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一边看她的《百年孤独》，一边跟正在包饺子的江沉搭话。
“你错了。”
江沉把包好的饺子放到案板上。
“如果非要用‘利用’这个词，那也应该是我利用苏娴老师。更何况这本身并不是利用。”
“嗯嗯，要把一整只虾给包进去哦~”
“好。”
关于饺子馅儿的短暂讨论，并没有耽误话题本身。
“不是利用，那是什么？”
“是你理解不了的默契。”
江沉笑了笑，把虾仁塞进饺子皮内。
“你背着我跟她商量了什么吗？”
“没有哦。一切尽在不言中，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
十二只鲜虾，十二只饺子。江沉耐心的将它们码在笼屉里，并打开电陶炉的开关。
“哎呀，我以为你要煮。”
“原本这么打算，不过虾会渗出一些水分。明早吃，还是用蒸比较好。”
作为明天的早饭，今晚蒸个十分钟塑形，明早再蒸个五分钟让它熟透，就能节省大量时间。
江沉给自己泡了杯黑咖啡，端着走到电脑桌前。
“告诉我呗~”
“不告诉。”
“切~真小气。”
坏女人把书合上。
“苏娴和她的前女友，关系似乎也不错？”
“好像是这样。而且是她前女友家里开私人医院，自己家好像不开。”
赵信的情报不太对，但这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他当时说了个“好像”，完全洗脱了责任。
“她前女友叫什么？”
橘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朝床边走去。身上穿着的深紫小裙子也很柔顺的切换成了黑色蕾丝睡裙。
“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她的前女友。不过未来肯定有机会见面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嗯，我困了，来睡觉吧~”
坏女人再度打了个呵欠，软软的歪倒在床上，冲江沉勾了勾手指。
“你先睡。我还有点工作要做。”
江沉取出手机，把文件传到电脑上。
“什么工作？”
“设备采购。”
江沉关掉吸顶灯：“用作改造你家的地下室。高功率的UPS，还有冗余备份和数据监控必须都弄好。”
“那我先睡了。”
坏女人揉揉眼，钻进被窝。
“晚安~”
江沉把键盘调成静音模式，然后扭头盯着坏女人恬静的睡脸。
十分钟，等她完全睡着了，江沉才收回视线。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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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
“雪雪，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苏娴把空杯子放到桌上。
明天还要上班，昨晚也喝了不少酒。所以今晚的啤酒度数比较低，不会给肝脏带来那么大负担。
“还没考虑好。凭什么我要为了你的学生而跟家里联系？”
周盈雪和父母关系不好，甚至可以用“十分恶劣”来形容。而这“十分恶劣”的具体原因，就在那家私人医院上。
私人医院非常赚钱。不管是在里面任职的医生，还是私人医院的开设者。谁会跟软妹币过不去呢？这私人医院可以说是周盈雪父亲，乃至整个周家的家族产业。不过在周盈雪爷爷那辈的时候，恰好碰上体制改革和其他复杂事情，导致家道中落，私人医院也难以经营下去。
苟延残喘，继承到周盈雪的父亲手中，结果好巧不巧，被他花各种方法给救活了。眼看着医院整整日上，即将恢复往日荣光，可自己身体又垮了，必须退休——
所以，经营这家私人医院的重任，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周盈雪，这周家末代独生女的身上。
然而……
周盈雪才不想继承私人医院。
她从小就被父亲视为继承人所培养。名字拗不过夫人起了个女孩儿名，但言行举止衣食住行，全部按照男生的标准来。
因为这些，周盈雪从来没穿过裙子。衣服也是深色调，要么黑要么灰，和父亲一起去出席晚宴，也必须穿男士西装。
可上学之后，女生校服必须要穿裙子。
所以周盈雪就会在校裙里面穿一校裤，然后以这种别扭的行为，度过成年之前的学生时代。
拜其所赐，周盈雪内心相当扭曲。
这或许是一种针对性的仇恨，也有可能只是纯粹的嫉妒。
总而言之，打小就被当做男孩子对待的她，养成了极其恶劣的癖好——欺负女孩子。
特别是那种，漂漂亮亮，穿小裙子，很有女人味儿，还有很多男人追的女孩子。追求者越多，周盈雪就越对那个女孩子感兴趣。
简单来说，就是身为女孩子的自己，和男人们抢女孩子。
比如，苏娴。
当时在初中，整个年级大约有三百四十位男生。其中至少有三百位，都多多少少喜欢苏娴。
毕竟，苏娴长得极其漂亮，身上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成熟气质。而且，她从来不摆架子，温言软语，身上还香香的。
面对这种漂亮可爱又容易亲近的女孩子，没经历过多少女人的初中生怎么把持的住？
见到苏娴的瞬间，周盈雪就选择顺从内心，要把这漂亮的女孩子泡到手。
实际上也泡到手了。
苏娴的初吻是周盈雪，初夜也是周盈雪。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周盈雪动用自己恶劣的性格，逐渐把苏娴调（整）教（育）成了只会对自己摇尾巴的狗。
“雪雪~”
苏娴撒娇般的柔软声音，让周盈雪从回忆中顿出。
“……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怎么还要考虑啊~”
“因为我要是主动联系他们，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比你想象的要大很多。”
周盈雪摸了摸苏娴的脸。
她……自己心爱的女人，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她不知道，周盈雪和家里人彻底闹掰的原因，在于大学的专业选择上。
苏娴喜欢化学，选择了化学专业。周盈雪不喜欢化学，但她喜欢苏娴，所以专业也选择了化学……氪父亲怎么可能同意呢？
在他宏伟的蓝图里，女儿应该学医，而不是选择化学。
为了心爱的女人，周盈雪毫不犹豫的和家人断了关系。
而现在，又要为了心爱的女人，再度和家人联系……
苏娴对此一概不知，所以周盈雪也不能怨她请自己帮忙。
头好疼。
点燃香烟，周盈雪叹了口气。
“大后天休假，让我和那个叫江沉的学生见一面。”
“然后呢？”
苏娴问。
“然后，你把衣服脱了，趴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