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姬氏,天都四大名妓之一,她常带紫云纱,穿霓裳羽衣,一手古筝演奏出神入化,又饱读诗书,气质这块拿捏得死死地。

姬氏乃红花苑头牌花魁,其二八年华时便引无数骚客来此,期待能一睹姬氏美貌,然姬氏从不接客,也不露面,夜深时偶能听到古筝、琵琶齐奏,闻者皆叹天籁。

若有才高八斗之辈,听懂姬氏曲中意,或吟诗作赋惹佳人心动,说不定能博美人一笑,运气好能进闺房春宵一度。

如此有才的花魁,掐住了天都纨绔子弟、花丛浪子的心。

“姬圜不是那些妖艳贱货能比的!”

“多少知名的骚人墨客被拒之门外,要是公子我能见上一面,死而无憾啊。”

“嘿!注意德行。”

我拿出手绢递给许围围。

“哈喇子。”

“哎哟,多谢林状元!”许围围对我作揖道。

“哼,天书院那几个老状元,自诩名高有才,瞧不起青楼女子,我托我爹的关系央求他们陪我来见姬圜,一个不肯!一群臭老头,哪天定要在他们门前泼粪。”

“还是林状元解风情,书中有颜如玉,也不及漂亮妹妹的脸蛋香啊。”

我苦笑的踏进红花苑。

于我而言,青楼女子也是人,做皮肉生意虽难以启齿,不失为谋生的技艺,我见过不少漂亮的女子,在饥荒和战乱中饿死、冻死、被杀死。

时代不好,自保为大,也顾不得卖身之耻了。

而且,越顶级青楼培养的姑娘,会识字、弹琴、画画,文化水平比一般的市井无赖还高,我也贫寒出身,被人骂过“下贱”,哪有嫌恶她们的意思。

红花苑“绅士”来来往往,欢歌笑语,时而糜烂不堪,令人厌烦。

有“叮咛”之音传来,原是曲音始,乐声渐柔和、如清泉流淌,很快琴音如飘入天际,捉摸不透,只听“噔”的断弦之音,使人心神紧绷,顿时银瓶乍破、大珠小珠落玉盘,琴音收尾,像日暮西沉,听者心殇。

“我透,好jb好听!姬圜我爱你!”

我见许围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摇头道。

“弹得不错,还差点意思,前曲月是故乡明,自然是思乡,曲中跌宕,似在说一位边疆将领保家卫国的坎坷一生,黄沙百战穿金甲,曲落,多伤感糅杂了弹奏者强烈的个人情感,哎,还差点意思。”

“你谁啊你,女神弹的仙乐,你有资格评价?”

“就是就是,看这一身破破烂烂的,哪个茅草堆跑来的野汉子?”

“小白脸罢了?你懂个jb琵巴。”

我被弄得一时语塞,大哥,那叫琵琶,不是琵巴,蒙着个破紫纱就成女神了?舔狗们继续舔,小爷还不待见呢。

虽说我对乐理一知半解,但懂意境啊,姬圜弹得曲子无病呻吟、装腔作势,骗不懂行的还行,骗不了我。

咱心里多了几分怒气。

女人!你不要太过分!

“你们这帮fw都给本公子让开!一个个的小母牛上天,牛逼飞了啊!”

“知道这位谁吗?”

“告诉你们,这位公子,你们能见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想给他提鞋的人多了去了,你们算哪根葱?”

许围围一顿乱舔给我整的有点懵。

“听好了吧,傻子们,这位是玄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特级厨师,啊呸!嘴瓢了,最年轻的状元!都知道上届大考魔鬼变态辣的题目吧!”

许围围话音刚落,纨绔们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上下审视我的模样,他们像看鬼一样张望,弄得我有点不自然。

“哥几个,我不是花魁。”

咳咳,说出这话没别的意思,咱一个大男的长得帅了点,有人想gay我也正常。。

“你...你你就是天才状元,林逸?”

“什么?!!林逸?最年轻的状元?”

“假的吧?”

好家伙,听到动静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围过来,把我当传家宝捧在手上。

“好了好了,别上手,别...别!老子被男人摸了?”

“nmd,许围围救我!”

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人群中抽身,悔不当初啊。

当年大考,魔鬼出题官僚,设了道加分题。

吃变态魔鬼辣椒!

我所有大题全部满分,为了完美当上状元必须和竞争者比赛吃辣。

为了出人头地,我脑子发热拼尽全力吃了两大盆的魔鬼辣椒,事后,菊部大血,不过顺利当上状元,一切都值了,我的名声也由此传了出去。

他们说我是文武曲星下凡,意志力惊人,坊间还流传摸我一下,比吃唐僧肉还管用,就nm离谱。

等我走马上任一定要整顿封建迷信,然后让出题的考官天天吃魔鬼辣椒,吃到菊花残为止。

“小哥,这边。”

杂乱的人群中,我的手被个丫鬟牵住了,她糯糯的说“我家小姐要见你。”

“你家小姐谁啊?”

“呀,小哥你运气好啊,小姐她是你喜欢的人呀!”

谜语人?

好家伙,你会读心术,我喜欢谁,你都知道?

“我喜欢女人。”

“呀知道知道,女人啊。”

“你误会了,我喜欢全天下所有的女人。”

“呸!登徒子!”

小丫鬟就差把口水吐我嘴里,她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

“我没说错啊。”

说实话我挺委屈的,男人喜欢女人天经地义啊,难不成“击剑?”

“你只准喜欢我家小姐一个!还有..我。”

“哇!好霸道,姑且去看看吧。”

小丫鬟领我上了三楼,房间精致越发精致,迷迭香,飞来草,鼠尾花迷幻美艳,弹琴的那间房掀开了帘子,显然再等我进去。

姬圜?嘶,还打算带许围围上去呢,我找寻许围围的下落,只听凄厉的叫声哀怨久绝。

“错了!错了!我不是林逸,我不是状元,我姓许,大哥大姐们,我的肉不好吃啊,这里!这里不能摸!”

“nm,哥!你顶着我了,我曹,救命啊!”

咳咳,貌似不关我事啊。

这状元身份挺危险啊,果然,谨言慎行低调行事才是真。

“噫,这就是状元?不过如此吗?”

我听到轻蔑的女声,心里有点火大,不过如此,你去考啊!

你体会过菊花出血的痛吗?体会过鞭炮炸裆的惨吗?

嘴强王者啊!笔给你,你去考个状元?!

我沿着可恶的声音望去,看见一曼妙身材的紫衣女子左手抚琴,右手捧着一本古籍,她在一心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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