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的不对劲，很早就观察，李十三其实有暗示过很多次，只是张辉详不想领会。
李十三口中的特殊部门，只能是秦雨他们，这些未来可期的“英雄”。
只不过张辉详的理解，对应这些人，可谓大相径庭。
英雄和罪犯都无法定义。
他们即是些游手好闲的普通人，又是裁决世界存亡的执棋者。
谁又无法预料事情的走向。
……
李清明一如既往地坐上公交车，可惜，唠叨的妹妹早就去往华山，无人唠嗑，就只能窗外逝去的风景，无聊且枯燥。
结果突然上车的两位少女，顿时勾起双方的谈资。
“早上好。”卡米尔见到座位上的少年，轻声道：“你也在车上？”
李清明脸色一怔，这几天坐车都没有遇见，唯独特殊的日子撞上。
卡米尔这家伙故意的吗？
研究我上学的路线，更是预判几点坐车，再而精准坐的那一辆。
好似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
忽然除了李清明自己，还有两位少女，其余的人都下了车。
司机压根就没有。
全自动化的。
“你故意的？”李清明沉声道：“一语双关，你别听不懂。”
卡米尔无奈道：“我们之间的对话，不足外人道也。”
李清明突然望向林芷若，你怎么跟她鬼混？你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是不是没了秦雨和李皎月，管不住你？
“林芷若，你怎么回事？”
李清明一拍扶手，喊道：“你知不知道，她和杀害你姑姑的凶手，存在密不可分的关系，不如你站在我这边，我们直接将油画烧毁，到时候少一个卡米尔，或者多一个都无妨。”
她从少有的文献资料，得知油画的秘密，更是明白生命共同体的分量。
卡米尔的生死存亡跟我李清明，有什么关系？
卡尔萨斯才是重中之重。
她本来就不讨喜，况且始终那腥臭味更是忘不了。
不如卡米尔赶紧死去，你眼中也少个麻烦事，咱们平安无事。
皆大欢喜。
不是吗？
林芷若正要说话，卡米尔一手拦住，对不怀好意的李清明说道：“这几天的经过，你只字不提，怎么知道我跟林芷若的关系如何？”
卡米尔辅导林芷若掌控心境，便是大恩，不是李清明可以挑拨离间的。
李清明却硬气说道：“那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你查到不少消息。”卡米尔说道：“林芷唯有能力救赎我卡米尔的，卡尔萨斯可以死，我还不想，意思懂吗？”
李清明冷哼一声，说道：“懂。”
意思是说，林芷若有能力将两人关系重置，不在生死与共。
李清明同样有这种能力，只是响指的魔力，真不能随便乱用，必要珍惜。
卡米尔的存亡或许对自己而言，不重要，但林芷若，便是复杂的。
这个国家的教义，切勿忘恩负义，林芷若肯定难以抗拒这种命运。
毁画者已经可以独自探出意识，游荡四周，为林芷若收集消息，犹如鬼影，这般成就归根结底是卡米尔的。
李清明要求她背叛卡米尔，还真心做不到，气氛一度僵持。
“林芷若的能力得到开发，我的功劳，她也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凭什么转头要把我杀了？在这车里，你们俩压根就伤不到真身。”
李清明说道：“happy end。想的挺美。我想要的结局只要死亡。”
卡米尔皮笑肉不笑。
这李清明，无疑将自己分类为敌人，亏我苦口婆心说了几天，结果没点屁用。
林芷若一声不吭，无力地坐在位置，不愿跟李清明对视反驳。
李清明随即给秦雨发了一则消息，秦雨然后放下手中的家务活，准备离开，坐在沙发的莉亚安说道：“如今道法修炼的如何？”
秦雨脸色如常，说道：“仅是可以运用，还达不到五种基础属性。”
莉亚安对秦雨的态度尚可，至少希望她好，修炼的时间比徒儿久，成绩却差。
情有可原吧。
秦雨毕竟不是很好的修道美玉，光是她的基因锁就够她处理这件事，仅是使用小部分道法，如虎添翼。
“也足够你出色完成任务，今天做公交车，不管是摩托车还是飞檐走壁，太容易让人占便宜，难得穿一身正装出门。”
莉亚安感叹。
病号服的精神病，销声匿迹，换来个，亭亭玉立的白裙少女。
秦雨难堪一笑：“明白，不过这身着装，就很吸引别人的注意。”
莉亚安挑眉，无语道：“自重一点，这点我就不跟你啰嗦。”
莉亚安查找过秦雨的资料，超S级罪犯，杀戮天使，又一个罪恶滔天的家伙。
如今的秦雨却是对李清明产生依赖的普通人。
有意思。
真不愧是响指的魔力。
“虽说可以残杀无数生灵，起码身为女孩的自尊心，还是有的吧？”
秦雨无奈道：“现在的我不想有，也得有了，反正我能做好。”
她说完就穿好高跟鞋，打开门，往外走，脸色其实不怎么样。
莉亚安探出脑袋看秦雨，结果她还要搀扶着墙壁向前走。
“真是笨。”莉亚安哑然失笑：“那你加油吧。”
秦雨无力反驳，憋红脸，但很快就找到节奏感，健步如飞，也幸亏鞋底并不高。
她来到公交站，再到上车的途中，吸引不少过客的眼光。
秦雨不想理会旁人的眼光，要联系方式的，都给她婉拒。
她按照计划，来到博物馆外面，买了张门票，先进去观察情况。
见识到奇闻中的油画。
天使与恶魔。
卡尔萨斯和卡米尔分别在两侧，形成命中注定的对立阵营。
“没想到你会追到这。”卡尔萨斯突然现身，站在秦雨不到五米的地方，仔细打量一番，说道：“今天前来就为报仇吗？”
秦雨的手中闪烁一柄长刀，正色道：“医院的事情，你还记得的。”
秦雨时刻准备对敌，记起医院的痛心，她会恨不得将少年砍杀。
“当然记得。”卡尔萨斯脸色阴森，说道：“你确实是绊脚石。”
秦雨这个敌人很有意思，实力不错，就是对敌的思想太烂，竟然给自己耍的团团转，完全的死脑筋。
原本当初只是想要引来林芷若的，反而惹来这样莽夫角色。
不过你今天身穿的白裙，让我想起一个人，那可真是恶心。
“我们今天就是来杀死你们的，真身就是这幅油画，烧毁就让你们道消身死。”秦雨冷冷说道：“你们的故事也查阅不少。”
卡尔萨斯有些欣喜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好歹表明你们有些脑子。”
秦雨刚想举起长刀，想要刺向油画，结果卡尔萨斯突然说道：“你觉得这幅画很好烧毁吗？不然一百年前，我们早就死在焚烧，哪有今天博物馆的展出？”
这是灵气复苏以后的产物。
不是一张普通的油画。
必须以非凡的手段结束这一切。
……
秦雨记起林芷若的人格分裂，知道卡尔萨斯是有意招呼她来医院的，这么说，精神领域的攻击，才是毁掉油画的关键。
“我可能是没有办法，但等到林芷若一来，不就是你的死期？”
卡尔萨斯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接下来，将会是你的死期。”
秦雨微笑，握紧手中长刀，直接甩了出去，就在即将触碰到卡尔萨斯的瞬间，秦雨忽然眨眼，睁眼却发现一间教室。
风格跟前世颇为相似，明显是这个世界，几十年前的款式。
艳阳高照。
教室中都是身穿校服的少年少女，结果他们却对秦雨的出现。
视而不见。
好似自己这样的衣服款式，就像空气一般，毫无吸引力。
“听到吗？”
听而不闻。
这意味着出现了点大问题。
卡尔萨斯这家伙，将自己拉入一种空间……还是说回忆里？
秦雨欲想触摸一位坐在座位上，低头啃着饭团的少女。
结果右手直接穿过。
秦雨面露惧色，但瞬间缓过，这跟当初梦境中颇为相似。
天台。
医院。
接下来是学校。
少女转头，感觉了什么，却什么都没发现，殊不知，眼前有位“上帝”才能看到白裙秦雨。
秦雨惊奇地发现，眼前的学生竟是“自己”，这是过去的杀戮天使。
“这就是过去的你？”
卡尔萨斯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但他没出现，只是跟他说话。
“真是可怜。”卡尔萨斯低估道：“你的故事就从欺凌开始吗？跟我们那个时候很像。”
校园欺凌，历史长河中都有它的影子。
秦雨手中没有握紧的长刀，暗叹一声，坐在没有学生的座位。
这个学生并不是自己，只是过去的杀戮天使，不是穿越者秦雨。
秦雨本身并没有很触动，虽说有着少许模糊记忆，倒还不至于，令她无法面对回忆的重演。
可笑至极。
她对着天花板说道：“无法直面记忆的人，压根不配成为罪犯，更是一个罪恶深重的懦夫。”
过去的她确实无法直面，选择轻生结束生命。
新生的自己，心境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用着不同的观念和想法，跟过去的自己截然不同，更别说，竟是别人的记忆。
杀戮天使不是秦雨。
我秦雨确是杀戮天使。
直面的更不是回忆。
而是一场漫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