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雀?”

玄清长街,一只小白鸟晃晃悠悠的向前猛跑。

跑着跑着,摔了一跤。

啾啾声不清脆了,好惨哟,胖脸摔肿了。

“啾啾—”

所以你是来送我一程的吗?

说起来,喂了四个月的食物,小雀雀快胖成猪了。

也好,死前能看到我撸了四个月的云雀,心里舒坦多了。

去他妈的吴贵妃,去他妈的狗头皇帝,去他妈的狼心狗肺的伪君子们,小爷死也坦坦荡荡!

阳光刺眼,小胖鸟又爬了起来。

绑着红绳的小脚踢进了汉白石砖的缝隙里,又傻乎乎的摔跤了。

太笨了。

我给逗笑了,小雀雀随你家主人,是个笨蛋。

“不想让你看见我被杀头的样子,床底下藏了好多桂花糕,你最喜欢吃香甜的食物了,听主人的,回家好吗?”

它还在往前走。

“喂,说好了,要活的开心。”

我温柔的笑着,御前侍卫见我临死还笑出声,实在相当不爽,他给我一巴掌,巴掌印子,通红,触目惊心。

“啾啾!”

小胖鸟在尖叫,有柄银刀悬在我的脑袋上,刺骨的冰凉。

“林状元,我是刽子手,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皇命在上,不敢不受,我是很尊重你的学识的,本打算将我不成器的儿子带给你管教,现在看来..太迟了,放心,我下手利落得很,保证无痛。”

哦,原来屠夫会在乎我的才华啊。

围观的大臣们那张戏谑的脸,令我越发平静,在刀子划出一道冰冷的空气流时,我惨然一笑,终有不甘。

“第一次见你这么伤心,真少见。”

“死亡会令你恐惧吗?”

废话,我都要挂了,能不恐惧吗,你试试被刀子砍头。

等等..哪来的声音?好听的女子声音。

听上去冰冰凉凉,比银刀要冷一万倍。

“不打算将脏兮兮的绳子解开了?抛下我?走了?”

“是你把我喂胖的,要负责的,懂吗?”

喂胖?天地良心,我喂胖哪个妹子了?

幻觉吗?

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

绳子是?小雀雀腿上的红绳是我绑的,我还等着它变成美少女报答我呢。

难不成,不会吧,不会吧!

“怎么?本仙子变成云雀让你很惊讶?”

“凡人,记住了,本仙子叫南宫云烟!”

南宫云烟,我心里默念数遍这个动听的名字,梦也该醒了。

耳边传来复杂悦耳的口诀声,小胖鸟身上闪烁白光。

风卷千云,汉白玉碎。

我犹见梦中出现无数次的场景。

一头银发的白皙少女,曼妙的白纱随风飘舞,冷淡的冰水眸子目空一切,修长笔挺的身姿十分吸睛,少女的长腿上不含一丝赘肉,胸口的丰腴恰到好处,绝美的五官不似人间物。

这个凭空出现的女孩是“雪花”吧。

仅是望着她,我的心已经砰砰跳个不停。

危险的气息弥漫,少女从虚空抓出一把纯白的长剑,她侧过眸子与我对视,我竟失去了厚脸皮的天赋,脸始终红润。

冰晶玉唇轻启,一股清润的香气扑鼻。

桂花味?

“床底的桂花糕,我吃光了。”

“为了补偿我,你得给我做。”

“认真的吗?仙子姐姐?”

我微微一笑,脑海中将小胖鸟和自称为“南宫云烟”的仙子联系在一起,不禁哑然失笑。

周遭空间仿佛凝固,南宫云烟提着白剑走向天清殿。

讶异之声不绝于耳。

没穿鞋子的绝美少女,散发乳白蕴气的神秘力量。

自认为见识颇丰的大臣们,一下子慌了神?

“哪来的妖魔?”

有一太监不识趣的扯着嗓子喊了句,确实对普通人来说,南宫云烟的出现不是惊喜,是惊吓。

“妖魔?”

南宫云烟顿了身子,神秘力量使其浮空。

我感受强烈的郁闷和不满之情。

“本仙子竟然被你说成妖魔?”

嗤啦一声,白剑划出简洁的弧线,坚硬的汉白玉砖块如被“剔骨刮皮”,大言不惭的太监来不及躲闪,正中白剑剑气。

“云浔仙宫云龙隐,雨灵洞中雪剑藏。”

“死在我的融雪剑气之下,不亏。”

嘴长的太监在我之前掉了脑袋,我细细望去,头皮发麻。

这哪是掉了脑袋那么简单,太监的皮被剔了,一个血人身上落下白雪,渐渐融化。

此情此景,何不骇人听闻。

“妖..妖怪!!”

“有刺客!护皇帝周全!”

有人大喊,有人惊呼,皇宫大内御前侍卫陆续集结,贪生怕死的官僚之流,拉了一堆人肉护盾,各个都想逃脱。

南宫云烟性子如雪,时而爱血。

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杀人不眨眼了。

她是看到人就杀,一身无可匹敌的邪魅剑法,古怪神通,并不华丽,往往挥出一剑都得死掉十几个跑得慢的大小官员。

御前侍卫在她面前如同鸡仔,顺手斩之,砍瓜切菜。

我的妈呀!

看到皇宫中血流满地,我拍手叫好,身旁的刽子手尸体消融成血,我紧张又兴奋的跟着霸气仙子入了天清殿。

路上一直混着碎烂的血肉块,甚至看到三品大员的仙鹤红日服。

哟,这不是白御史吗?咋挂的这么惨?

我可不是幸灾乐祸,顶多将混球白御史鞭尸了一阵后才丧失趣味,在他脑门上撒了泡尿离开了。

狗东西,上书弹劾我起码二十次,老子单纯大考的时候比他分数高,就巴不得弄死我?

天清殿会审姓白的恨不得把我脑袋塞进地砖里,风水轮流转,你咋成尸体了?

无趣,无趣!

姓余的杂种去哪儿了。

“在这儿啊!”

狗东西余光躺在地上装死人,南宫云烟飘过时,他怕得要死,憋气憋到脸通红,看见我从他脑门子边晃悠,瞬间大哭。

“我是受胁迫的,林状元,是吴轻琳,吴轻琳那个王八蛋在害你啊!”

“哟?贵妃娘娘的名字都敢直呼?大殿上也没见你为我说两句好话啊!”

“林状元,我和你都能谈的,我家女儿长得漂亮,你若不嫌弃,我可以让她嫁给你,求你了,放我一马,让那神仙消停会儿。”

“谁稀罕。”我朝他脸上吐口水。

别以为我是什么善良的人,读书人的身份让我做事还算有原则。

不然,你以为开局我妹,为啥敢鞭炮炸我裆?

都是家族基因遗传的好。

我嘿嘿一笑,手上明晃晃的匕首切入余光的**。

“我可听闻余钦使正宫小妾都不少啊,那么多老婆受得了吗?”

“嘶,将女儿嫁给达官显贵的政治联姻也很有趣啊,有考虑过您子女的感受吗?罢了,从今以后你在也不能生了,你女儿也不会恨你了,薄情寡义的混账东西!”

“我在剁你两只手绝了满脑子的龌龊念头!”

余光叫声凄惨,我则不留情面废了余光。

我走进了天清殿,是要处死狗皇帝为天下讨公道,还是与吴贵妃好好商量数月来的“恩情”?

令我震惊的是,吴轻琳真不是个正常的东西。

整个皇宫就吴轻琳能和南宫云烟斗上一斗。

“小逸儿,我那日就想告诉你,殿上坐着的女人是个狐狸精。”

九尾妖狐化人形。

“我,我又听不懂你的鸟语。”我怂怂的答复时,南宫云烟释放一团白光,过了两分钟后,脑袋剧痛无比,我沉沉的晕了过去,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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