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不会连续失败四次,第一遍就当练手了,就在这时,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冲动,想把整瓶白兰地全都倒下去。
All in?这么直接的吗?这个小锅我感觉都放不下一瓶酒,倒下去不会溢出来吗?
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还不够,最好是再加一瓶,而且度数还不够高,什么鬼?我又不是酒鬼,我前世都不沾酒的啊。
但我还是一瓶子全都倒下去了,跟着感觉走算了,酒水直接满溢出来,沿着桶壁流下,洒得下面的火盘冒出青烟。
“啊!帕露拉,你怎么全用了?这只有一瓶的啊,你不是说要留着试做几次的吗?”杰亚德惊呼道。
“算了不管了,就这样吧,失败的话明天再去买一瓶,反正酒最便宜。”我说道,甚至这酒还可以买贵一点的高度蒸馏酒,反正其他材料都这么贵了。
酒水下去,很快就沸腾了,酒香四溢,按照魔女笔记上所写,沸腾以后放鼠尾草,一种香料,要切段少许放下去。
少许又是怎么个少许法啊?我想抓狂了,我前世学料理就特别讨厌别人说什么适量,少许,看个人口味之类模糊不清的说法,但偏偏这魔女笔记也这样。
我正拿起鼠尾草,那种直觉突然又来了,不行,不能现在放鼠尾草,应该再过两分钟再放,而且也不是切断,应该要嚼碎。
“哈!”我更疑惑了,嚼碎?放到嘴巴里面嚼碎再吐锅里吗?不行,那太恶心了,我接受不了,干脆还是折中一下吧。
我参照直觉等了大概两分钟,也没有时钟,我无法确切知道时间,反正大概到了两分多钟,我把鼠尾草撕碎丢进锅里。
鼠尾草迅速在沸水中翻腾,墨绿色的草木汁快速散播到水里,我突然又想到,如果之前用口水提前嚼溶,现在更好溶解,现在必须得搅拌一下了。
于是我只好拿树枝下去搅拌,凑合着用吧,接着又想到,这时候该下曼德拉草了。
我一愣,这时远还没有到曼德拉草该下去的时间,魔女笔记上曼德拉草几乎是最后放的,但我就是想在这时放。
而且和老板叮嘱的还不同,我觉得应该把曼德拉草提起来,在空中割开放汁液,确实比直接丢进锅里要好,因为我这个小锅已经装不下了。
但把曼德拉草悬在空中放汁,就代表着需要把它拔 出来,曼德拉草一定会大声尖叫,我们在这房间也会被波及,听到它的声音会有生命危险。
但我现在有一种福灵心至的感觉,我借过杰亚德的刀,左手抓住曼德拉草的草叶部分,另外一只手用刀撬进土层里,慢慢把曼德拉草撬出来。
“等等,帕露拉,你要直接拔它出来吗?”杰亚德有些惊慌,他还是听得懂出土时会尖叫,听到的人会死的。
“没问题的,我好像知道应该怎么弄,一二,起,嘿!”我用了一点巧力,一下就把整株曼德拉草给拔了起来,我已经能感受到它在动了,在我手心中晃动。
曼德拉草出土的根部肥大粗壮,整个就是一小人形的茎块,看起来有点像东方的人参,但是其中最显眼的,就是根茎中间有一张像婴儿一样的脸。
在出土那一瞬间,曼德拉草的脸一扁,发出了一声刺穿耳膜的尖啸声,那声音如此的刺耳,以至于我听到时产生了一种大脑炸裂的感觉,我差点就灵魂出窍了。
但仅仅一瞬间,我的手就把刀塞进了曼德拉草的嘴里,轻轻一刺,叫声骤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种小技巧,而且因为第一次用不太熟,没有一把将它刺中,不然理论上它甚至都发不出声音。
“嘶!大脑好疼啊,帕露拉,你这也太……呼,这鬼什么拉草威力好大。”杰亚德捂住脑袋说道,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但此时发生了更加意外的事情,河道上的那些“左邻右舍”都听到了曼德拉草的尖啸声,他们纷纷循声走了过来,“什么声音?嗯?好香的酒味啊!”
糟糕,这沸腾的白兰地散发出浓烈的酒香味被他们闻到了,现在他们纷纷在找酒味传出的地方,而我还在控制着手上那只不断扭动的曼德拉草,绝对不能让他们看见我在炼魔药。
“我来吧,帕露拉不用分心。”杰亚德走了出去,他们很快就问起杰亚德酒是哪来的,杰亚德说是捡来的,而且已经不够了。
他说自己花钱请其他人去喝酒,然后用一枚银币打发了他们,如果只是买劣质麦酒或者啤酒,一枚银币已经足够他们喝很久了。
杰亚德居然也学会这种金钱攻势了,而且一次出一枚银币对他来说已经是大出血了,他现在是孤注一掷,必须保证我能炼好魔药,只要我能炼出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贫民窟里这么暴露钱财可以说是大忌,这些人贪得无厌,只要发现其中一个人有钱,一定会如闻到腐肉的秃鹫一般聚集,所以给钱只是一个缓兵之计,估计杰亚德也不打算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而我此刻,还是只能专心给曼德拉草放汁,越忙越急不来,我把曼德拉草悬在煮沸的锅上面,锋利的刀子慢慢割破它根上的口腔。
红色的植物浆液从它嘴里流出,滴进锅里,看起来就像是人血似的,又有点像樱桃汁,顺着草根流进锅里,锅中立刻腾起一片红色的雾气。
可以的,有一点那种邪恶巫婆炼药的感觉了,而且因为我已经打乱了投药的顺序,接下来只能全凭感觉了。
接下来投入生姜,红糖,迷迭香,矿石粉末,我脑中居然浮现出了具体该投多少克香料,斑羚羊的血该放多少升。
可惜,我手头既没有天秤也没有量筒,这实在太难受了,下次我再炼药前,一定要先去搞一套专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