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考虑一下……如果你愿意每天都给我做饭的话。”
这，这什么意思？
同居的邀请？
如此普通的发言，苏娴此刻却有点脸红心跳。
她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问坏女人：“我搬到你公寓？”
“你想搬过去？”
坏女人反问苏娴。
“……嗯。”
苏娴老早就想和坏女人同居了，这个意图在她脑袋里留存的时间也不止一天两天。
只是因为难以开口再加上工作太忙等各种各样的原因……两个人上床的时间到不少，但开口谈这件事，苏娴一直没找到机会。
“你父母怎么办？”
周盈雪挑起眉毛。
“这个嘛……呜欸……这也是个大问题啊……”
苏娴和父母的关系不错，家离学校也比较近。所以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开始上班后，就住在家里。反正能省不少租房的钱，伙食也不用担心。
而周盈雪和父母的关系不好，说实话几乎可以称得上“很差”了。因此她早早就搬出了家，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
两个人同居，周盈雪没什么问题，倒是苏娴这边有些难以交代。
一想到家里那疯狂催婚的父母，苏娴的脑袋就隐隐作痛。
要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搬出去，他们绝对会追问到天涯海角。
是不是有男朋友啦，确认他是真心对你好之前不要那么轻易的上床啦，结婚前千万不能把孩子生出来啦……
呜诶——光是想象一下，苏娴就烦的炸毛。
“不打算跟他们说明白？”
周盈雪看苏娴迟迟没有开口，就轻声催促。
“说什么？”
“说你是个极度迷恋前女友，喜欢被打屁股和被欺负的重度抖M女同性恋。”
坏女人沿着苏娴的锁骨，用指尖从左滑到右：“让他们认清现实，放弃幻想。接受自家闺女是个变态的事实。”
“你才是变态！”
苏娴气呼呼的推开坏女人，然后又垂下脑袋：“现在还没到说明白的时候。”
“拖，你就继续拖。他们对你的期待会随着时间水涨船高，而你拖得越久，就越难开口。美其名曰‘不想辜负他们的期待’，但只是你胆小怕事的借口而已……你应该很清楚吧？”
被苏娴粗暴的甩开手，周盈雪不光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你应该很清楚吧？当年你在地铁上故意摸我屁股的那个瞬间，你就已经辜负了父母的期待。”
“……我知道。”
初中的时候，苏娴曾忍不住偷偷在地铁上摸了周盈雪的屁股。时至今日，苏娴仍旧没弄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做那么大胆的事情。
或许……是看到周盈雪的第一眼，就觉得非她莫属吧。
自己的主人，非她莫属。
坏女人说的对，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已经辜负了父母的殷切期望，所谓“不想辜负他们的期待”，也不过是自己胆小的借口。
这些事，苏娴都很清楚。
苏娴也很清楚，自己终究会做出选择。
就像北欧神话中的奥丁——无论他怎么挣扎，终究无法避免诸神黄昏的到来。
这对苏娴自己来说，也是一样。
她知道应该做出选择，但她却非常犹豫。就好像在拆除炸弹的过程中，纠结剪那根线一样。
是蓝线？
还是红线？
拆弹手册上没写剪断哪根，学校老师也没有教给她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这一切，必须凭借苏娴自己的意志。
其实她早就做出了选择。
在最开始，在初中的地铁上，在伸出手的瞬间——
苏娴早已做出选择。
她不后悔，她只是没有按下剪线钳的勇气。
咬着下唇，苏娴缓缓起脑袋。
“雪雪，我……”
需要勇气。
苏娴捏住坏女人睡衣袖口的一角。
“我……”
好想和你同居，好想每天都给你做饭。好想和你在一起——
“嘘。”
周盈雪伸出食指，轻轻按在苏娴嘴唇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不说明白也没关系。无论挣扎还是放弃，无论果决还是犹豫，你必然会作出选择。”
所以，不说明白也没关系。
无论做出哪个选择，无论是坦白还是继续隐瞒，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嗯。”
苏娴点了下头，眼眶发红：“雪雪，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没错。”
坏女人笑着回答。
“你竟然还承认了！”
“因为我就喜欢你这种没出息的样子。”
“你……呜呜！”
在苏娴委屈巴巴的反驳之前，周盈雪就袭击了她的嘴唇。
突然含住，粗暴的撬开，然后仔细的品尝每个角落。
坏女人的深吻让苏娴浑身颤抖，直接软在了床上。
“那、那种话……”
换气的过程中，苏娴眼泪汪汪。
“说那种话……实在是太狡猾了。”
“是吗？谁让我是个狡猾的坏女人呢。”
坏女人捏住苏娴的下巴，拇指缓缓摩挲。
“某位姓苏的重度抖M不是最喜欢被欺负吗？被我这种从里坏到外的，狡猾的女人，狠狠欺负到哭。”
“才没有！”
傲娇，嘴硬，喜欢耍赖，爱闹小脾气。
凝视着苏娴染上羞涩的脸蛋，周盈雪感到了由衷的愉快。
这就是占有的感觉。
抚摸肌肤，她就浑身颤抖；咬住耳朵，她就满脸羞红。
无论哪个行为，苏娴都会用她自己的一切来回应。
这意味着自己占有了她。
从头到脚，彻头彻尾，百分之百。
完全。
特别是苏娴那可怜兮兮的，溢满求助和无辜的眼神。
她在依赖自己。
沐浴在这样的眼神下，满足感填饱了周盈雪浑身上下每一粒细胞。
她在求助自己。
这说明自己是有价值的，说明自己正被她需要着。
哪怕她知道，她和自己的关系扭曲而病态。而就算如此，她依旧毫不犹豫的看向自己。
很好。
就是这样。
请继续下去。
务必将你的软弱与畏惧，务必将你的恐惧与无能，务必将你的不安与惊慌，务必将你那没出息的行为——
在【我】面前展现出来。
务必要依赖【我】，让【我】变得有价值。
这样，【我】才会继续喜欢你啊。
“过来，屁股准备好，要挨揍了。”
周盈雪冲苏娴招招手。
“为、为什么啊？！我又没做错什么！”
“因为你没出息。”
坏女人歪着脑袋娇艳一笑：“而我，最喜欢欺负没出息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