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货运马车都镶金带银,未免也太奢华了吧?马车造型弄得这么显眼,周边还不配几个护卫,就不怕哪个不长眼的山贼把它给劫了?
也还好撞上的是自己这种没有必要就不会去杀人的刺客,这要是遇到其他山贼劫货不说还要杀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确定有没有漏网之鱼,莫离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丛林是一层天然的掩护,用好了能悄无声息的遁形。
作为一个具有三年以上被追杀经验的人,深谙丛林遁形之道的莫离可谓是如鱼得水。
他先是攀上树梢,借助相连紧密的树枝窜到了马车上方,一个后空翻完美落地.........本应该是这样的。
“啪叽!”莫离身体一僵,他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落到什么软乎乎而且有体温的东西身上了。
脑袋一点一点的往下低,看到了一根纤长的角状物.......
窝巢,这玩意是活得!
莫离吓了一大跳,但本人却完全不敢轻举妄动,害怕身下这不可名状的生物会大喊大叫,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对方异常的老实,似乎是睡着了,气息自刚才起一直都很平稳。
莫离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他咽了口唾沫,缓缓支起双腿,单边跨姿势慢慢从这只形状似马的生物身上下来。
自己这是落到拉货用的马上了么?
从背脊上溜下来的莫离借着月色观察起这只趴在地上的‘大马’。
这匹‘马’貌似比一般的马大上一倍,而且,最古怪的地方就在于它脑袋处那根尖锐的角状物。
是某种名马的变种么?不清楚......
名马这种东西是富贵人家才玩得起的,他这种泥腿子对此一窍不通,反正在他眼里马都是用来骑的,多出几根角几根鞭没啥区别。
这匹马似乎睡着了,表现得很安分,不过这么说来有些奇怪,遭受了一击‘泰山压顶’还能睡的这么稳的马莫离还是第一次见。
注意力从马的问题上转移了回来,莫离环顾四周后,小心翼翼的凑到这辆马车的车门前,刚把开锁用的铁丝条拿出来就懵逼了。
特么什么流行设计,这车门咋连锁头都没有啊,这让他怎么开门啊?难不成这门是声控的?
好家伙,只要我不安装锁头就不会有人能打开这扇门,这一波贵族在第五层。
试着推了推门,还挺严实,靠蛮力肯定是掰不开的,而且还有可能引起动静。
莫离果断放弃了开门的想法,转而寻找这辆马车是否有窗户,有的话就好办多了,直接把窗户的锁卸了翻进去。
环绕寻找的过程中,莫离粗略的瞥过刻印在这辆马车之上的纹章,不由得觉得好像有那么点眼熟,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这支车队的骑士理论上应该都被他清完了才对,就算车里真有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嘿,总算被我给找到了。”不多时,观察敏锐的莫离找到了这辆马车的窗户。
由于这辆马车的设计问题,窗户不是透明的,而且极为不明显,若不是那几缕映入缝隙的月光莫离还真注意不到。
就说嘛,这辆马车的主人就是再逆天也是不可能不呼吸的。
这扇窗户明显也上锁了,不过没关系,火力资深开锁王莫离表示这根本就不是事儿。
两条铁丝,啪叽咔嚓,然后再一推,搞,定!
莫离轻手轻脚地跳进了马车里,果然,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马车的内部别有洞天,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豪华。
璀璨靓丽的盘状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这若大的空间点亮,鲜红如血的高等绸缎作为供人踩踏的地毯,两旁栩栩如生的金兽香炉里燃烧着名贵的草料药脂,发出沁人心扉的香味。
白金点缀的墙体悬挂着莫离说不上名字的名贵油画与价值不菲的珠宝艺术品,真丝制镀金的大沙发摆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沙发围绕的玛瑙桌上放着几瓶红酒,以及一只尚留酒液的高脚杯。
站在窗边的莫离就仿佛一个来到国王的皇家花园的农夫一样,被这份奢侈的气息打得脑袋都开始不清醒了。
“这哪里,是什么马车.......”这分明是一座移动的宫殿。
这就是贵族的生活么?.........可真是够糜烂的。
站在这座雍容的大厅中,莫离感觉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在这满是纸醉金迷的场所,若把这辆马车里的东西明码标价,那么自己肯定是最不值钱的那个。
就仿佛他站在这里都是对这里的亵渎。
来到沙发前,随手拿起了一瓶玛瑙桌上的酒,玻璃制的酒瓶上标码着这瓶酒的生产日期:南历556年。
南历于653年结束,今年是天历15年,也就是说这瓶酒是百年前生产的...........
这种可以拿来当古董的酒说开就开??
莫离捂着脑袋,贵族的奢侈已经到达他无法理解的地步了。
这里面的东西,随便拿出去一件卖掉自己怕是一年都不用愁吃喝了。
一念至此,莫离舔了舔嘴唇,悄悄地将这瓶酒塞进了自己的斗篷里。
贵族姥爷这么有钱,想必不介意赞助他一点吧?
说起来这斗篷可真方便啊,还有其他可以拿的东西吗,一并拿上好了,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啊........
贼头贼脑的莫离突然微微一怔,隔壁,他似乎听到了一阵细碎的水声。
?马车里怎么会有水声呢?
循着声音,经过一个拐角,莫离来到了一扇白桦门前,水声离他已经很近了,就是从这扇门后面发出来的。
终究还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马车里边有浴室这种事情是莫离姥爷万万没想到的。
待得他发现这里是浴室,而且这间浴室目前为止还有人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门,已经被他推开了。
白,白花花的一片,这是莫离开门之后唯一的感想。
无论是那白净的墙,还是那沾满水露白皙无暇的肌肤,都是白的.......
鲜血自莫离的两只鼻孔流了出来,握着门把,他颤颤巍巍说不出话。
这这这......这里怎么会有人洗澡?
“看够了没?”若流水划过银铃又略带着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莫离的所有思维,他缓缓抬头,对上了那双包含笑意的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