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车子，乘坐电梯前往酒店顶层的宴会厅，坏女人调整出一副温柔的样子，靠在江沉的肩膀上。男左女右，坏女人抱住江沉的右胳膊，左手穿过腋下扶住江沉的上臂，右手则是轻轻靠在他弯曲的下臂。
“啊！我想起来了！”
回忆到这个场景，坏女人猛一拍手。
“想起什么？”
“当时——”
她拖长声音，语气有些幽怨：“当时在电梯里我抱你胳膊的时候，你抱怨说我胸部又大又沉，很麻烦了吧？”
“……”
“嗯？！”
“……那、那哪是抱怨啊。”
江沉浑身猛一哆嗦，系领带的手停下来，开始结结巴巴的筹措解释：“那是夸奖，不是抱怨。”
“可你当时的语气非常差！”
坏女人撅着嘴，满脸写满不乐意。
“是那种又嫌麻烦又很讨厌，但又不得不去做的抱怨语气！就像你做完饭让我去洗碗，但我不乐意那样。”
竟然拿自己当例子……
江沉把领带松开，对着镜子重新系：“问题在于，那玩意儿真的很麻烦啊。那么大一颗直接压上来，而且我还要支撑着你的两只手。你以为我这根胳膊是钛合金做的吗？”
沉。
真的很沉。
不管是主观上来描述，还是客观上来评判——坏女人的那玩意儿，真的很沉。
就算参加不太正式的，以喝酒跳舞等社交活动为主要内容的晚宴，也仍然要穿礼服。男士穿西装，女士穿礼服。
时值夏日，天气炎热，坏女人平时穿衣服就很清凉，在晚礼服上的选择就更大胆。胸前在江沉的强烈要求下遮的很严实，而纤细的后背则是在她本人强烈的要求下，露在了外面。性感美艳，同时散热还很良好。
选择这种款式的代价有二。
其一，不能穿内衣。
其二，全身的布料仅靠系在脖颈上的带子支撑。
好在坏女人的身材本身就十分挺拔，穿内衣与不穿内衣的差别还真不大。而且还有一个很有用的东西叫乳_贴，能完美防止走光。
（作者的话：在这里说个有趣的冷知识，乳_贴这个东西是因为跑马拉松而发明的。马拉松运动员要跑很久，这样运动衬衫会将那个地方磨破，甚至出血，影响后续发挥。所以就发明了这个玩意儿~）
然而，身材再好再挺拔，也抵不住那玩意儿的重量啊。
太沉了。
甚至有时候坏女人都觉得，那玩意儿实在是太沉了。如果穿着内衣，重量就会被肩带和背带分担一部分，虽然还是很沉，但撑死也就肩膀微微酸痛而已。
可现在呢？
从地下停车场到电梯这段时间，还没三分钟，橘子就觉得肩膀要折成两半了。
不是，这也太沉了吧……里面灌了铅吗？
所以找到抱住江沉胳膊的机会，坏女人立刻把胸部放到上面，缓解压力。
结果江沉倒好，坏女人一靠上去，他就感觉好像捧了个大水球。前三十秒还觉得有点兴奋，坏女人身材很棒，贴的又紧，软软香香的很舒服；后三十秒就彻底完蛋，肌肉传来堪比把浓缩柠檬汁注射进去的酸痛感。
肩膀上种了两百棵柠檬树！
这感觉太过难熬，江沉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虽然最后他还是老老实实抬着胳膊，从开始到结束，没有任何松懈。
“你竟然嫌弃我！”
“我哪嫌弃你了？”
“你说它麻烦！”
坏女人气的捶了江沉两拳：“怎么那天晚上在房间里你不嫌弃它又大又沉？嗯？！你说它沉，那有本事你就别摸啊！”
“没本事没本事，我一点本事也没有……好啦，乖啦……别生气啊……”
江沉赶忙抱住坏女人，摆出讨好的表情，一边轻抚后背一边揉她的小脑袋：“其实就吐槽几句而已，你看我不是让你抱到最后了吗？”
“吐槽也不行！”
“好好好，不吐槽……”
“明天给我做好吃的！”
“嗯。”
“今晚一起洗澡！”
“好。”
“睡觉的时候不准偷偷摸我大腿！”
“行……不对，这个不行。”
江沉拍了一下坏女人的屁股：“放开我吧，领带系好就该出门了，不然时间来不及。这件事等回来再讨论。”
“嗯。”
坏女人虽然经常闹腾，但轻重缓急还是分得很清。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与周盈雪见面了。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还要看江沉的操作……以及些许运气。
穿戴整齐，江沉反复确认无误，拿起手机和钥匙，离开家门。
“话说。”
等待电梯的时候，坏女人突然的换上了委婉的口吻。
“什么？”
“那天晚上，你喝醉了？”
“没有。”
电梯的楼层数在缓缓跳动。
“虽然我帮你挡了不少酒，但我没喝醉。”
“哦。”
“你呢？”
“我也没有。”
坏女人同样盯着缓缓跳动的楼层数。
“虽然我陪着你喝了不少，但我也没喝醉。”
“哦。”
“……”
空气莫名其妙的凝结了。就连楼层数显示屏都很配合和停滞了一下。
“我以为你那天晚上喝醉了……”
“我以为你那天晚上喝醉了——”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但江沉和橘子都说了相同的话。
对视。扭头。沉默。
叮！
电梯到达。
轿厢门缓缓打开，但江沉和橘子都站在原地。
嗡——
轿厢门又缓缓合上，或许是楼下有人按了电梯吧，它又向下走去。
“第二天——”
“第二天……”
对视。沉默。
这次没有扭头。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江沉率先认输。
“对不起。早上六点我就走了，要赶飞机去巴黎。”
“我知道。”
坏女人向右移开视线：“我收到你寄过来的特产了。马卡龙很好吃。”
“抱歉，我应该叫醒你再走的。”
“你走的时候，我醒着。”
“我……走之前，我其实叫过你。”
江沉低下头。
“我知道你叫过我，还轻轻推了我的肩膀。但是我没动，也没睁眼。”
“……”
江沉默默抬手，按下呼叫电梯的开关。
“你为什么不睁眼？”
“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空气开始结冰。
“如果你睁眼，我就会留下来。”
“如果你留下来，我就会睁眼。”
时间也被冻结。
“你想让我留下来？”
电梯到达，江沉迈步向前。
“……想。”
坏女人以泫然欲泣的语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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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不虐！真不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