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火器可以,那……你的新军听说有些气候了?这样吧,明日调三五百人到神机营来,我且看看你花大价钱鼓捣出来的兵是什么成色!”

丢下这句话后,光兴皇帝就再次挥一挥衣袖一走了之。他现在甚至都懒得问花满楼新军的具体情况了,反正再怎么差……不会比三千营那群草包更差吧?

而且单凭花满楼之前做的几件事的靠谱程度,这新军都不能太差——印象流是非常扯淡的一件事,谁让光兴皇帝对花满楼的好感度已经爆表,所以当然是无比的信任他。若非想给神机营一点刺激的话,只怕光兴皇帝就直接将花满楼的人使唤着去怼瓦剌了,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先调人过来啊?

目送光兴皇帝离开,花满楼杵在大门口喟然长叹:“爹,我下次是不是该把嘴缝起来啊?”

嘴贱真的是种病,得治啊……

淮安伯张了张嘴,但到底是没舍得说花满楼不低调不尊祖训——毕竟现在儿子已经出息多了,不似曾经自己还得担心他败了家不是?

所以淮安伯只是笑了笑,说道:“没那么夸张,少年人有些锐气也是好的。”

花满楼忧愁道:“看这架势,赵大叔明日是想让神机营和新军比试一场,然后谁赢他就上奏让谁去怼瓦剌,对吧?”

淮安伯嘴角抽了抽,这个赵大叔的称呼实在让他无比的肉疼,可光兴皇帝不准所有知情人告诉花满楼他的身份,所以淮安伯哪儿敢说啊?

努力屏蔽掉这仨字儿后,淮安伯才道:“想必是吧,今日……陛下去了三千营,那群饭桶彻底让陛下失望了。可三日后要和瓦剌人比试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总得有人上吧?”

花满楼更加忧愁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明明是戚婉容的锅,为何砸在我的头上?”

淮安伯犹豫了一下,问道:“就你招来的那些少年,能胜过神机营?”

花满楼撇了撇嘴:“若是用刀剑的话,神机营出三四百人就能挑了我那一营的人,可火器不比刀剑,新列装的火铳都足够神机营喝一壶了……反正明日爹您自己瞧吧。”

这话是真的,技术进步是层面级别的碾压,而且少年兵们比兵痞兵油子们更听话更有纪律,训练还更刻苦,若是这样还玩不过神机营的话,那花满楼岂不是彻底丢了穿越众的脸?

淮安伯闻言满脸欣慰的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你莫要多想,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了便是。为父告诉过你,只要你在陛下划给你的圈子里跳,那么谁都不能将你怎么样,而且这不还有为父在么?”

淮安伯的话说得可谓是温暖之极,花满楼在前身的记忆中压根就没发现淮安伯会如此温和的说话,但他根本没有感受到温暖:明明想走文人路线,为何就彻底掰不过来呢?而且自己回京是找浦正浩弹劾自己好脱离玄武卫啊,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恍惚间,花满楼意识到一件事:前次遇到戚婉容后进了神机营,所以才引发了后面的一系列的事情;而今日貌似情况一模一样,也是遇到了戚婉容,致使自己这路又走岔了……

所以都怪戚婉容!

花满楼打定主意,以后就学彭广那般见了戚婉容躲着走——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可……有些事情,他注定就是事与愿违的……

……

翌日一早。

忙碌了一个多月的花满楼大清早就习惯性的醒了,但他压根不想起床——这大冷天的,被窝里多暖和啊,凭啥要起来挨冻?

而且咸鱼就要有咸鱼的亚子,身为咸鱼,早睡早起叫什么事儿?因而花满楼怡然自得的闭上眼,打算睡到个日上三竿。

只是这个念头还没结束,外间就传来了沁儿的呼声:“少爷,起了么?”

花满楼死死的闭上眼,假装自己还在熟睡中。

嘎吱的一声,门开了,沁儿的脚步声传来:“少爷,有客来了呢!”

花满楼努力让自己的呼吸悠长,顺便还带上了一点鼾声。

身为咸鱼,装睡的技巧那是必备的,尤其是对上沁儿这种略有些一根筋的小丫头那必须装睡——昨日都和她说好了今天要晚点起,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少爷……”沁儿无奈的走到花满楼床边,轻轻的推了推他:“少爷,快起了……”

这叫醒服务其实是蛮赞的,花满楼在前世哪儿感受过这个啊?而且他一直都以为,闹钟这种东西对于起床困难户和低血糖用户来说简直是最不人道的东西,没有之一。

要说的话,还是动漫里的妹子的morning call服务不错,偶尔还顺带着有些小福利……所以沁儿啥时候能长大点?

毕竟现在她还太小,收福利有些罪恶感……

“少……”

就在沁儿打算继续温柔的叫醒自家为国为民操劳一个多月都略显清瘦了的少爷时,也在花满楼打算和小丫头玩玩叫不醒的游戏时,外间突兀的传来一个兴冲冲的声音:“花满楼!还睡呢?知道今天啥日子不?”

听得这声音花满楼就无比惊悚的翻起身:“戚婉容?是戚婉容吧?谁把这货放进府里来的?”

沁儿苦笑着还未说话,花满楼的房门就哐的一声被撞开了,但见戚婉容大踏步走了进来,跺脚嗔怒道:“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快起快起!”

沁儿连忙挡在花满楼面前,惊叫道:“戚小姐,您……您这怎么跑进来了啊!这里是少爷的卧房……”

戚婉容无所谓的摆摆手:“男人的卧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家兄长的卧房早去的不爱去了!”

沁儿急的要哭:“令兄和少爷不是一回事……”

戚婉容不理会沁儿,大手一挥乐呵呵的道:“来啊,伺候花少爷穿衣!”

本就在惊悚中的花满楼此时更惊悚了——戚婉容话音刚落,东南西北甲乙丙丁等一众人乌泱泱的涌入卧房,她们捧着新衣、铜盆、茶盏,甚至还有一个捧着亵衣……

这年头内穿的就是亵衣,因为没有内裤或者大裤衩什么的,最内层穿的就这玩意,所以才叫亵衣……

为首的小东笑嘻嘻的看着花满楼:“姑……咳,公子,且起身吧,婢子来服侍你更衣。”

“我跟你讲,你……你不要过来啊,你过来我喊人了啊……”花满楼吓得够呛,丝毫没注意小东的口误:“戚婉容算我服了你,我特么起还不行吗?招谁惹谁了我?”

都特么是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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