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要是再和这一人一猴说下去,估计得祸事了。
从来时的那条山路往回走,苏秦便看见瓦房群那边的人群已经散去,应该是都回到了自己的瓦房内。
而那个因徐子冲落到地面而砸出来的大坑,还保留着,里面没有人,想来是被抬走治疗去了。
苏秦摇摇头,徐子冲虽然突破了,但代价有点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痊愈。
经此一事,斋心庐这边更加没人上门打扰了。
秋去冬来,当苏秦看见天边落下的第一片雪花停在平阳山的山脚时,便从斋心庐的院子里起身回到屋内。
入冬了,院考还有几天就要开始了。
瓦房群那边因为有苏秦的指点,不少人都收获颇丰,突破的人更是不少。对此苏秦表示很欣慰,最起码自己那天所做的事情没有白费。
不久前苏秦倒是直接在斋心庐里盖了间小厨房,他还把竹林里的那间厨房里的东西搬了一大半过来。
那厨房里不少东西都是宝贝,单单是那置放碗具以及食物材料的橱柜,都是用九曲木制成的。
静姝在小厨房里做饭,小丫头被苏秦指导得做饭的手艺极为娴熟。
每当朱厌在吃饭的时候都是带着骄傲的神色看向静姝,并连连赞叹,像极了一个老父亲对待亲女儿的模样。
正当苏秦和朱厌坐在桌边的时候,斋心庐的木门被叩响。
朱厌还没等苏秦有所动作,便独自站起身往木门走去。现在的朱厌,确实挺像一个随从的。
“哟,小黑炭?你来这里干什么?”朱厌一打开门,就看见徐子冲站在门前。
徐子冲的伤已经好了,或者说,是早就好了的。但因为被罚去天天打扫书楼,徐子冲也就没有时间来斋心庐这边。
他依旧是那么傲娇,徐子冲说道:“殿下人呢?找他有点事。”
“你不会是来蹭饭的吧?”朱厌面露疑色,这小黑炭来的时间点也太准了,眼看着就要到饭点了他就来了。
徐子冲的额头露出一丝青筋,但是也不打算和朱厌多说什么。
走进屋内,徐子冲便看到了坐在桌边的苏秦。他的语气很僵硬,就连面部表情都很僵硬。
“谢谢。”
如此正经且郑重,看得一旁的朱厌眨了眨眼睛,他忽然笑出声来拍着徐子冲的肩膀:“小黑炭蹭饭就不用说谢了,吃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说的不是这个。”徐子冲强忍住心里的火气,要不是他清楚朱厌的性子,以及明白自己和朱厌的实力天差地别,否则一定得给朱厌一拳。
苏秦微微一笑,说道:“徐师兄能突破,是好事,不必道谢。”
说实在的,徐子冲能够跑来感谢自己,这可是连苏秦都没想到的。
原本徐子冲就一直在打扫书楼,抽不开身,更何况再以他那个死傲娇的性子,能过来已经很惊讶了。
那张黑炭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像是完成任务似的,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些许。
马上还有几天就院考了,见徐子冲看样子伤势恢复得不错,或许这次院考他还真的可以参加。
今年的雪天不如以往,仅仅只是下了五天,便草草结束。
站在下山的山道上,苏秦又想起来那年的难民。那些难民们现在应该过得还好吧,农家重新出山后,每当有需要赈济灾民的地方,便会有农家弟子的身影。
这是一件好事,同时也是一件坏事。
一旦某个势力根深蒂固的在百姓们的心里扎根,那么对于大夏来说,就是一件坏事。
不再想那些,苏秦又回了朝歌。
每当他回到朝歌的时候,都会有狂热的粉丝在城门处迎接他。那些粉丝们也都摸清楚了苏秦回朝歌的时间,每当这天到来的时候,便能看到一群女子夹道欢迎。
从朝歌返回青山院的第二天,院考便开始了。
清晨,一缕霞光穿透云雾,笔直而又唯美的照射在青山院的南风坪上。
瓦房群那边不约而同响起了开门声,众人从中走出,脸上的表情或紧张,或期待。
一头白鹤扑动着翅膀,推开了清晨的薄雾,也推开了后院与前院中间的那层阵法结界。
这时,真正的后院才显现在众人眼前。
沿着山道往前,一直走到尽头,便看见有无数云雾笼聚着的一座翠绿青山。
四周有白鹤盘旋,也有弟子御剑飞行。
天边,一抹彩虹横跨整座山,连接至南风坪。
远目眺望,却见那彩虹上有八个人脚踏祥云仙气飘飘的往南风坪而去。
那八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是青山院里的八位先生。
此次青山院的院考,也邀请了不少其他仙宗弟子前来一观。
尽管天还未彻底亮堂,但平阳山脚下已经有不少人在此等待。
忽然,山道上出现一道身影。那人身穿浅蓝色清风袍,腰间挂着一把极为好看的长剑。
“诸位久等了,师尊让我前来迎接诸位。”张怀素温声道。
即使面对众多来自各仙宗的强者,依旧不卑不亢。即使那些人里,有辈分比他大许多的也一样。
迎客松旁的人们瞧了眼张怀素,一名穿着儒服,撑着拐杖的老者说道:“小先生,请吧。”
张怀素点点头,便转过身带着这些人往南风坪走去。
有第一次来这里的人,见到那老者称呼张怀素为小先生,于是不解向旁边的师伯问道:“师伯,为何学宫里的欧阳前辈,会叫那个年轻人为小先生?”
“那是齐落竹的大徒弟,青山院众多后辈的大师兄,张怀素。”
“他就是张怀素?那师伯,他的那些事迹,是否是真的?”
“闭嘴,不该问的别问。”
那人见自己师伯如此警告自己,也是知道是自己冒犯了,于是便闭紧嘴巴不再作声。
南风坪是一处极为宽敞的地方,在平阳山正南边,平日里除了弟子们相互切磋会来这里以外,便没人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