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你这就没意思了，你可以开挂，不让我开的么？”
司缘话音未落，邪念体已经冲了上来。
叮！叮！两声！
司缘和邪念体过了两招，剑刃又卡在一起开始角力。
“让我想想怎么弄你死......”
又是两招，全是势均力敌的硬拼。
司缘已经感觉出来了，这个邪念体在剑术方面的修为和自己应该是完全一样的，甚至略有超过，在没办法开挂的情况下貌似完全打不过。
情绪烦躁之下，司缘的剑开始变快，越来越快，对方也似乎开始和司缘较劲，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很快消失了，只剩下两把兵刃在空气中来回切割产生的噪音，以及不断被切开扫飞的水滴。
独孤九剑也好，林家剑法也好，司缘会的对方也都会，当年独孤求败无敌于天下，平生但求一败而不可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幻想过和自己打。
现在的司缘就是这种感觉，他的独孤九剑是被硬点上去的，心境还远远打不到响应的层次，以至于他现在根本无法发挥出大小姐那种无形剑气御敌的能力。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司缘直接就会使用舍身攻击，用一个什么短暂提高能力但是对身体有极大损害的方式反败为胜。
拼起命来从来不考虑后果，他从来没有想过当自己拼命的手段都耗尽之后，面对这样的强敌应该怎么做。
但是打着打着，司缘发现自己似乎在笑。
明明已经到了绝境，命悬一线的境地，司缘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什么，但不知不觉之前的紧张，惊慌，恐惧全都褪去了。
就好像死线前平明赶稿发现无论怎么赶都赶不上的时候，那种自暴自弃了一样的轻松感。
现在司缘感觉自己不再是和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拼命，而是在玩一款高难度游戏。
早在穿越前，司缘就是一个硬核动作游戏的狂热爱好者，游戏流程从头到尾直接“打”到通关的那种。
随着司缘的心态发生变化，他手中的剑路也开始变得更加轻松写意起来，甚至哼起歌来了。
在旁边一直默默观战的小红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司缘的变化，从进入到这个心相世界中后，她就一直用自己的异能监视着司缘的心理状态。
这里并不是现实，所以司缘的心态改变会直接导致周围的空间发生变化，原来是泥沙的地面开始变得凝结透明，那一层只有十公分厚的水也开始逐渐干涸。
然后，BGM出现了。
随着司缘的舞步和节奏，这个空旷而寂静的世界竟然出现了disco。
地面凝结成了一块巨大的透明玻璃板，五颜六色的霓虹从四面八方凭空出现，刚刚还颇具禅意的空间变成了一个80年代老电影中的迪厅。
司缘的品味诡异的不合群，所以由他的心态变化出来的空间也非常诡异。
那邪念体剑客进入到这个地方整个人都变得画风不对起来，就好像一个走错的片场的演员，还要想办法配合着主角行动尽量不出戏。
虽然只是个邪念体，但在这种尴尬的情景里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困惑，手中的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
歌曲演奏到结尾，司缘一剑刺在邪念体胸口，后者挣扎了两下，就像被拔了电源一样，双膝跪地倒下，随即化作沙尘消失了。
“你总算打完了，”小红立刻飞了过来，“这玩意的真相是什么你清楚了么？”
“应该是我的虚荣心，或者功利心吧，将自己固定在条条框框里，限制了我的延展性的东西。”
“好吧，我就不问你它为什么会以这种形态出现了吧。话说，只剩最后一个邪念体了，打完它我们就能出去了。”
司缘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身体变形的能力和呼唤系统空间的能力都已经恢复了。
“好，那我们速战速决吧，那玩意现在在哪儿？”
小红指了指脚下。
“啥意思？你不会是说我们踩着的这东西就是吧？盖亚？”
“不是啊，是在地下。”
“哦哦，吓我一跳，很深么？我们要把它挖出来？”司缘轻松一笑。
小红的表情却有些凝重，“呃，恐怕比你想象的要更深一些，挖的话，我是不会帮你的。”
“怎么？要几万米那么深么？”
“要十万多公里的样子。”
司缘顿时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来。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正常来说6000公里就到地核了，但，这是你的心相世界，可不要真的把这里当成现实世界。”
“地下十万公里，这可不是用什么潜水艇就可以到达的地方啊，怪不得这个邪念体能活到现在呢，这也太苟了。”
司缘和小红面面相觑，司缘默默地幻化出一把铁锹出来。
————
当然不能真的一锹一锹地去挖啊，得挖到猴年马月去啊。
司缘突发奇想，用自己可以改变身体形状的能力，将自己变成了一台挖掘机。
不是那种带铲子的，是那种带个钻头，就好像州长之前开过的那种。
噪音很大，所以司缘直接把自己的耳朵变没了，小红更狠，她直接朝司缘要了两根钎子，就这么插在耳朵里，似乎疼痛对她来说要比噪音更容易接受一些。
十万公里，就算是开到120迈，也得连续开一个多月，何况，这不是在高速公路飙车，而是在坚硬的岩层里往下钻，而且司缘明显能感觉到越往下面走，岩石的硬度就会变得越高。
二人就这么“无声地”开了一个多小时，由于钻地的实际速度要比司缘预测的小很多，所以实际上，他们只走了80多公里。
地下八十公里对于人类来说已经是未知的领域了，对于司缘也一样，所以在他的心相世界里，这种区域的状况也全都来源于他的想象。
干燥、灼热、窒息，但是没有挖到岩浆。
司缘在驾驶舱里把小红耳中的钎子抽了出来，“这样下去不行，太慢了。”
“虽然我的耳朵还没有自愈完成，完全听不到你说什么，但我推测你是想说进度太慢。”
“得想个办法，按照这个进度，挖地就得三个月。”
“就算你这么看着我我也没有办法啊......”小红有些无奈。
驾驶室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我想到一个方法，但是得先跟你确认一下。”
司缘来了精神，“你说。”
“你能吞噬活物，能吞噬死物么？”
“你是让我把这些石头全吃掉，一路吃过去？”司缘顿时明白了。
“能做到么？”
“这......”
“你能都变出死物来了，衣服，挖掘机，还有你的剑，都是用你的身体变出来的嘛，我们只是把这个过程逆向一下而已。”
“那，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