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回到稍早之前,时间大约在五月初司马瞳和加贺野爱踏上前往贝尔卡之旅的时候。

时值初夏,雒邑的气温正以可见的速度急速上升。街上的行人都已经换上夏装,其中当然也包括太史司马谈在内。

宅在家中、穿着相较清凉还更接近于随便的司马谈盘坐在地上,然后开始把手中的库洛牌给排列成阵。首先是光暗二元、然后是四大元素、从属牌依序排列、特殊牌则用作补充,很快的便形成一个五十六张牌的牌阵。

只见司马谈一言不发、全神贯注的打量着牌阵,然后……开始在地上抓狂打滚了。

「嗯……想不通啊!想不通啊啊!!」司马谈又一次开始抓狂的说道。

眼前在地板上整齐排开的是玖留国,自黄金时代流传下来多达五十二种魔法(库洛牌)的模型。这是从玖留国皇室的馆藏中临摹出来的复制品……话虽如此,但这些都只是一堆没有魔力的卡片而已。

上古时期玖留国的祭天大典,那是把全部五十二张库洛牌按特定方式排列。然后由手持光暗二元两张库洛牌的祭司(天子)将其激活,并且引发共鸣的仪式。到这部份其实还不算难以理解,从原理到牌阵本身都已经查出来了。

而唯一的问题是:凑不出来啊!在这一千年间,由于多次动乱的关系已经有大量的魔法失传。目前传世的也只剩下一些失去魔力的【容器】,其他还能够使用的原典都被严密的保管着。

虽说目前在明面上仍然传世的库洛牌只有十二种,但如果把皇室保管的原典加上一些还在秘密传承库洛牌的家族,再加上少数可能流失在外的牌或许可以勉强凑出三十张牌吧?然而当下的现实是,玖留国只能凑出二十张库洛牌不能再多了。

「解决方案很简单,只要精简仪式就好。然而砍牌容易,但问题是牌阵中有好几个重要的空缺都失传了……那几个坑该怎么填上才对!?」

关于牌阵的问题司马谈自年初开始便已经在思考着,而在此之前一年的古藉调查工作已经把大部份仪式性的、也就是门面功夫的部份基本都还原了个八九成。然而整个典礼最为核心的部份,也就是魔法的构成上那怕天才如司马谈都彻底的卡住进度了。

现在不知不觉间玖留国已经入夏,她必须在入秋之前把最后的难题给解决并上交到天子澈的手中。为此司马谈能把能够问的、能够调查的全部都办完了,结果居然在这临门一脚上卡关什么的完全是始料未及的情况。

………

为了转换心情司马谈换上便服走到街上去,然而正午的阳光把她给晒到脑袋发昏。感觉有点后悔出门了,司马谈心里这么想着。

自从小瞳踏上旅途后的一年间发生了许多事情,首先小偷(加贺野爱)的关系而半毁的司马家府第需要重建。但为了处理祭天大典的事宜,司马谈搬到由李家安排的宅第去。虽说每天都是两点一线的过日子,但在众多朋友的支持下也不至于太难过。

生活上琐碎的事情有司马相如在,使她不至于荒废日常自理;学术上有虚渊那小子和魔女梅狄亚,司马谈这一年来的研究很多便是跟他们在头脑风暴下才得以完成的。然而,真正被司马谈视作能与之交心的人:龙堂路娜和壹原郁子都已经不在了。

前者退休回乡断了联络,而后者则是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不见了……要是能够跟她们两个中的一人谈谈天,或许司马谈的情绪也不至于会低落至此吧?牌阵的问题就像哽在喉咙中的鱼骨似的,难受至极却又无从发泄。

「呜……感觉头很痛,太阳又十分的刺眼(长期不出门的结果)。」

虽然走在街上却又感觉没有什么地方好逛的,就这么想了下后司马谈便打算先回家一趟看看情况……记得司马府在一年间已经重建完毕,但她却一直没有时间回去看看,就这么待在李家安排的房子里沉迷工作去了。

「谈小姐,很久不见了!」「啊哈哈,很久不见了!」

一年不见的街坊居然还记得司马谈并打起招呼来,这使得她有点羞愧(都不太记得对方的样子了)……但也没关系就是了,反正慢慢的都会想起来的。更何况这是久违的回家散心,放松点便好。

边行边吃着烙饼,司马谈很快的来到目的地。只见司马府果真原封不动的原址重建了,看来李家跟陛下所言不虚。拿出钥匙打开家门后司马谈走进了屋内……只见家具布置都跟之前一模一样,就是因为缺乏打理而封尘。

接着司马谈走进书库,才看一眼她便知道重建的工人把书乱摆了。身为图书管理员的她怎可能会不熟悉自己的布局……面对外行人乱搞除了苦笑外也没啥办法,谁叫她司马谈不参与宅第重建呢?自作自受。

「没办法,唯有自己来干吧!(反正本来就是来散心的)」

先准备简单的清洁用品,接着司马谈便挽起袖子干起整理书库的活。过程不提。

一会之后

经过一番苦战后司马谈擦了把汗,打量着被她彻底搞乱的书库说道。

「呼……这点活即便我认真起来,办不到的果然还是办不到!」

很有自知之明的停止手上的活,以免情况越发的糟糕……还是待小瞳回来后,再跟她一起收拾好了。司马谈心里这么想着。

「如无意外的话,小瞳应该已经开始北上了吧?秦地那边没什么好看的,不过被奈叶粉碎的山脉风景肯定很壮观。除此之外就是贝尔卡地区了,她究竟会从那边带来怎么样的见闻呢?真让人期待啊!」

没想到她的女儿居然已经外出游历一年,时间过得还真快啊!接下来她应该会赶在秋季之前回来,那么最迟九月应该就可以跟小瞳见面了。然后就是祭天大典的开始,两人到时就可以一同参与了。

「不过前提还是我能够把牌阵的问题给搞定才行……好了,回去后好好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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