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奉市,那间破败不堪的,写着“恩多”两个字的酒馆。

韩姬和无面人坐在吧台上,一人手里拿着一杯鸡尾酒,鸡尾酒像是七色彩虹,颜色一层层的,非常好看。

无面人又变化成了那个怯懦怕死的中年男人,不停的拿着手帕擦着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不一会儿,整个手帕就湿透了。

不时有人从门外走进来,匆匆找到位置后就坐下了。

这些戴着黑色连衣帽子的人互相之间也没有说话,每个人都有意无意的看着韩姬。

他们并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只是收到消息让所有人撤回来。

灵主成功了没有,并不清楚。

每个人都心惊胆战的,其中有不少是被迫加入拜灵教这次行动的,自己有很多把柄被拜灵教握在手中,内心中隐隐在期盼着计划的失败。

又过了十几分钟,走进来了一个斯文青年,那种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会产生好感的年轻人。

韩姬看到年轻人进来了,这才开口,“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韩姬似嗔似怒,充满诱惑的白了青年一眼,让一直偷偷看的韩姬的教众不由得吞咽口水。

妖精!

青年脱下外套,里面的白色衬衣染满了血迹,轻佻的看着韩姬,“姐姐,你在担心我吗?”

仔细看,才发现青年的眼睛是少见的宝石蓝,显得妖艳无比。

“我是怕你玩嗨了,耽误了灵主的正事。”

青年深深的吸了一口身上的血腥气,“遇到了几个法务司的臭虫,在路上耽误了点时间。”

说罢,青年脱下沾满血的衬衣,丢在吧台上,径直坐到了酒吧里最显眼的位置,而青年刚坐下,四周的人就纷纷躲开了。

无他,这个青年是整个拜灵教中最嗜杀的人,韩姬的干弟弟,韩丽丽,一个非常女性化的名字正是这个青年的名字。

据说他出生在人贩子家中,当时的父母期望能生个女儿卖给一些有特殊癖好的贵人,赚个好价钱,没想到是个儿子,因此自小就对他十分厌恶,打骂更是家常便饭。

一次韩丽丽饿极了,出去偷东西,偷到了韩姬头上。

韩姬看到这孩子可怜,就给了他一份饭吃,并带到了家中,认了弟弟。

后来,韩丽丽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的时候,就一直在韩姬身边了。

有的人杀人是被逼无奈,有的人杀人是为了得到力量,有的人杀人是为了让人害怕,而韩丽丽是个纯粹的人,他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他享受杀人的**。

这些各怀心思各怀鬼胎的人,很多时候,对韩丽丽的惧怕其实比对神秘灵主的惧怕还要多。

毕竟,他们这些能够侥幸活下来的人,都是在拜灵教最辉煌的时候,没有资格见到灵主的,一些边缘的人员。

而韩丽丽正是辖制他们的人。

说话的功夫,酒吧里面就坐满了人,只不过比起以往来说可能要略少了一些。

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好运,可以逃过法务司的追杀。

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韩姬站起身来,端起了酒杯,环视了一圈。

“我现在可以很认真的告诉各位,灵主已经成功了!”

哗——

像是一滴水掉进了沸腾的油锅里,尽管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真的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难免震惊。

韩姬一一打量着众人的表情,有的欣喜若狂,有的沉默不语。

但这些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灵主已经成功了,他们即便有一些不安分的心思,现在也不敢做什么。

“一切为了灵主。”

韩姬高高的举起了酒杯。

“一切为了灵主!”众人急忙端起酒杯。

韩姬轻轻抿了一口,说到,“接下来,可能很长的时间都不会再有行动,也不会再出现在世人的面前,这个酒吧的阵法从今天以后也会消失,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韩姬顿了顿,轻声说到。

“等待灵主的成长!”

……

而此时的叶云正百无聊赖的和徐知宏吐槽着,徐知宏已经知道了叶云在医院表白的事情。

“成长就是这么烦恼吗?”叶云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接着说到,“我当时真的以为她失忆了才说的……”

两人懒洋洋的躺在草坪上,法赛期间也不用上课,很是悠闲。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她没有失忆你就不会喜欢她呗,你的喜欢只是对她的可怜,是这个意思吗?”

叶云坐了起来,“也不是对她的可怜了,”彷佛很难启齿,叶云纠结了半天还是终于在死党面前说出口,“我承认我是喜欢她的了。”

“恩,那你烦恼个什么劲儿,怕她不接受你?放心,我早就看出来了,她也对你有意思,你放心,十拿九稳的了。”

终于说出自己内心里的话,叶云的话匣子也被打开了,“我就是觉得不应该是在那样一个场合之下,应该是——”

叶云话还没说完,徐知宏就接过了话茬,“花前月下,情深意浓?”

徐知宏拍拍叶云的肩膀,“看不出来,你也喜欢整这些东西。”

“没有没有,我主要觉得,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好像我占她便宜一样,她失忆了我才说,不太好。”

“恩,那你觉得不太好,就再补一个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叶云想了想,是啊,反正她也没同意呢,再表白一次又有什么大不了。

追女孩子不就是要胆大、脸皮厚吗?

想通了的叶云顿时心情大好,“走,咱们看看比赛去。”

两人站起身来,向着学校的操场走去。

法赛不单单是只有飙剑赛一种比赛,只不过是因为飙剑赛的关注度更高罢了,而现在飙剑赛的场地被毁坏,还在紧急搭建之中,也就举办不了比赛。

阳光很好,两人悠闲的走在去操场的路上。

“你那飙剑赛怎么算,算你胜利了吗?”

徐知宏虽然不知道叶云进入风流眼之后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临走的时候还是看到叶云进入风流眼的。

“不知道,学校上面正在讨论这件事。”

其实也不是在讨论,实在是知道内幕的老师们,没太在意叶云比赛的这件事情。

“哦,那你听说了吗?李少如家里出事情了,已经请假走了好几天了。”

叶云那天的飙剑赛结束之后,学校就放开了封校,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了。

“是吗?我说怎么好几天没看见他呢!”

“我听人说,好像是他爸爸去世了,得了一种很难治好的病。”

“生病了?”叶云有些惊讶,实在是现在的医疗技术已经很发达了,利用灵气治疗虽说不能达到起死人肉白骨的地步,但也差不了太远,一般的疾病已经很难让人死亡了。

更不用说李少如的父亲是显而易见的位高权重之辈。

“恩,我听吴小芒说的,是他们班里先传开的。”

“唉,真是可怜!”叶云感叹一声。

现在再想起李少如,叶云的内心里少了很多怨恨,实在是任何正常人都很难对一个发生忽然这种不幸的人仇恨起来。

“但是,我还听说了一个版本!”徐知宏忽然神秘兮兮的说到。

“什么?”

“李少如的父亲李远山参与了这次拜灵教的事情,被法务司的人秘密处决了。”

叶云一脸惊讶的看着徐知宏,“怎么可能,太离谱了。”

叶云见过几次李远山,在开学的时候,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常年身居高位的人,他实在想不出来这样的人参与到拜灵教中是什么场面。

“我也觉得不可能嘛,但我听他们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算了算了,别说这些了,不管怎么说,李少如的父亲都已经去世了,胡乱猜测这些,实在对人家不太尊重。”叶云打断了徐知宏的话。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操场,操场上人声鼎沸,正在进行着一场羽衣赛。

羽衣赛取自“霓裳羽衣”以及“羽化成仙”之意,是观赏性非常高的一种项目。

在半空中有研物司构建的阵法,每一个走进阵法中的选手都身穿羽衣,需要在阵法中完成指定动作,并且还要成功穿过阵法中的陷阱,才能获胜。

其实,无论动作还是阵法,对于太清学校的选手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而真正难的是——观赏性。

动作是否优美,是否契合灵气的波动,是否契合音乐的旋律,才是评判能否得高分的标准。

正因为此,参加比赛的大多是天然具有优势的女学生。

身着各具特色的羽衣,飘逸轻柔,随着音乐缓缓在阵法中起舞,并一一避过陷阱。

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羊脂白玉的肌肤,真的是宛如仙子下凡。

叶云和徐知宏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得不说,这比赛十分的具有观赏性。

“叶云,你看那里。”

徐知宏忽然捅了捅叶云,在选手等待的场地上,站着一位身穿米白色流仙裙,轻纱遮面的女孩儿。

尽管看不太清,叶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迎年,她也参加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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