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于凡说道：“我不管他们以前多么可怜，如今成为罪犯就是对整个联盟的亵渎，等级越高就越要承受惩罚。”
这种惩罚，唯有死亡可以偿还。
李十三查阅资料，了解过陈无影的悲催童年，甚至渡鸦的生涯，杀戮天使的高中故事。
一种是童年双亲被杀，发誓不再软弱无力，选择在世界各处旅行，做些刺激有意思的事情。
一种是组织内受到受挫和不理解，发誓要成为一个极端主义者，帮助同样经历的人，渡鸦的徒儿也是如此，张鑫的妹妹更是如此。
一种是校园欺凌，杀戮天使承受不住压力，持刀报复所有人，将整个学校都屠杀殆尽，最后被不明组织收留。
现在的她只是秦雨，一个从不明组织逃离的少女，在李家修养。
说了自己倒是有个安逸童年，不过位居高位，便会同情这些罪犯。
虽说他们残杀了不少无辜……没关系，这些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今天跟陈无影相遇，话题很少，却起码让自己知道他的品行。
“等级越高，只能说明他们多么悲惨，童年不完整，更是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杀戮更是保护自己的手段，不然他们都会死。”李十三冷冷说道：“如果你有幸见过这些罪犯，可能就知道其中苦衷，尤其是要谈心，知道他们过往的悲催，不要将视野局限在当前。”
当前是个重量级的罪犯，杀个人很正常，再正常不过。
于凡虽说见过渡鸦，却只是展现罪恶的一面，从未见过温柔的她。
于凡嗤笑道：“搞的你真的见过他们一样，就是个小警员。”
李十三悻悻然一笑。
“故事情节，我跟你好好聊聊，就是杀戮天使，这娘们是因为校园欺凌，知道吗？哪里像你？高中时候一拳一个小朋友？”
“等一下？这么厉害的罪犯，高中竟然被校园欺凌，这跟后来的人设不一样！？那些高中同学如何？被她一个人全杀？”
于凡和李十三坐在沙滩。
李十三无语道：“她连屠杀天空城的悲剧都做得出，你说就学校几千号人杀不完吗？”
于凡不寒而栗，似乎就连迎面吹来的海风，都变得有些刺骨。
“是个悲剧，竟是这些学生一手酿成的，单论这事，恶有恶报。”于凡义正言辞：“情有可原，但不能说明以后的坏事都值得可怜。”
旧版天空城。
这便是杀与不杀的念头，单纯的利益关系，杀了还能拿奖金。
主动和被动一眼辨识。
李十三看向拍打礁石的海浪，缓缓说道：“如果她现在从良的话，你会原谅他吗？”
李十三突然起身，捡起一块湿透的石头，往海边打了个水漂。
于凡见状，称赞一句，随后说道：“不会原谅，以前的罪孽现在都还没偿还，哪会就此饶过这些罪犯？民众同样不会。”
记得几天前的不速之客，带着面具和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她明显是故意隐瞒身份。
李十三之后也没说太多，倒跟于凡说起家常便饭，然后一起回了公寓，晚上开始布置工作，前者依旧是好吃懒做。
两天后的深夜，李十三处在收费站外的高楼窗户。
欣赏夜景的同时，同时观察异端，他很快发现逐渐靠近的飞船，对飞船微微一笑，随即打出响指，飞船顿时消失。
“收工。”李十三感叹一声，回到公寓楼外，天空划过的白影降落在地面，此人正是御剑飞行的李皎月，身穿一身道袍。
李十三微笑道：“怎么现在就来？华山论道的结果如何？”
李皎月埋怨道：“第二名！差点！那婆娘太厉害了！”
黛安娜的强大是业内公认的。
眼前的妹妹还差很多，更是没有武器，仅靠自然之力太过目中无人。
“回家还要去什么博物馆，没意思，跟你们来逮罪犯有意思。”李皎月叹道：“还得去天空城弄把武器，婆娘的青龙偃月还挺帅。”
李皎月说着就将手中的枫叶剑散去，李十三竟是两指夹住一片，无奈道：“境界不够高，自然觉得武器是好东西。”
李皎月不以为意，说道：“挺无聊的，有什么可以玩的吗？
李十三点头说道：“你可以找于凡切磋，或者到处在城市里走一走，或者你该去英雄总部，向高层报道，记得几天前？”
这妹妹不爱出家门，都是玩游戏长大的，难得去一趟H市。
至于去不去总部报道，就看她的心意，总有人会逮她过去。
逮罪犯？
这两人都被我送走了。
我们……在天空城再相见吧。
……
城市外高空，飞船正向着国都方向飞行。
船舱里的黄依在地面摆满，白纸黑字的纸张，都是从联盟高层套取的资料。
陈无影待在船舱外的阳台，眺望H市方向，心里不由感谢李十三。
黄依早就看穿这两人的动向，对李十三的印象已经从热心肠的前辈，转变为深藏不露的怪人。
只不过她现在得正视京都的危险，天罗地网，可能也说不准。
……
S市。
这几天没有什么惹人关注的事情。
校园生活一直举办到博物馆开放那天，同学们都趁早来到学校，门口无数大巴车竖立，
就在这之前，两栋居民楼和博物馆之中，乃至警署的张辉详，对逐渐发生的事情有了头绪。
警方对卡尔萨斯的调查，逐渐锁定在博物馆，那张油画。
居民楼的三人照旧来到餐桌，秦雨难得换一身皎洁的白裙连衣裙，她还特意向李皎月通电话，借来一天穿的。
莉亚安还是照旧的魔女装。
李清明校服。
“今天可就是出发讨伐神明的日子。”
气氛突然沉重不少。
莉亚安笑吟吟道：“如果你们死皮赖脸求我，也是可以帮忙的。”
秦雨尴尬一笑。
李清明满脸鄙夷。
“这种事还没必要劳烦师父。”李清明叹道：“就怕他们伤及无辜，很多同学，可能都被他操控，这只能交给秦雨处理。”
卡尔萨斯肯定要插一脚进来，到时候交给秦雨将他砍杀就行。
李清明不想砍杀别人……心里有点压力。
“如果你的要求，我没什么问题。”秦雨说道：“你说谁就杀手。”
秦雨的话不免一颗定心丸。
李清明脸色一红。
莉亚安轻咳一声：“气氛突然感觉不对了！就这样！做事麻利的！就是个自诩清高的神明！你们给别事情搞砸！”
秦雨叹了一口气，没敢反驳，重返厨房，处理一下，然后坐回来。
李清明对师父翻了翻白眼，对秦雨说道：“就麻烦你来兜底。”
秦雨也不脸红，坚定道：“交给我即可。”
李清明自己先去学校，跟随大部队去往博物馆。
秦雨待在家，然后再赶学生一步，来到博物馆，四处参观什么的，就随她心意，等到李清明来到，就要待在他身边。
身份不能暴露。
本就长得漂亮的秦雨，要是暴露的话，肯定会在同学之间传来留言。
谁不喜欢穿着长裙的，红眸，白发少女呢？
李清明心想就压力山大。
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莉亚安还干脆给秦雨买了一双高跟鞋。
要求她好好打扮。
秦雨虽说开始坚决反对，但很快就无奈接受，败给这对师徒的**。
在博物馆夺魁同学们的眼珠，为李清明争取一定和油画对峙的时间。
假若突发状况发生，她也可以挥刀，不过也得是万不得已的情况。
至于同学们的眼光，另当别论。
……
另一处的居民楼，卡米尔看向林芷若说道：“还记得布置的计划吗？”
林芷若咬了一口面包，微微点头，沉声道：“你教的东西很不错。”
如今的林芷若已经跟毁画者达成一种共识，本就分裂的状态，逐渐愈合，还得多谢卡米尔。
这种交易的根本只是利用。
不得不说，她对精神领域的了解很是深刻，不能科学角度解析。
卡米尔说她这百年来，一直处在玄之又玄的状态，无法理解。
偶然是虚影。
偶然又是实体。
现在虽说可以随时改变，但意味着卡尔萨斯也获得同样的能力，毕竟两人是对生命共同体。
“那是自然。”卡米尔微笑道：“一百年，就足够我探讨太多东西。”
一百年。
我用一百年跟上帝和平共处。
“这次博物馆，很多重量级的人物都在，很容易引出卡尔萨斯，你要对无辜的人怎么样？”
林芷若试探性一问。
“你觉得怎么样？”卡米尔反问道：“没有付出哪来的回报？就算我不干涉无辜者，卡尔萨斯也会倾力将我们拒之门外。”
到时候无辜的人都要遭殃。
但。
你是报仇的，关键时刻就得狠下心，就要像罪犯一样行事。
林芷若沉默不语，脸色惨白。
最后两人一起前往学校。
与此同时。
张辉详接到李十三的电话，后者告诉前者，不要轻举妄动。
“为什么？”张辉详疑惑道：“你跟这件事有关？还是说有特殊部门解决此事。”
特殊部门？
李十三哑然失笑：“就是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不过放心交给，何况凭你的战斗力，只能帮倒忙。”
张辉详刚想反驳，结果李十三挂断电话，好像故意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