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想到云秋居然毫发无损的又出现在了这里,手里拿着一块宴会现场准备的糕点,仿佛时间重置了一般,和云秋昨天登场打断订婚宴的状态几乎是如出一辙。

潇洒、自如、悠然的语气和姿态,全都集中在了一个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身上,但却又显得那么和谐。

“怎么了,都这副表情,我也没说我死了啊,你们这么意外干什么?”

云秋笑呵呵的从远处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台下,这时莱恩才反应过来,立刻招呼手下围过去。

“快!抓住这个平民!莱利的重伤和他肯定脱不了关系!”

“是!”

“住手!你们谁敢!?”

艾琳从惊喜的心情中刚刚回过神,就想到此刻的局面对云秋非常不利。

云秋昨天打伤莱利的行为虽然过瘾,但后果却也难以轻易蒙混过关,如果说平民假扮贵族还算是死罪可免的话,那么平民打伤贵族就是更重好几倍的重罪了,即便不谈莱利是莱恩最看重的继承人,莱恩也不可能不帮自己的儿子报这个仇。

本来还想着如果云秋已经死了,即便搞臭他的名声也太便宜他了,可谁想到云秋居然没死,这反而是给了莱恩报仇的机会。

但还没等到莱恩的人围过去,艾琳就一个箭步拦在了云秋身前,将手中原本准备用于自杀的匕首掉过头来直指包围在周围的卫兵。

“我看你们谁敢动他!要抓他,就先把我抓走!”

一直到昨天都还感觉自己势单力孤的艾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迸发出来的力量,竟然以一人之力与这么多骑士团和卫兵对峙,并且那坚定不移的气场还隐隐的盖过了对方一头,搞得所有卫兵都有点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只能回头看向几大贵族老爷们,请他们下达下一步指令。

与此同时,艾琳也缓缓后退,用后背靠到了云秋的身上,压低了声音小声对云秋开口。

“你快挟持我,挟持我逃出「诺兰德」,快点!只有这个办法能够逃走了!”

“呵呵,大小姐,我为什么要逃呢?明明我应该是救了「诺兰德」的功臣,不是么?我想城主大人也对此心知肚明,不会分不清轻重主次的吧?”

云秋淡淡一笑,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和意外的神色,相比艾琳的紧张,处境明明更加危险的云秋却反倒是给了她一股强烈的安慰感和安全感。

“此外,莱恩大人说我打伤了莱利,请问你有什么证据么?没有证据就一口咬定是我做的,那我岂不是太冤枉了?”

“证据?这还要什么证据,除了你,没有人有这个实力,也没有人有这个动机,在「诺兰德」谁敢碰莱利一根毫毛?而且昨晚只有你在监狱,事后你逃了出去,莱利却倒在监狱门口,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当然不能说明问题,我可能忘了提醒莱恩大人了,想教训莱利的人恐怕有很多,并不像莱恩大人说的那样,完全没人敢去碰莱利一根毫毛哦,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查「冒险家协会」最近的委托。”

“据我所知,最近几天,在协会中至少挂出了三个委托是针对莱利的,虽然没有说要杀了他,但最严重的一个就是将他打到重伤,这可不是我随口乱编的,现在现场应该也有高阶冒险家吧?关于这几个委托,有人知道的么?”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委托似乎是三四天前挂出来的。”

很快,台下就有人回答了云秋的问题,不过当时这三个委托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因为当时确实没有人敢去拿莱利怎么样,而且基本没有任何酬劳,很快就淹没在了众多委托任务之中。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三个委托都是云秋托人用不同身份秘密发布的,并没有指望有人接去完成,而且云秋也没钱去当做委托金,仅仅只是为了今天的事情提前做的一些小准备罢了。

虽然仅仅几个委托任务并不能说明太多实际问题,但用于搅局是绰绰有余了。

“听到了么,莱恩大人,看起来莱利在「诺兰德」的名声并不怎么样,想教训他的人大有人在,尤其是他向艾琳大小姐逼婚之后,这种义愤填膺的心情可谓是上升到了顶峰,如果这个时候有哪位看不下去的正义人士偷偷摸摸的跳出来把莱利打了一顿,这就完全有可能了吧?而且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

莱恩显然没料到云秋居然那么早就开始针对莱利了,什么委托任务,莱恩也不是傻子,基本立刻就猜到那绝对是云秋动的手脚,不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为啥要教训莱利一顿的委托都集中在这几天一起出现?还能就因为一个订婚事件?

但经由「冒险家协会」这么一转手,委托往外面一挂,情况确实就复杂的多了,至少这样没办法再把打伤莱利的事情全部简单的推在云秋身上,就「动机」这个问题而言,有动机暴打莱利一顿的人一下子就不止云秋一个了。

“哼,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能够鱼目混珠洗清嫌疑了,我知道那几个委托肯定和你有关,你这样也只能拖延一点时间罢了,只要莱利醒了,他必然能够一口指认是你打伤了他,到时候你还是跑不掉!”

“哎呀哎呀,莱恩大人,既然莱利醒了就能指认我,那你现在着什么急?非得在此刻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定我的罪?难道「诺兰德」的贵族就是这样欺负平民的么?本来「诺兰德」在外的名声就不是太好了,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我真的有些为你们这些贵族担心了。”

云秋的态度不卑不亢,甚至还利用自己平民的身份反将一军,让平时高高在上的贵族束手束脚起来。

如果是私下里处理这种问题,贵族确实有独断独行的权力,这一点虽说很难拿到台面上来说,但大部分贵族都是这么做的,谁会跟平民讲什么道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尤其是在「诺兰德」这种帝国法律难以辐射到的灰色区域更是如此,平民经常不讲规矩,贵族也一样不讲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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