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露拉唯一懂得的,就是如何说本地语,而我懂得大部分字母的读音,因为卡斯蒂利亚语字母和英语很类似。

我只需要知道具体是怎么发音的,然后把单词读出来,帕露拉留给我的记忆就能理解这些单词的意思了,这是表音文字的一种优势。

然后,再用卡斯蒂利亚语字典去理解古罗曼语讲些什么,我就能看懂魔女的笔记,虽然这个过程可能很复杂,但这是我必须去做的工作。

很快,老板就把两本我需要的字典,还有一卷地图拿来了,“英文字典一枚银币,地图不贵,我就当附赠的吧,一共三枚银币谢谢。”

我递上三枚银币,杰亚德在旁边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因为他觉得这些破书有时候丢在地上都没人要,去回收站捡就行了。

就算是买,他的购买观念也依然停留在铜币的水平,拿银币买几本破书对杰亚德来说几乎无法理喻。

不过我出来前就和他解释清楚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能学会法术,这点投资也是正常的,他确实不认识这些文字是什么。

而且突然看见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令我充满紧迫感,我没时间再等了,所以在商量过后,他同意了我的主意,现在什么也没说。

两个小孩走了以后,书店的老店主转到书架上,拿起刚才被碰掉的那本手抄本,自言自语:“她怎么会想选这本书,还买古罗曼语这么冷门的字典,应该不是巧合吧?”

我自然是不知道老店主后面又说了什么,回去的路上,我依然是闭着眼睛,让杰亚德抱着我走,但突然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什么味道?”我睁开眼睛问道,杰亚德有些莫名其妙,嗅了嗅鼻子:“怎么了?帕露拉,我没闻到什么怪味啊?”

一看杰亚德的反应,我就明白了,又是只有我闻得到的味道,不过幸好这次并非我只有我一个莫名其妙有反应别人都没有,让我显得像一个神经病。

就在不远处的一个街角,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血腥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我还看见有淡淡的灵光笼罩在上面,还有一团团令人生厌的黑雾从人群里涌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是又有哪个女孩被杀了吧?”我问道,最近有很多少女被谋杀我已经好几次听说,据说她们的身体还有部分残缺。

“我们去看看吧。”杰亚德说道,他见多了生死,完全不会怕什么谋杀案现场,甚至他自己都杀过人,我所见的就有两个了,魔女是一个,那个厂主应该算是他间接杀死的。

我虽然有点害怕,不过这么多人围观的好奇心,还是让我点点头,让杰亚德抱着我挤进了人群中。

果然,是凶杀案,又有一个人被杀了,几个巡警正在视察周围,但是真正吸引了这么多群众围观的,却是那个死者的尸体。

和我想的不一样,死者并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个男的,身上穿着工人的衣服,但他的死法异常的诡异,死者被挂在一户人家的防盗网上,直挺挺地吊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物,滴下来在地上积成了一小滩。

但他并非是被什么绳子给吊起来,而是整个人卡在防盗网里,防盗网的三根横梁钢筋刺穿了他的胸膛,三道血痕从胸口开始不断往下延伸。

问题就在于,防盗网是一个整体,现在还保持着完整,而这具尸体除了胸口被刺穿的三个洞以外,也是全部保持完整,他怎么进去的?

以正常手段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犯罪现场,现在巡警就在拆卸防盗网,试图把他的尸体取下来。

“他是怎么被卡进去的?”

“天啊,好可怕。”

“听说今天早上这家女主人一开窗,就看见窗外卡着个死人,当时那尖叫,整条街都听得到。”

“估计是没后续了,死的只是个工人,而且死法还这么诡异,估计巡警也不会去认真查了,随便看一下就会以自杀结案。”

“他一定是被前天逃跑的魔女给杀了,绝对没错,除了魔女没人能干出这种事情。”

周围群众都在窃窃私语,但都百思不得其解,我听到了各种论调,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慢慢发酵。

不过我没心情去管他们,因为我也处在震惊的状态,不是因为这个奇怪的死法,而是因为这个死者,我认识。

那张脸,还有那身工服,就是那天刺杀厂主的杀手,他混在人群中,持刀刺杀了厂主,然后因为过于慌张,而转身逃离,连刀都没有拿,没想到才几天不见就死在这里。

现在他刺杀用的刀就在杰亚德手上,那是一把名贵而又锋利的好刀,当时我就推测,用这么好的刀杀人,要不他其实不是工人,要不他就是被买凶杀人,刀是幕后主使者给他的。

现在看来不出所料,他可能是被杀人灭口了。

“帕露拉,难道他就是?”杰亚德也认出来了,我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我们两个都觉得是,那就肯定是他了。

“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突然,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我旁边传来,我转头一看,是一个身穿绅士服的男人。

“啊!是你!塞巴斯蒂安·塞万提斯?”我一惊,这不是那个侦探吗?我对他一直非常提防。

“是的呢,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没想到这么快呢。”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向杰亚德:“这位是谁,你的小男友吗?”

“怎么可能是啊?!”我生气地问道,这侦探的笑太欠揍了,杰亚德也警惕地盯着侦探,他听我说过,这个侦探很可能知道那天浴场的事情。

“嘿嘿,不用对我这么冷淡,我们只是正好遇上,我看你似乎对那个死者有点想法?”塞巴斯蒂安转向现场那边问道。

又来了,又是这种仿佛早就看清一切,然后明知故问的感觉,我又不敢得罪他,凶器还在杰亚德袖子里,被巡警注意到我们就完了。

“前几天工人区那边发生了一场凶杀案,一个厂主被杀了,他就是凶手,那天我正好在旁边看见了。”我无奈地说出知道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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