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嗷嗷叫着真的很吵,扯断自己喉咙,这是命令。”

咔嚓!

龙爪一挥,缺少鳞片覆盖的咽喉部位就被剜掉一大块,灼热的血液像喷泉一样。但这样并不足以杀死生命力旺盛的龙,只会让它在发不出声的同时极度痛苦。

“有一个爪子都快断掉了,这样不好受是吧?干脆彻底撕掉吧。”

“咕……呜呜……呜……”

“这是命令。”

咔嚓!

龙爪又一挥,把那只被嘉戴特砍断了大半的手臂扯掉。

“咬断翅膀,这是命令。”

咔嚓!

“折断双脚,这是命令。”

咔嚓!

“戳瞎双眼,这是命令。”

噗哧!

“咬断舌头,这是命令。”

咕滋!

一个命令,一个命令,又是一个命令,每一个命令都刚好让它维持在不死的状态,挥发的炎龙之血甚至让冰冷的深渊都变得闷热起来。

而男人一直面无表情,甚至没正眼看炎龙一眼,但那肃然的杀意不减反增。

“科尔沃斯……我不记得你是乐于虐待对手的那类人。”

嘉戴特惊讶地扬了扬眉毛。

“大概吧。”

他嘟囔了一声,帮嘉戴特解开了黑幕的包裹。

“……莫非你在生气?”

“也谈不上……”

“……你在为我生气,吗?”

“………………谁知道呢。”

他伸手拂过她身上的伤痕,腹部伤口,手臂骨折,脚踝挫伤,大量失血,全身多处烧伤和刀伤……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尽管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很疼吧?”

“一点也不疼……”

“…………”

锁链纹路蔓延到她身上,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控制她的身体复原。

然后,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过头去对安梦说了一句:“够了,你可以死了,这也是命令。”

于是安梦的长脖子扭转了足足三百六十度,伴随着清脆的咔吧一声彻底折断。

“安梦!!!!!”

贾斯汀发出怒吼——但科尔沃斯指了他一下,他的吼声马上就被堵在嘴里,呜呜嗯嗯发不出来。

确认龙女已经死亡,他便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治疗嘉戴特上。

“跟我说一下敌情可以吗?”

“两个魔族人,应该分别是第3和第7尊主的从属官……第7尊主从属官刚被你宰了,”

“那两个家伙是?”

他抬眼飘了帕拉珊娜和帕里斯一眼,前者看上去兴致勃勃,后者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女的身份不明,似乎是佣兵,持有特殊武器,男的……是前黎明之光二把手,帕里斯·普奇,似乎挺记恨你的。”

“她又是怎么回事?”他指了指在地上……依然紧闭双眼的艾米拉。

“她是被绑架过来的……应该是想用她引我过来救人。”

“你这么热心?”

“非也……话说,你和她什么关系?”

“……萍水相逢而已,恰好被她看到脸了。”

“真的?”

“真的,比起这个……”

他指了一下帕里斯,后者身上的锁链立刻消失了。

“嗯……?”

帕里斯狐疑地检查身体,不解地看向科尔沃斯。

“……你这是什么意思,第九使徒?”

“你是尤利乌斯那鳖孙的弟弟,是吧?”

“没错!自从你杀了他,我们黎明之光——”

“来互殴吧。”

“——就分崩离析了——你说啥?!”

“我说,来互殴吧。”

他打了个响指,锁链立刻把帕拉珊娜和贾斯汀扫飞,空出了一个场地,把两个男人圈在正中。

“给你个亲手复仇的机会,所以来互殴吧,男人干架就该拳拳到肉,不是吗?”

说着,他咔啪咔啪活动着双手关节,手上再次浮现荆棘的纹路,但这次只集中在了指尖。

“我只把能力集中在指尖上,这样才公平,你意下如何?”

“…………”

“当然,缺氧纯氧那套小把戏就别再耍了,对我没用的,关公门前耍大刀罢了。”

“………………哈!好啊!!!”

帕里斯一合掌,压缩到极致的氮气就包裹在他全身,原本微量的甲烷等可燃气体包覆在外层,在最外层再包一层纯氧。他嗖嗖嗖空挥几拳,每一拳打出去都能在深渊气流中引起肉眼可见的扭曲,还伴随着小规模爆炸的火光。

“我懒得管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第九使徒!你的能力或许很强,但要论肉搏的话——”

“开始吧。”

“………………噫!?”

话音未落,帕里斯的呼吸就短暂停止了。

他所见的只有科尔沃斯突然从他视野中消失,用诡异至极的步法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以远超他反应极限的速度提出一脚——不偏不倚命中了他的裆部。

“噫……诶……啊……啊啊………………”

疼痛在下体炸裂,以火凤燎原之势传遍全身。他全身剧烈抽搐了一下,发出脖子被掐住的鸡一样的叫声,嘴角溢出白沫,脸都憋紫了。

连嘉戴特都忍不住移开目光。

“……其实你果然很生气吧,科尔沃斯。”

“…………嗯,挺生气的。”

咚!

他揪住帕里斯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反手一巴掌把他抽飞。

“再怎么说——”

咚!

上前两步一脚踢在他下巴上,牙碎了一地。

“虽然脾气暴躁——”

咚!

膝盖顶在胸口,肋骨断裂声颇为悦耳。

“虽然性格极差——”

咚!

“虽然自视甚高——”

咚!

“虽然满脑子骚想法——”

咚!

“心口不一傲慢自大公主病——”

咚!

“但——”

咚!!!!

脸肿得像西红柿的帕里斯摆出放龟派气功的动作准备发波,这是足以轰碎深渊大地的空气炮,但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科尔沃斯钳住双手——拉近——额头对额头——狠狠撞在一起!

“……要说我对她完全没感情的话,那,断然是,不可能的。”

满头飙血的帕里斯就这样失去了意识,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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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失去意识的帕里斯扔到地上后,我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点。

“怒火”啊……我早都忘了上次真正发怒是什么时候了,但也无所谓了。

我要注意一下我现在的身份,不是使徒,不是执法者,没有任何权势。击杀一个满怀恶意的魔族入侵者是身为人族的义务,不会被追究,但对象同样是人族的话就要掂量一下了。,帕里斯只是个小角色,虽然不知道这群家伙潜入深渊有何目的,但只要把他们捉拿归案审问一番就好,可以的话尽量活捉。

“我说,嘉戴特啊……嘉戴特?”

我再看向嘉戴特时,发现她正在发愣。

“不可能没感情……不可能没感情……对我……有感情……?有感情耶……”

嘴里似乎还在叨念着什么,傻不拉几的……

“对啊……他……专门来救我了耶……呜呜呜……”

其实我是到车站后突然想起来PS8还在公寓里,回来取的时候发现事情不对劲才下深渊查看的……怎样都好啦,反正这样一来事态就解决了。

帕里斯跪了,龙死了,剩下两个魔族已经被我束缚住身体,接下来只要把嘉戴特弄晕,把其他人捆起来带上地面,然后溜之大吉就好——

“这样的话可太无聊啦!!!”

“!?”

少女的尖锐笑声响起的同时我就弯腰一闪,刚好躲过掠过的匕首,扭头一看,这是那个小麦色肌肤几乎没穿衣服的超涩情少女——等等,她应该被支配的锁链束缚住了才对啊!?

“你发什么愣呢!”

在我恍神的瞬间她就移动到了我视野之外,但我的动作更快,从后颈处刺来的匕首被我单手捏住,反向轻轻一扭就能缴械——

咕滋!!

然而她的皮肤上发出液体粘滑的声音,手臂像蛇一样螺旋弯曲,完全没有骨折的迹象。另一只手也握着匕首胡以极为诡异的角度向我刺来,我用手背拍开匕首,但她的攻击犹如跗骨之蛆,一直在极近距离粘着我不放。

她的每一击都快若闪电,而且每次都能从我的视野乃至所有感官的死角突然进攻,配上柔若无骨的身体相当危险。

(了不起的体术,但……)

区区一个匕首耍得很好的刺客而已,作为对手未免太不够看了。

“别胡闹了,小姑娘。”

我再一次闪过匕首,一弹指,支配的锁链就把她捆得结结实实。

……或者说,本该捆得结结实实。

“小菜一碟!”

匕首砍下。

把支配的锁链,轻易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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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我愣住了。

这么说确实有点丢人,但我真的愣住了。

切断象征强制契约的支配能力的锁链?

锁链上一次断掉还是因为灾厄之女的灾祸,那是足以摧毁支配的不幸,但——这个少女拿的只是两把不起眼的匕首啊,而且她本人明显不是什么高手!

“……你是什么人?”

“你猜啊!”

她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拉开了距离,满脸讥讽的笑让人看了火大。

“小心点,我跟你说了她的匕首很不对劲!能轻松切开我的舍利回线!”

“但谁想得到能切断我的锁链啊!”

是我实力判断失误了,看来太久的和平生活确实让我的感官变得迟钝,这次我收起了轻敌,直接支配了以我为中心第六层半径两公里内的所有深渊能量,这庞大而污浊的黑暗仅用0.01秒就在我手中压缩成球状。少女想要闪躲,但我当然不会给她机会,直接对着她的方向把能量球发射出去,这一击我可是很认真的,虽然是平A,但直接贯穿两层深渊还是轻轻松松——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诡异了。

能量球“穿过”了她。

不是破坏躯干贯穿身体,而是像表演穿墙术的魔术师般,就像人穿过水幕般,穿身而过后没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超位魔法……‘物理穿透’?”

“啊哈,不愧是使徒大人,很识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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