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导致整个城门前都成了一锅粥,乱纷纷的不可收拾,已经有好几个人躺在了血泊中,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一命呜呼。
直到此时,一队城里的兵丁拿着朴刀冲了出来,他们气势汹汹,将长长而雪亮的刀子在空中不断挥舞,同时呼喝着踢开那些挡道的人,这才让官道上的难民不断的散开。
前面马车的打斗也被这群衙役给吓退,大家拖着被打倒的几个难民退开,只剩下车主和他的两个仆人还躺在地上,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看样子刚才已经被人多势众的难民给狠狠的教训了一番。
衙役们一路赶开了难民,经过了前面的马车,带头的衙役在车主人的身上踢了两脚,见他还在喘气,就不满的嚷道:“没死就快点起来,把你的马车赶走,要挡着梁公子的道,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十几个衙役继续往外走,经过张文的马车时霸道的把张文往旁边推了一把:“让开点,别挡着道!”
康立人咬着牙就要抽刀出来,却被张文一把按在了手上,他真的乖乖地拉着康立人让到了官道的边上。
曹歌在马车里面看得清清楚楚,原本还以为这些衙役出来是为了维持秩序,来救援那些难民的呢,没想到是为什么梁公子清理道路的。
她咬着牙,没想到这样的时候还会出现这么让人难堪的场面,于是愤愤的问陈一金道:“这个梁公子是谁?”
陈一金无奈一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梁公子应该就是蓬溪府府衙梁炳志家里的公子,这些衙役,不过是一群狐假虎威的走狗罢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一群衙役就簇拥着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公子哥们,大摇大摆的从后面走了上来。
他们一边走,还一边不停的说着辛苦一类的话。
而带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富家公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昂首挺胸,神气的俯瞰着周围的人群,那态度就好像皇上出巡一般的傲然。
曹歌从窗帘里看着这个长相还算过得去的公子,心中立刻生起一股厌恶的感觉,她不知道面对这样凄惨的场面,他又如何笑得出来。
梁公子领着一群明显也是富家子弟的人,骑着马,后面跟着衙役和仆人,他们大摇大摆的从彷徨而恐惧,又带着敌视的难民中间走过,还有人时不时的拿着马鞭指着人群里面那些面黄肌瘦的女人指指点点,看来是在评论哪个女人更漂亮一点。
曹歌终于受不了他们的冷漠和肆无忌惮,刷拉一下将帘子给放下,此刻的她还改变不了什么,即便她是曹家的千金,依然如此。
可是她改变不了天下,自己却在这艰难的环境中,不自不觉的被改变了。
毕竟她的心,终究也是肉长的,加上上一世他也是在这种社会的底层,过着总感觉看不到希望的日子。
虽然没有眼前这般凄惨和悲凉,但是那份无阻感,几乎穿越了时空,将她咸鱼了十多年的咸鱼心态,瞬间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