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送至房间休息的路上,姬长庚眼前一花,顿时感觉手上的份量没了,待他视觉再一次恢复时,眼前的景色出现了极大的变化。
(应该还是在园林里,不过......这座园林里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姬长庚的脚往下轻轻跺了两下,随后又加重了些许力道进行尝试。
姬长庚的脚下是一大块冰。一块处在另一个湖中央的冰,而且就姬长庚跺的那两下来看,这冰估计不是自然形成的。
冰上只有两个人,他,还有正在滑冰、时不时发出欢快的惊呼声的**。
冰的周围是一大片的荷花,荷花群中还分布着数个小亭子,四通八达的长廊连接着这些亭子,唯有距离这块冰较近的四周,空无一物。八座亭子正好坐落在冰块的八个方位上,跟法阵似的。
“**,感觉怎么样?好玩儿吗?”姬长庚用关切宠溺的口吻说道。
“嗯!很有趣!只是公子,这里不是不让人游玩的吗......”女子兴奋地回应道,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逐渐变小,脑袋一点一点地低下去,两只眼睛朝上望去,小心翼翼地看着姬长庚。
别问姬长庚是怎么做到连脸都看不清却能够辨析出如此生动的动作,问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印象自然而然地就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跟他自己的所见所感没有多大关系。
“这有什么的,**你刚刚不是还玩得很开心吗?怎么这时候就想起来要问了?”姬长庚对**调笑道。
“因为、因为,以前没玩过,所以一时忘了礼数......”**的脸蛋儿飞上了两朵嫣红,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紧张得不行。
“没关系的,放心吧。”姬长庚不再逗她,宽慰道,“我带你来玩儿,别人能说什么?他们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儿,我邀请你,**你名正言顺,有什么可担心的?还想继续玩儿吗?”
“嗯,想。”**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
“好~”
**再一次快乐地在冰上飞舞着,姬长庚站在一旁,就这么微笑着看着她。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一个是公子,一个是......侍女?看着不像啊?)
姬长庚的自我意识看了半天也没弄清楚这具身体和女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瓜葛,他只知道,场景,又切换了。
眼前的以前如同一面镜子一样出现了裂痕,裂痕不断扩散开来,最后碎裂、飞散,眼前变成了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见,这也是梦境的一部分?)
很快,姬长庚就看见了。黑暗中,姬长庚的两侧不断地有幽蓝色的灯火闪现,照亮了姬长庚的视野。一条长长的石子路,很长,尽头处仍旧有新的灯火出现。
姬长庚就这么顺着这条路走着,麻木地走着,机械般地走着,没有加速,没有奔跑,亦不曾有过短暂的停顿,就这么保持着绝对的匀速,漫无边际地走着。
(似乎有什么在限制这具身体。)
姬长庚能感觉到这具身体自己本身并没有看上去这么悠哉游哉的。他很急迫,很焦虑。他不断地尝试跑起来,用内力,用法器,但都无济于事。无论他再怎么挣扎,所能达到的最大速度也就是这样,他只能这样慢慢地走着。
为何要这般急切?什么在阻挠他?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路的尽头那里又有着什么?
这些问题,姬长庚全部都不得而知。
在经历了漫长的徒步之后,姬长庚终于到达了路的尽头。那里,摆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是竖着摆放的,棺材的外面,裹着冰。
冰?
前面刚在一大块儿非自然形成的冰上面玩儿,现在眼前又出现了这么一口裹着冰的棺材,让人很难没有联想。
姬长庚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这口棺材。当姬长庚的手触碰到棺材表面的冰层的时候,那看起来厚厚的冰层瞬间就消融了,姬长庚急切地打开了棺材板儿,却发现,里面是一道“门”。
一道空间裂缝。
凭借姬长庚在空间领域内的造诣和经验来分析,这道空间裂缝是单向的,同时它所对应的地点只有这唯一一个入口。
(这道空间裂缝后面会是哪儿?小镇?园林?山壁上面?大桥?)
正当姬长庚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猜测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跨入了这道空间裂缝中。
从空间裂缝中出来之后,他发现这里和之前他所猜测的地点没一个能对的上好。
这里,大概是一处桃花林。
准确来说,这里应该曾经是桃花林。无边无际的桃花盛开,本该是一片绝美的视觉盛宴,但是眼前的桃花,都被冻在了冰里。
姬长庚极目远眺,看见了她。她抱着一条已经冻成冰了的桃花枝,静静地躺在那里,神奇的是,她的身体竟然还保持着温热。
你问姬长庚怎么知道的?
到了这里以后,这具身体所受到的束缚就消失了,这点距离对他来说,轻轻松松。所以姬长庚是把她抱在了怀里亲自感受到的。
“我的错,我的错......”这具身体紧紧地抱住了**,将头埋在了她的青丝之间,流着眼泪,“我应该再快些。我没有料到他们真的会把你当作祭品,对不起,对不起......”
(祭品?祈求风调雨顺、财源广进吗?我之前可是看到园林里的人都携带着高科技物品,按理来讲文明发展到这种程度,像这样的大家族应该也不会还有这般可笑的念头了。难不成是有什么更加强大的生灵在胁迫他们?)
正当姬长庚这么思考着的时候,异变产生了。
他怀里的**,身形在一点点消散。
他在着急大喊、请求。
而于**的消失同步的,是姬长庚的梦境。
**彻底不见了。
姬长庚也醒来了。
他直起身子坐在床上,想着这消散了的姑娘,是不是就是穿着黑裙的那个人,或者是他想要记住存在的那个人?
总不至于是三个独立的人吧?这也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