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出了门,就见到那个熟悉的背影穿梭在人群间,虽然是走,但速度很快,不一会就转了角。

江晚追上去,也跟着拐弯,但那个身形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没有道理啊……先不说他应该和西狩军一起被兖典联军围住了才对,哪怕是他跑的够快,提前溜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到阜都啊。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江晚一边带着困惑回到药铺,一边问款款。

“龟须老头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不知道。这里阵法太多,我没法很准确地感应。”

“嗯……”

江晚很快抓了药。

那店员看他跟姬灵鹿认识,非不肯收他钱,江晚怎么给他都不肯收,也只好作罢。

再次回到小巷深处,却发现谢正守在巷口,一脸讪笑,尴尬的模样。

“那个……晚哥……就刚才,有个医师来了,我让他先看看。”

见他一副躲躲闪闪的语气,江晚大致猜到怎么一回事了。

想来是不相信江晚的“医术”,趁刚才江晚抓药的功夫,把之前联系过的医师喊来了。

江晚倒是无所谓,毕竟他确实无凭无据,赤脚医生都算不上。

就假如妹妹有某种病,江晚也肯定不会让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人治。

款款则是很不爽的哼了声,表示对谢正不识好歹的不满。

“我进去看看总可以吧。”江晚道。

“啊……可以可以,应该可以。”谢正点头。

江晚一进去,见里面坐着两人,也是一老一少,不过两人气质和姬灵鹿那两人很是不同。

老者慈眉善目,身材还略有点胖,看上去一副心宽体胖的佛系模样。

少年长相虽比不得姬灵鹿,但也称得上俊秀,但江晚感觉他眼神里一股戾气,这对行医之道而言可不是好事。

他见江晚进屋,似乎有些不满,他对谢正斜了一眼:“不是让你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吗?”

“小生对医术也略有涉猎,久仰二位大名,前来观摩。”

“二位大名?”那少年撇了撇嘴“我看是久仰我爷爷霍镇的大名吧。”

江晚神色一动,看来那个慈眉善目的胖老人就是霍镇。想不到谢正居然能请来这位。

霍镇只是略带憨意的笑了笑,既不呵责,也不鼓扬。

“不过你可要失望了,今天是我霍程出手,治我爷爷都治不了的病。”那少年露出得意的神色“你那手里拿的那堆是什么,药?”

“嗯……我自己喝的。”江晚不动声色。

“今天让你长长见识,这个病根本不需要用药。”霍程取出一盒银针“以灵御气,引疾而出即可。”

见江晚不说话,他略带怜悯意味地摇摇头,转而看向谢雨。

“款款,他说的是真的么?”

“他那也是一种办法吧……要看他对灵气的把握程度了,他这个年纪,又气虚,我看悬。”

“那怎么办?”

“都行,反正人家也不相信我们。”款款似乎还是耿耿于怀。

江晚无奈地笑了笑,没有理傲娇的款款。

“霍少侠。”江晚拦下准备施针的霍程。

“怎么了?”霍程瞪了江晚一眼,似乎对被打断施针很不爽。

“要不还是请霍先生出手吧。”江晚看向霍镇。

霍程顿时沉默,冷冷看着江晚。

“之前的医费是谈的多少钱?”江晚问谢正。

“两万……剩下的都是江晚少爷的。”谢正有些迟疑的样子。

“把我那份也算上吧,七万金,还请霍先生亲自出手。”江晚道。

霍青还没说话,霍程已经跳起来,拽住了江晚的衣领。

“啧啧……这你不揍他?”款款还在旁边阴阳怪气。

江晚没理她,依旧是一脸笑意。

“你,给我听好了。”霍程一手提着江晚领子,一手指着霍镇,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老东西自己灵脉没练好,已经废了,老子现在才是青州第一医圣,灵溪谷的真正掌门人。”

“哦……”江晚看了看一脸无奈的霍镇,若有所思。

“我也看不上你那个几个小钱,我只不过是要治好那个老东西都治不好的病,证明我自己,你听得懂吗?”他继续咬牙切齿道。

江晚一把扯开他的手,摇摇头。

同时旁边的霍镇也是摇头,但这次很显然不只是无奈,而是带着很明显的失望。

剑者王道,争强争势,灵修顺天意,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都是讲究一个争字。

医道却不是,医者仁心,以济万民,平疾苦为几任,霍程好胜心和戾气太强,即使医术天赋再高,也难成大道。

霍程似乎还想开口骂什么,却听见剑出鞘的声音,霎时安静下来。

江晚的剑已经架在他颈边。

准确地说,是剑先到,出鞘声后出。

“……滚出去。”江晚冷冷地盯着他,同时余光看向霍镇。

霍镇并不说话,但也不出手,显然是默许江晚的行为。

这就是江晚猜的,霍镇应该是很情愿借他人之手教训一下霍程的,否则哪怕是医师,他也是七境的高手,收拾个江晚还是轻轻松松。

“……”

霍程先是一脸惧意,接着很是赧怒,慢慢又冷笑起来。

“来啊,你难不成敢在阜都杀人?”他一边冷笑,一边一动不敢动。

“……”江晚沉默,他的确不敢“那我请你滚出去可以吗?”

“出去……出去就出去嘛,搞得跟谁想在这贫民窟待一样,让小女孩自己等死吧。”霍程继续强作镇定,看向谢正“搞清楚了哦,这可不是我不想治哦。”

“可是……霍少爷,这……”谢正一时手足无措。

一边是自己的恩人,一边是可以救女儿的医师,他一时有些乱。

谢雨和汤圆儿都缩在床的角落处,女孩瑟瑟发抖,猫猫打了个哈欠。

谢正犹豫几息,一咬牙,扑向江晚,似乎要把剑夺下来。

江晚面露寒意,轻轻一侧身,躲开谢正这一扑,收起剑。

他冷冷看着谢正。

从理性来讲,他也确实能理解谢正的做法,但从感性而言,这种明明好心却不被信任的感觉确实很不爽,他大抵能理解款款的心情了。

霍程见江晚分神,掏出几根很明显不是治病的银针,想要偷袭江晚。

江晚也很快反应过来,抽剑要挡。

谢正见两人要正式拼起来,扑上床,蹲在身把谢雨挡在身后。

就在这时,一身尖细地令人不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像是太监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刀兵铠甲撞击的声音。

“皇后驾到!”那尖细的声音喊了两遍江晚才听清喊的什么。

“……”江晚和霍程愣了愣,对视一眼,很快似乎达成一种默契,江晚收剑,霍程也同时藏起银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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