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实不曾体会。
人类短暂的生命在她看来不过是沧海一粟,就如同夜晚盛开的昙花,只存在片刻的美丽。
平平淡淡才是真。
这是伊藤实当时的想法。
但多年前入室抢劫的发生,却让她彻底的改变。
伊藤实失手杀了人。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夺去对方性命的时候,匪徒眼中的绝望让伊藤实感受到的生命的价值。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
匪徒没有回答,只是惊恐的看着她。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不主动找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找上你。
秉持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原则,伊藤实ban了无数犯罪者。
说起来她也算是一个杀杀人鬼的杀人鬼。
唔,还挺绕口。
今天是新年。
单身贵族伊藤实将一个人在公寓里度过漫长的一天。
害!
我怎么就没有对象呢?
伊藤实忧伤叹了一口气,准备去厨房给自己下面吃,顺便加两个蛋。
她疲惫的看向破旧的天花板,那里的墙皮悬悬欲坠,黑色的小虫子自由在其中穿梭着。
伊藤实的身体在18岁那年就停止生长了,因为长的太嫩,即使活了那么多年也只能当个高中生,连一个正式工作都找不到,她对金融又一窍不通,更别说积蓄了。
伊藤实觉得自己的脸上写了两个字。
穷鬼。
伊藤实把煮好的泡面端到客厅,看向右边正在播放的新闻。
【奇闻异事为您报道,就在11月25日凌晨四点十分,在白石街的下水沟里发现了一具被黑色塑料袋打包的尸体,记者从法医口中得知,尸体为男性,体内多处器官遗失,就连眼睛也没放过……】
“哇,这也太惨了吧。”
伊藤实直起身子看着电视中男人的惨状摇了摇头。
突然。
伊藤实从隔壁听到了一道十分刺耳的声音,这道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指甲划黑板,同时伴随着硬物的碰撞。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真是烦死了!有完没完啊!”
伊藤实走到墙边,用力敲击墙面,发出了比之更大的噪音。
隔壁骤然静了下来。
不过安静只是片刻,她话音刚落,隔壁又开始继续发出声响。
咚——咚——滋——
伊藤实所住的公寓是周边出了名的豆腐渣工程,墙面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实际非常薄,她一度怀疑墙面是木板做的,只是刷了层漆。
隔壁的邻居伊藤实也见过几次,是一个很有礼貌的漂亮女生,大概两周前搬进来的,还主动串门和她打招呼送点心,不过当时伊藤实因为家里原因,情绪不太好也没怎么搭理对方。
那个女生叫什么来着?
好像姓夏目?
夏目镜?
伊藤实烦躁的挠了挠头,她找了一块干净的墙面,右脸紧紧贴在墙上,试图听出些什么。
“救……不要……唔……命……”
模糊的话语传入伊藤实耳中,听不出男女,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但却感受到了对方的慌张。
搞什么啊,弄着这么恐怖。
虽然知道偷听是不对的,但好奇心还是占了理智的上风。
伊藤实从厨房拿了一个小杯子,扣在了墙上。
不知道为什么,伊藤实有点紧张,拿着杯子的手开始出汗。
扑通扑通。
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加速的心跳。
这次她听清楚了,是女声,伊藤实甚至觉得有些好听,虽然有些模糊,但听得出来确实是隔壁女生夏目镜的声音。
“……挣扎……不要……救…………”
挣扎?
伊藤实听见了很糟糕的词汇,脑中不禁有了许多猜想。
救命?是在喊救命吗?
怎么了?
对面发生了什么?
是情侣吵架了吗?
还是家暴?
不对,隔壁是一个人住的啊。
还是说——
伊藤实脑的中不可控制的出现了很多限制级的片段,她皱了皱眉,继续偷听着。
“呼……呼……”
话语消失了,房中只剩下剧烈的男性喘息声。
好的,不会有错了。
伊藤实从餐桌上拿了一把刀,毫不犹豫地走出家门,停在邻居门口,并将拿着刀的右手背在身后。
“请问---”
伊藤实抬起左手正打算的敲门的时候,门打开了。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啊,那个……”
我判断失误了?
伊藤实打量着对面的一脸困惑女生,女生的年龄看起来和伊藤实差不多大,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清秀可爱的面孔让人心生好感,身材凹凸有致,身上只穿了简单的短袖和短裤。
最关键的是,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迫害。
“我是隔壁的邻居……我刚刚听见……”
“我想起来了!”夏目镜打断了伊藤实,“你是隔壁的伊藤桑对吧,我记得刚搬过来的时候有跟你打招呼呢。”
“啊……是我,上次谢谢你的点心。”
“你喜欢就好啦,对了,伊藤桑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夏目镜笑着看向伊藤实。
“那个,是这样的,我刚刚在家听见了很奇怪的噪音,所以想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没事啊,刚刚吵到你了吗,真是对不起。”夏目镜双手合十。
“这样。”
看伊藤实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夏目镜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她不好意思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孩儿。
“我在和我男朋友玩游戏呢,一会儿我们会注意分寸的。”
“玩,玩游戏?”
伊藤实随意的往对方屋内瞟了一眼,一条明显是男人的腿从玄关对面的客厅露出一节,还不停的抖动。
玩什么游戏会这么激烈?
注意到伊藤实的视线,夏目镜不着痕迹的往左移动,把客厅挡住了,她面颊泛红,用一种奇怪的笑容看着伊藤实。
“这个嘛,是大人的游戏哦。”
大人的游戏。
草(一种植物)
有对象了不起是吧,有对象就可以扰民了吗?
伊藤实脸色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方。
“哦哦!原来这样啊,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是呢,真是打扰您了,我没什么事了,您继续。”
伊藤实气冲冲的后退,逃回了自己家,不过她也暗暗松了口气。
貌似真的没什么事啊。
夏目镜确认隔壁的门关上后,把背在身后的右手放了下来,那里握着着一把精致的手术刀。
“什么嘛,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