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说漏嘴了，我是说，不小心说错了，要问的问题不是这个，嗯，你稍等一下。”
苏白也是轻咳了一声，然后才从自己的身上，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
关于这次需要确定的事情，苏白已经收到了短信，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搞到他的电话号码的。
不过大数据时代嘛，就算哪一天自己的电话被全世界知道都也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
“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你现在并不是全职在进行偶像活动的对吧？”
“嗯，因为我还没办法靠那样就养活自己。”
白若冰也笑了笑，点头承认答应着。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边打工一边在进行的。”
她讲道。
苏白其实也并不意外，毕竟苏白前面所认识的白若冰，就是一个在礼品店打工的小妹而已。
“那，你每周能够保证最少多长的活动时间？”
“我想想，我虽然是两班倒，但是单纯时间上的话，每天还能挤出来三四个小时，除去吃饭洗澡，剩下两个多小时到三个小时这里问题不大，然后周日是休息日，那天的话，一天努努力我想可以播十个小时。”
“冒昧地问一下，你在那礼品店一天要打工多长时间？”
“嗯？十二个小时吧？”
“你这也太拼了一点。”
苏白有些无语地说着。
这家伙真的没问题吗？这样努力身体不会坏掉吗？
可是白若冰脸上带着的表情分明就是让苏白不用担心。
“呵呵，苏白你不用担心我啦，这一年多我都是这样过来的，不会有事的。”
“就是这样才让人担心好不好？”
苏白虽然还是叹了口气，但是没有继续说什么。
要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是她自己的权利，苏白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等等，你刚才说播？你的偶像活动，就是通过直播进行的吗？”
“是啊，苏白你知道虚拟主播吗？就是那个。”
“啊这....”
苏白万万没有想到，虚拟主播竟在我身边。
白若冰的样子也让苏白无法第一时间把她和虚拟直播联系在一起，但是她这么认真地和苏白这样说的话，估计就是真的了。
“那当然知道了，我老单（d）推（d）人了。”
“啊这....”
这次轮到白若冰张口闭眼震惊了，两人这重身份的揭露，让彼此似乎都有些尴尬。
虽然白若冰在自己的直播生涯里面，也已经算是可以好好地应对粉丝了，但是实际上以自己的真实身份，在现实中直接和一个人说明虚拟主播的身份，还是多少让她感到无从下手。
不过苏白终究还是更快反应了过来。
“没想到你私底下在做这种事情，不过，你要是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拼了，泉小姐说，为了避免你猝死给她造成的工作影响，你要对这一点做出改变，她才能签你。”
“啊？”
白若冰一时间没听懂苏白的意思。
“也就说，要你多挤出点时间出来，不过不是直播的时间，是休息的时间，诺，这是她写的条款之一。”
苏白还拿着手机示意了一下，白若冰这才明白过来：“可，可是，我打工的那边排班是没办法变化的，直播这边如果减少了时间，好像也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不是有些主播一个月也就播那么一两次吗？还是人气主播呢，你不用这么勉强自己。”
“不是，但是.....”
白若冰低着头，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说不出来。
苏白又看了她一眼，多少察觉了她没办法直接说明的一些部分。
“如果是钱的问题，我想没问题的，等你签下了合同，这位经纪人小姐这边给你的最低补贴，都比你打工那边要高，还是说，你其实直播那边赚的钱要更多？”
“不，我的直播，也只是一直吊着一口气而已。”
白若冰摇着头说了真相。
苏白也想当然是如此。
如果真的她依靠直播可以赚很多钱的话，她根本不需要去礼品店打工吧？
“那不是没问题吗？签下来，把礼品店的工作辞了，这样你的生活反而可以得到改善。”
苏白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以普遍世俗理论而言，也是这个道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若冰却一直在沉默，似乎也一直在纠结。
终于，她决定了，她叹了口气。
“决定了吗？那就说吧。”
苏白还以为，自己已经稳稳地要拿到三千块钱了，但是没想到白若冰说的却是：“对不起，苏白，你回去告诉她吧，说合同我不签了。”
“啊？”
苏白都是一愣。
“不是，虽然我没有干涉你选择的权力，但是，这是为什么呀？”
苏白完全想不通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毫不犹豫地做出这样的选择。
在苏白的凝视之下，白若冰才接着说道：“其实这次，不是我去找泉小姐的，是她找到我，说想帮我宣传和运营....我只是一个没几个人关注的小主播而已，而且，而且也没什么特别的优点，我想泉小姐看上我，是觉得我辛苦，觉得我不容易，我确实已经很累了，所以才想也签下来这合同，恩情便以后再报答她。”
白若冰说着又叹了口气。
“可是，现在她还提出了这种一看就完全是便宜我的条件，我不能就这样接受，她的好意我明白，但是让我白白地接受别人这么多，我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勇气。”
在白若冰说完了之后，苏白也明白了她不接受的原因，但是并不能理解。
“不是，你不要钻牛角尖啊，你现在签了，等运营起来之后，你给她带来的收益肯定也不会少的。”
“我，我没有自己能够取得什么成就的自信。”
白若冰并不是在自卑，她只是拥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苏白，我没什么本事，也只是打打工而已，在网上直播，是我的兴趣，因此还能获得一些收入帮助我生活，我也应该感谢那些看我直播的人了，但是我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野心。”
她这话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