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带我来满是血食的营养室。”
“啊！那是什么东西，好刺眼！”
“安静！”
小姬在人多的地方显得紧张又好奇，尽管她嘴硬的称呼人类为香甜可口的血食，心里则折服于大城市特有的科技景观中。
来来往往的路人惊讶于灿金色长发的小丫头那双绯色的瞳，像是刚参加漫展cos活动的可爱小萝莉，亭亭玉立的身材，无处安放的小脚，紧贴细密血纹，如穿了件红色网袜的怪诞装束，他们自是议论纷纷，小姬回以恶劣的眼神和自以为凶厉的吼声。
当然，路人只会觉得她很可爱，像女孩子见到猫猫狗狗自然萌发的爱意，哪有半分凶气。
“人类都市不好吗？”
张灵仰头望天，他戴了卡其色的鸭舌帽，裹着棕色的围巾，换了一身得体的黑色风衣，才在巴黎街头不显得另类和突出。
渐渐习惯路人目光的小姬，从张灵身后绕过，开始新奇的打量这个，她两百多年未曾接触的新世界。
毕竟，守护血泉的那么多年里，除了封地的小镇，余下时间都在修炼和睡觉，日常的吸血进食被延展成月常，甚至年常，自从修炼有成，人类贫瘠又粗糙的鲜血对她的吸引力越来越弱了。
小姬被路边的咖啡店吸引，纯正的法国金发女仆美妞向她打招呼，一颦一笑间妩媚动人，浓浓的咖啡香气更是让人恋恋不舍，她想进去喝杯咖啡，张灵将小姬拽走了。
糖果屋、零食店、漂亮的服装店、各类电子产品的专卖店等等，小姬都想去尝个新鲜，张灵将小姬拽走了。
“经费不足，下次再来。”
小姬一听气的跺脚。
“什么经费不足，你就是不想陪我玩，想当年我可是赫赫威名的侯爵大人！想玩啥就玩啥！”
“行，那你进去吧。”
张灵也不阻止，小姬奇怪的打扮想融进人类社会很困难，而且她没钱，没钱就什么都办不到，小姬这丫头铁了心进了家极简风格的手机专卖店，指着店里播放音乐的扫地机器人，语气霸道说。
“我要这个！”
店里的经理无视小姬的胡闹，这个蓄有性感胡须的中年男人，摸了摸小姬的脑袋，问她父母在哪儿，小姬大义凛然道“血族没有父母。”
起初，客人们都被小姬天真的玩笑打动了，有富婆摸着小姬的脑袋，送了她件苹果手环，小姬给了富婆一拳，叉腰道。
“肥猪！别碰我，你的血是最难喝的！”
富婆被小姬打的有些发晕，其他客人怔怔的盯着这个不知好歹的萝莉，看似和蔼的经理当即面色大变。
很少有人敢在他店里闹事，一个小萝莉也不行，富婆缓过来后更是盛怒，小姬恶毒的言语刺痛了她的心。
“快！快抓住她，我要把她送到警察局！”
“啊！”小姬张大嘴巴，两颗细长的犬牙同时咬中经理和富婆伸上来的手臂，诡异的画面还在继续，小姬本能的开始抽取人类的鲜血，咕嘟咕嘟两声后，手机专卖店内除了目瞪口呆的顾客外，便全是惊恐的吼叫声。
他们看见小姬嘴角殷红的血液，经理和富婆被小姬的牙齿咬到不能动弹，她像在喝饮料一样，吸的起劲，两人身体肉眼可见的干涸，情况逐渐失控，张灵出现，火速揪着小姬的耳朵，将她卷出去后，抹掉店里众人的记忆。
“你。。”
张灵感到困扰，随即轻叹道“是我疏忽了，说到底你这家伙对人类的态度从没变过。”
“真难喝，呸呸。”
小姬鼓着嘴，眼眶通红，竭力吐掉嘴里褐色的血。
她像个不经事的娃娃，遇到委屈和不顺心的事，就想痛哭解决烦忧，可张灵会安慰她吗，至少能问问她的苦楚。
“你别把我想的太坏。”
张灵抹汗时还递上纸巾“你有五天的时间哭鼻子，五天之后，巴黎会出现一次异常事件，通往白之殿堂的通道会出现，懂吗？你不想打败昆古尔。”
“呜呜呜，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小姬梨花带雨的哭泣“我吸不出味道了，血族不能吸血，很丢人吧..”
“有点。”
血族最重要的吸血功能废弃后，吸血鬼的自我认同随之消退，或者说，小姬退化了。
“喂，你那是什么意思嘛，好歹..安慰我下啊。”
“咳咳，既然无法吸血，那就做一个人类啊，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活的还算愉快。”
小姬绯色的瞳里多了一抹亮色，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强颜欢笑。
“我说，时间还长，人类小姐，要不要和我去逛逛街啊？”
人？人类小姐？是在说我吗？
“可是，人类的食物，我吃不顺口。”
小姬止住了流泪，不知怎么搞得，手不听使唤的抓住张灵的袖子，翻开眼帘，看见张灵的脸，觉得格外安心。
也许，人类之间的情谊她能明白一些了。
明明不是同类，却能体会到彼此达成一致，能让他开心的心情。
他是没有笑容的，就像那个人一样。
“总有顺口的食物。”
说是逛街，张灵也不过在巴黎奢华的香榭丽舍大街上漫不经心的走走，踩着梧桐叶、海棠叶咔吱响，他还挺享受闲适的感觉，没有烦忧，一如他想成为普通人的初衷。
小姬蹦蹦跳跳的，顺着阳光瞥向这个男人普通的脸颊，内心火热，她是看得出张灵变换了容貌，他的面容与他的身份一样神秘。
一家安静的酒吧，店里人不多，除了擦杯子的服务员，只有零星两位酒客端坐在黑色的金属圆桌前，老板为他们调制的酒液颜色单一，味道辛辣，并无过人之处。
酒客匆匆忙忙离开，他们不过是好奇才进入的“黑夜”酒吧，朴实无华的名字兴许让他们觉得暗藏玄机吧，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想品味美酒，结果大失所望。
“老板调的漆黑之夜太难喝了，客人们统统跑路了。”
“老板又赚不到钱了。”
打着唇钉的服务员笑盈盈的吐槽，老板回以笑脸，他长相古朴，硬派，举止优雅，是一位受人喜欢的法国绅士，斑白的两鬓丝毫不影响他出众的人格魅力。
“我做的酒啊是会让人忘记烦恼的。”他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时，暗色的门扉上有温柔的敲门声。
“有人在吗？”
法国恶霸小姬叉腰捋长发。
“关门了！”老板脱口而出时，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让他有点发毛。
“不会吧..”
常年工作于此的服务员很少见到老板紧张的握不住杯子。
“大卫，还记得我吗？”
张灵问道“忘忧酒馆还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