无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雨俯视瞳孔逐渐转变为猩红的少女，竟是浮现痴情的笑容。
卡尔萨斯“啧”了一声。
“你们这国度，我真是无话可说。”卡尔萨斯叹道。
“你不是来杀我的吗？”秦雨微笑道：“怎么还关心起我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卡尔萨斯却尬笑道：“晚杀早杀都一样。”
“你这话，说的没有任何作用。”秦雨无语道：“不妨都问一点。”
其实现实世界的时间流动，接近于静止的。
但。
事实是，卡尔萨斯对秦雨的同情，早在那桶水开始。
“那个男人又是何方神圣？所说的话，又是为何？”
卡尔萨斯问了很多。
“就是组织内部指派过来的，因为我成为他们的实验对象。”
向来实验对象，都是被人遗弃的青少年，死亡率高达九成以上，结果这次没有死人，却是创造出来一位怪物。
“之后醒来的我，会对刀具产生吸引力，再而因为性情大变，会砍杀所有校园生灵。”秦雨沉声道：“你不如亲眼见证我们的诞生。”
我们。
秦雨呵呵一笑。
事实却是宛如画面一下展开，两人清楚地见到少女如何砍杀学生，惨叫回荡，鲜血洗刷地面。
那个少女完全跟之前的她，大相径庭，迥然不同。
卡尔萨斯惊叹，秦雨反而无所谓，面无表情，享受着一切。
等到生灵涂炭，不少人将学校包围，将制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带离这个地方，然后警察一无所获。
两人站在被警察包围的校门口。
“差不多就是这些。”秦雨缓缓说道：“这就是杀戮天使的由来。”
虽说秦雨不将心情表露在脸庞，内心深处的苦涩是难以掩盖的。
卡尔萨斯说道：“可怜。”
秦雨突然哈哈笑道：“要不然给我见识一下，来自一百年前的风光。”
卡尔萨斯惊愕。
秦雨敲响一个响指，她在这段探索时间，发现只要意志足够坚定，便可以改造回忆的画面。
既然你看完了我的故事，现在该到你卡尔萨斯了。
时间转移到百年前是西方国度，多云天气，两人站在港口附近，一艘大船，登船乘客都是身穿正装的白皮人。
秦雨忽然发现，远处沙滩上，有个男孩，跟卡尔萨斯神似。
卡尔萨斯吹着迎面的海风，见到海浪冲刷记忆中的一切。
“你是怎么学会的？”卡尔萨斯说道：“明显是我占据控制权。”
秦雨嗤笑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的强大，你刚才也见识过，那我们开始吧，就说男孩是你吧？”
卡尔萨斯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转过身，背对秦雨，却遥看男孩。
秦雨突然笑道：“还要我重复吗？不愿接受过去的人就是懦夫。”
反客为主，就在瞬间，秦雨不遑多让。
卡尔萨斯摇头，沉声回答：“那个男孩是我，不过你去错了时间。”
卡尔萨斯觉得她应该带自己去海岛，再遇卡米尔，还有作画的老者。
结果却是来到童年时光，西方国度，这又是为何如此？
“有没有去错，我心里有数。”秦雨笑道：“你的童年难道没有伤感？”
画面一转来到学校，老旧的施舍，木制家具，秦雨触摸窗户的边框，甚至抹到不少灰尘。
这便是西方百年前的风光。
两人观赏上课的场景，几十分钟不言不语，秦雨有些乏味。
下课。
男孩从学堂离开，也没有水桶从天而降，笑的很开心。
卡尔萨斯的脸上浮现笑容。
秦雨感叹道：“似乎你的童年没有欺凌，又为什么激起灭世的念头？”
能在沙滩说出毁灭世界的话语，恐怕不是一时兴起。
“你将时间跳转到后头。”卡尔萨斯叹道：“先是父亲对我梦想的打击，说要继承家业，而我的梦想却是想要航海。”
秦雨挑眉，说道：“这是灭世的其一？”
“追逐梦想还没破灭，父亲囚禁我的时间却变多了，劝我放弃，才肯将我从地下室是放出。”
卡尔萨斯的脸色虽说阴暗，不过找人倾诉的感觉，挺不赖的。
秦雨摆了摆手，说道：“玩的什么花样，那你为什么还可以航海，来到南岛大洲呢？”
突然画面再次跳转，来到海边的港口，不过有一艘游轮漂浮海面，围栏处站在身穿西装的俊美少年。
卡尔萨斯对秦雨说道：“那就是另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