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是劣等恶魔血脉,也足够诞生出一位天生会恶魔法术的术士了,之后这孩子会被组织收养,再与组织内其他魔女通婚,生下来更多的术士。
如果生下来是女孩的话,还能再召唤那个魔神签约,兼职术士和魔女,反正都是那魔神的女儿或孙女,魔神也不会对自己的后裔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稳赚不赔。
魔女笔记的主人在此吐槽,如果再过个几代,她们也别叫什么魔女之镰了,叫某某家族算了,反正大家都是兄弟姐妹。
魔女之镰就凭借这种手段,发展迅速而且道路平坦,在笔记里能看得出魔女浓浓的嫉妒羡慕恨。
怎么说呢,在理性上权衡了一下,我其实能理解为什么她说姓要求是最便宜的代价之一。
总比那些要你死后的灵魂或者要心口处五磅肉之类的诡异条件,要不就是此生不佩剑,或不能拒绝别人的要求这种莫名其妙的誓言要好的多,没有实质害处,一次了清代价,还不会被坑。
但那是对那些没啥贞操观念或者有也无所谓的女孩来说的,就和魔女说的一样,反正她们都落到要召唤恶魔来换取力量了,还在乎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但很抱歉,我是个例外,我在乎,我是个男的啊,让我去被一个强壮丑陋的恶魔或者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啪?那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我断然拒绝!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这笔记上面记录有一个,我保证不会被提这种奇怪要求的恶魔,吉蒙里,原因很简单,她是个女的恶魔。
那她会提出怎样的代价,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把这件事情和杰亚德说了,他一开始反对我去干召唤恶魔这么危险的事情,当我说这是成为魔女的必要条件以后,他还是默认了。
剩下的一个问题,就是贡品了珍贵的女性首饰,看来还是得杰亚德去偷,我们那点金币,都不够买的,杰亚德点点头:“我知道,有一个应该可以偷到珍贵女性首饰的地方。”
“那接下来,就是处女血了,这很麻烦啊,总不能去敲晕一个少女给她放血吧?”我自言自语道,然后看见杰亚德看着我的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是,帕露拉用自己的血不就完了吗?”杰亚德疑惑地说道。
“啊?这也可以……”我这才突然发现,帕露拉也是处女之身啊,没错,理论上用自己的血就可以了,但我总感觉又失去了点什么,怎么想怎么别扭。
可恶!不想这么多了,看书看书!我又回头去看魔女笔记,投入翻译工作,只有这样我才能静下心来,把烦恼都抛到一边去。
看见我看书,杰亚德有些无聊地在洞穴里走来走去,我有些烦躁地说道:“杰亚德哥哥,你别到处乱走呀,我没办法看书了。”
“我这不是没事做嘛,要不我出去帮帕露拉偷首饰盒?”杰亚德问道。
“不行,现在天太黑了,千万不要出去,外面太危险了,明天再说吧。”我说道,看见那恐怖的世界以后我心有余悸,不敢再让杰亚德晚上出去。
“好吧。”杰亚德无聊地坐回地上,然后他就真的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我又翻译完了一段话,才想到把杰亚德晾一边不理他实在有些失礼,抬起头来想和他聊两句。
然后就发现,杰亚德居然在看书,我惊了,他根本就不识字,看什么书啊?然后我仔细一看,看的是一本黑皮封面的旧书,上面还刻着一把十字架。
啊,是那本圣经,我那天拿它去砸魔女,起了关键作用的一击,本来我是想拿回来消遣一下,并且看看这个世界的圣经和我原本世界的圣经有什么不同的,但得到魔女笔记之后,我就整日研究魔女笔记,忘记了这本圣经。
没想到现在杰亚德居然拿去看了,但问题是这本圣经是用英语写的啊,他来卡斯蒂利亚语都还认不出来,更别说看英文书了。
“杰亚德哥哥,你在看什么呀?你又看不懂?”我好奇地问道。
“啊,我觉得这些图挺好看的,以前都没看过这个。”杰亚德抬起头说道。
我把头探过去,看见这圣经上居然还有插图,而且还画得挺精致的,估计是直接拿哪位画家的作品画上去的。
画面上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穿着单薄的布衣,手持木杖,走在路上,身后跟着一大群男男女女,而他的两边是分开的海浪,天空中还有美丽的天使在为他保驾护航。
“啊,这个画的是摩西开海的奇迹,讲的是传说中摩西带着以色列人的先祖逃出埃及时,神帮助他分开红海的故事。”我说道。
当然,杰亚德完全听不懂什么以色列,埃及,红海什么的,我觉得他唯一感兴趣的可能是那几个画得栩栩如生,但一丝 不挂的美丽天使。
那些西方的落魄画家特别喜欢画这样的“艺术品”,因为也确实很受那些道貌岸然装模作样的贵族们喜欢,能卖得出去。
像这张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画得像我这样前世阅遍群本的,看了都觉得有些兴奋,尤其是这身体比例和精细程度,不愧是艺术品啊。
不过这画就不符合真正的传说了,因为在旧约时期,天使还没有形成人的形象,甚至只是个概念,更别说分出男女之别了,这画家是做了点艺术加工。
但把这种画直接印到圣经上也是太过大胆,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被斥责为异端,说不定能享受魔女同款火刑架哦。
“在里面每一章都配有好几副精美插图呢,可惜我看不懂,要是像帕露拉那样能看得懂故事就有趣了。”杰亚德完全把这当插画集来看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身边闪过一道光,正是杰亚德坐的位置,我转头看过去,光芒却已经没了,只看见杰亚德那碧绿的双眼有淡淡的金色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