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没有买鞋子。”
“不要！”
何九月气鼓鼓地喊到。
“鞋子的话，反正脚也没长。都是一个尺寸都可以穿……”
她侧过脸，闭上眼睛。嘟着嘴埋怨地说道。
“嗯。既然这么说……那算了。”
从电梯上下来，一楼自动电梯走出一个人，她拎着包从电梯里走出来。距离比较远，不过我保证那个人是庞小缘。
“那边有茶饮店我们到里面做做吧。”
“不……”
“别说客套话，经常来我们家，应该都是好朋友了。”
我话音未落。
被何九月的妈妈推着后背，推进了茶饮店。里面因为假日，人很多多数是工薪族的情侣和学生。
“随意点。我丈夫正在路上，等下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我还要回去收拾屋子。”
说着我点了一杯花茶。接着何九月的妈妈点了咖啡，何九月点了柳橙汁。
“有点可惜……我记得你家里是做糕点的，以前送过一些糕点，不过都是传统糕点，你们家是什么百年老店吗？”
百年老店？说起来的确是好几代了。
“应该算是吧？听老一辈的话，以前是做给贡品的。”
“贡品？哈哈……呵呵……你们老乡还会有习俗祭祀吗？”
“祭祀？不是祭祀的贡品，是专门供奉做给以前皇宫里的贡品。”
“皇宫！”
“妈妈！”
何九月的母亲双眼发亮，向前倾斜身子。
“是什么店？应该很大吧？一年能挣多少？”
她激动地问我。
“糕点店啊。大不是大，就一间小屋。一年挣多少我不知道。”
“皇室贡品，就一间屋子？”
“其实那是以前的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糕点一般都卖不出去，人都去点心店了。也就只有姥姥姥爷两人偶尔会做。”
“这样啊。的确，传统糕点不受待见，饮茶吃糕点这种风俗感觉和英式下午茶比起来太土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挠了挠脸颊苦笑。
“九月觉得糕点还可以，以前迎接达官贵客都是用糕点。”
“旧物迟早会被新的事物顶替。”
我看着强行符合的何九月说道。
“那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何九月的母亲继续问道。
“教师。”
“教师的话……我记得你是在这附近的小区住吧？教师买下那边的房子还是很不轻松的吧。”
“……”
的确，这边靠近商业中心，学区中心，还有一些企业在这边，也是市中心，房价自然高。
房贷……貌似十分沉重……
我将目光瞥向窗外，庞小缘，庞小华，南宫思羽几人来到了这边。
“啊……啊……对了，爸爸还没有来吗？那个……有了，姐姐一直有疑惑，为什么妈妈要嫁给爸爸呢？爸爸分明就是个缺点堆积物。”
何九月张皇失措地手舞足蹈，突然问了这个问题。何九月的父亲，有点可怜，不过……
何九月的父亲就是典型的中年臃肿大叔，而何九月的母亲虽然年纪大了，可天生丽质，也透露着一种优雅时尚。根本就是一个癞蛤蟆，一个是天鹅。
“的确他什么都做不好，饭不好做，扫地也不会，爱喝酒晚上半夜三更不回来，抽烟戒也戒不掉。脾气也不好，说话也嘴欠。不过都走了许多年习惯了。”
我不清楚怎么开口……斯斯声响起。
花茶快要见底了。
何九月扑闪着大眼睛，将红色的嘴唇衔接上吸管，喝了一小口橙汁。她喝饮料很慢，大概是遗传何阿姨，何阿姨就小口喝了几口咖啡。
“有时候说去见客户，结果回来身上全是女人和香水味。每次都是说女客户没办法的事。”
说着，何九月的妈妈，用摇晃汤匙，咖啡漂亮的拉花被弄混了。
“那要是我爸爸这样妈妈早就和他离婚了。”
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不过这是事实。
“不过嘛。他从来没骂过我一句，没有打过我一下，从小到大，些许因为司空见惯他的性格。青梅竹马嘛，都是这样的。说实在的，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好的？连一点主见都没有。”
没有主见……这点……
“请问一下没有主见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脱口问她 。
“刚开始同居的时候，甚至约会都要征求同意。都生活了这么久，约会居然还要问同不同意。”
也许何阿姨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知道我能理解，即使如此也要咨询的理由甚至要在内心演戏十几遍。
不知不觉感觉更加了解何九月的家人。
突然间。
手机铃声响了。
我侧过身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这时我发现我们隔着小道的对面是南宫她们。
“那是我的。他来接我们了。你要不要一起来，我们坐车送你回家。那个箱子也不好拿去挤公交吧。”
“额……嗯。”
坐在车上。我突然感觉何九月的爸爸没有以前可怕，不过壮硕臃肿的身躯依旧威慑力十足，遇到红灯青筋凸起，握紧拳头砸喇叭的时候，我感觉心脏差点掉了。
脾气的确很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