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压,让左手对准了地上的那些尸体,刚才也有很多同住贫民窟的可怜人被水鬼咬死,他们刚死不久,身体里还充盈着大量的血气。
“啊!”那些检查尸体的贫民们又被惊吓到了,他们看见那些水鬼与同伴的尸体全都快速风干,几秒钟之内就变成骨瘦如柴的干尸。
面对如此诡异的景像,他们吓得脸色发白,连滚带爬地跑回了洞窟里,生怕自己也变成干尸。
我从他们的身体里也吸收了大量血气,这次终于是新鲜的,红色的血雾了,而不是刚才那种早已腐坏的黑血,流入身体时也是一股温热,非常的舒服,不像刚才那样冰寒入骨。
品尝过这样的味道,我心中又开始泛起了冲动,刚死之人的味道已经比腐烂的浮尸好太多了,那活人的味道岂不是更好?
“帕露拉,你还好吗?”我又想抬起手来时,杰亚德虚弱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再次打断了我想要对人下手的心,“你的手,流了好多血,该怎么办?!”
杰亚德现在脸色还有些苍白,他担忧地看着我的手,血依然止不住,已经在身下积成一摊了,他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六神无主。
我知道,生命吸取最多只能不断补充血气,却不能真正的治愈伤口,我现在就像在顶着流血debuff,不断掉血条,只要还没有止血,我吸再多也是会死的。
但是,我被水鬼咬下了一大块肉,手腕处的动脉都被咬破了一个大口子,现在想要止血,应该要结扎手臂上部停止供血,或者用火烧伤口,把血管烧焦封闭,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两种。
我自己很难办到,杰亚德现在也是全身无力,只能勉强站起来,而且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我打算先告诉他尝试一下。
就在这时,杰亚德背后躺的那一地水鬼尸体突然动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他们又起死回生了呢,但再一看他们不是站起来,而是变成了一滩白色的水?什么情况?
我和杰亚德回家时已经是下午,炼完药喝下去已经是黄昏了,这时巡警才来搜查贫民窟,然后一轮激战,现在天色已晚了。
一轮乱战,河道上的火盘都没人点,到处都一片漆黑,只有外面工厂区传来的一点光亮还能照进河道下面,我的夜盲症又犯了,看不清那一滩白色流体究竟是什么。
等到它们靠近时,我才发现,这不是白色的液体,而是一片虫海,而且全是白蛆,之前杰亚德中深渊之息时围在他身边的水鬼,被我情急之下把蛆虫之灾放出去,打倒了他们,然后就不管了。
没想到这些蛆虫不断分裂复制繁殖,竟然无声无息地把这几具水鬼给吃得只剩下骨头架子,它们现在朝我爬了过来,速度飞快,完全不像是蛆。
“你们别过来啊!”我惊慌失措,可惜失血过多身体发软,我走不动,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蛆虫以不科学的速度爬到我身上,甚至是跳上来的。
它们堆成一团像史莱姆一样的蛆虫团,覆盖到了我的左手上,然后沿着伤口钻了进去,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很快,一片蛆虫海全部消失,因为天色太暗,再加上其他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水鬼身上,这边的动静都没有人注意到,除了看着我的杰亚德。
“帕露拉!”杰亚德担心地靠近我,我连忙卷起袖子,感觉大量的蛆虫全部化作了魔力,重新构成了我那诡异的纹身,一团蛆虫在手臂上不停蠕动的纹身。
但依然有很多的蛆聚集在我的伤口处,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想吐,这感觉就像我也腐烂生蛆了一样。
但奇怪的是,当这些蛆爬满我的伤口时,手腕上的剧痛渐渐消失了,是它们分泌出了什么奇怪的物质让我麻醉了吗?
接着,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些蛆就像融化了一样,真的化作了一滩粘稠的液体,并逐渐与我的手融合。
最后,蛆虫完全消失不见,我的伤口也消失不见了,留下来的是完整无缺的手腕,我摸了一下,是嫩白的皮肤,我自己也能感觉到被摸了。
卧槽!?这些蛆虫居然还能治愈我的伤口?这下得救了,不仅血止住了,甚至伤口还能直接愈合,就连刚才被水鬼咬掉一大块的肉,都重新长全了。
不过我还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到底是蛆虫变成了我的肉,还是它们把刚才吃下去的那些腐肉变成了我的肉?
一想到我的身体可能有一部分是蛆或腐尸构成的,我就浑身难受,精神更是因为目睹了刚才那一幕而产生剧烈动摇,身体也依然感觉寒冷,反正我现在状态很差。
那边巴塞罗缪率领着混混依然还在和水鬼拼杀,他们已经大占上风,剩下的水鬼已经不多了。
赤手空拳的水鬼哪怕力气再大也很难对付手持利器,并且有智商会配合的混混们的对手,尤其是混混还占据数量优势时。
其实他们现在已经杀开一条血路,可以走楼梯逃跑了,甚至有些胆小的已经逃掉了,比如刚才出卖我和杰亚德的那个巴斯,就已经逃跑了。
但是大多数的混混流氓,尤其是那些巴塞罗缪的死党,因为砍疯了,都没有溜,他们拿出了街头械斗的那股狠劲,居然一时压过了对亡灵的恐惧。
其中杀得最凶的就是巴塞罗缪,他手持一把砍柴用的斧头,大吼着,一砍下去对面的水鬼一般都会缺掉某些零件,倒霉的直接被断头。
他的死战不退给了周围的混混很大的勇气,是他们依然还能坚持不崩溃的重要因素,最重要的是,只要他们明白这些水鬼依然是可以杀死的以后,一开始的恐惧恐慌就被冲淡了许多。
既然如此,就让我再帮你们一下吧,我抬起手,开始吸收那些水鬼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