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部观测的无铭对阿克西斯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失望,他知道阿克西斯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甚至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
嗡——
无铭手里的黑色圣剑上嵌着的那块翠绿色的原石此刻正律动着红色的光芒。
无铭看着那把圣剑无奈地摇着头。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你在他手里根本发挥不出任何力量!”
嗡——
像是回答无铭的问题一般,原石再次闪烁着。
“不管你怎么看,老子一定会解决掉他,你的主人只要老子便够了!”
黑色的圣剑沉默了,无铭继续看着阿克西斯那小丑般的表演,陷入了思索······
······
“阿克西斯大人,您还好吗?”
由于连夜调查着所有与仪式有关的地方以及人物的行动的阿克西斯,脸上带着倦容,这让站在房门外的寇尔斯派来的使者感到担忧。
“我没事,倒是寇尔斯卿那边怎么样了。”
“寇尔斯大人已经将您给出的情报加急发至各位干事的手中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请务必抓紧,毕竟时间紧迫!”
“阿克西斯大人,情报什么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出来的,在下还是建议您先休息一下比较好,您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
“谢谢,我会去小睡一会的。”
阿克西斯轻轻点了点头告别了使者。
阿克西斯明白自己现在再怎么紧张也是徒劳的,但还是很难去放松。
“哈啊······”
打着哈欠的他,已经明白自己很疲倦了,昨晚在绷着神经的状态下潜入了不少地方直到天边泛白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精神消耗之大不亚于当年的魔王战争。
他走到床边,“扑通”一声仰躺在床上。
“······”
看着房间天花板的阿克西斯,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地远去······
······
阿克西斯独自漫步在一片黑暗之中,走了不知多久,周遭开始出现点点火光。
“!?”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燃烧着零星火焰的废墟之中。
“这里是!?”
这里是他无比熟悉的地方——圣都大教堂,而那座曾经富丽堂皇的教堂,现在则覆没在这火焰之中。
“缇娜!寇尔斯卿!”
阿克西斯大声呼喊着。
但周围除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之外,没有其他声音。
阿克西斯一边呼喊着熟识之人的名字一边在废墟里走着。
“你在找什么呢?”
“!?”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克西斯下意识的拔出了“守护者的誓约”面向 了声音的源头。
那是父亲的宝座,但是刚刚的那里明明只有些断壁残垣,而宝座上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人影只能看见大概的样子,看不清他的五官和详细的穿着,但从那依稀的轮廓中,阿克西斯还是辨认出那家伙穿着一副盔甲,在他右手那里,一柄漆黑的大剑正立在那里。
“你是谁?”
阿克西斯对眼前的人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敌意。
“······”
“回答我!”
阿克西斯觉得王座上的家伙正以一种轻蔑的目光看着自己,而且那道目光似乎要将他的灵魂穿透一般。
阿克西斯握着剑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眼前的家伙的那种威压甚至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强大。
“■■是谁?你应该很清楚。”
对方用带着杂音的声音回答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阿克西斯警惕地盯着他。
“唉······那么你在干什么?”
“欸!?”
面对这转变过快的话题,阿克西斯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你为什么要去救那些人?”
对方摇着头换了个问法。
“那是我曾经没能完成的事,既然现在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怎么能······”
“那不过是你的幻觉罢了。”
“幻觉?开什么玩笑!这是奥尔加德之神给我的机会,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所发生的。”
“那你还记得之前你在干嘛吗?”
人影摇着头问道。
“从教国逃出来之后······不记得了,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仪式举行之前。”
“你跟■■从教国逃出来之后,就去了■■■■,在那里遇到了■■■■,受他所托,来■■■找■■■她们。”
对方的话语充满着杂音,而且每次听到杂音的时候,脑袋都会有一瞬间轻微的刺痛。
那些杂音里的内容是自己应该知道的吗?已经无所谓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回那些士兵和神职人员!
“你还要沉溺于这种幻想多久?”
“我说过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是神给我的赎罪的机会!老师也好,米娅也罢,对他们的罪我没有机会,但这些人,神赐予了我再来一次的机会!”
“是么?”
与情绪激动的阿克西斯相反,对方只是冷冷地回了这么一句。
但只是这么简短的两个字的话语,却像一桶冷水般浇灭了阿克西斯的气焰。
那种仿佛在说自己无可救药的语气,让原本底气十足的阿克西斯竟有些退缩了。
“如果这次你又失败了呢?”
“这······”
“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吗?”
“不······不可能会失败的,我已经知道了会发生的一切。”
“然而很多事情确实发生了改变不是吗?”
“·······”
在这一点上阿克西斯实在无法反驳他。
“再问你一遍,如果这次失败了你会怎么做?”
“我······”
“继续懊悔吗?继续迷茫吗?不断自责着自己的无力?”
“······”
阿克西斯没能回答,对方的话语全部一针见血,他内心的荣耀早已在他明白父亲他们的真面目时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我会尽最大努力把握住这次机会的!”
他说出了最令自己失望的话语,他在逃避那个问题。
“你就溺死在这幻想之中吧。”
失望冰冷的语气传来。
噗哧——
“!?”
漆黑的大剑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贯穿了阿克西斯的胸口,宣示着其主人对自己的不满······
······
“啊啊啊啊啊!”
阿克西斯惊叫着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是梦吗······”
阿克西斯看着窗外橘红色的黄昏的天空,陷入思索。
扣扣——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起身打开房门,寇尔斯的使者正站在外面。
“阿克西斯大人,情报都在这里了。”
阿克西斯将其接过。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这一切不是幻境,我一定会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