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秋没有把他的办法说出来,而是带着苏秦一路往青山院外走去。

来到下山的山道上,此时路面已经结冰,极其湿滑。

韩平秋浮在冰面上往山下而去,苏秦跟在他的身后,非常好奇韩平秋所谓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进了朝歌城,韩平秋便带着苏秦来到了东市的一家典当铺里。

这家典当铺在朝歌城很出名,名为孔雀楼。

孔雀楼不仅做典当生意,还会贩卖一些稀世珍宝,这孔雀楼就是韩家开的。

不仅如此,还是连锁分店。

走进孔雀楼,韩平秋直接通过刷脸来到了孔雀楼的最顶层。

说是刷脸,其实也就是那些下人们认识这位大少爷。

来到孔雀楼顶层,下人让韩平秋和苏秦先暂且稍等,管事马上就来。

“韩师兄,来这孔雀楼干什么?”苏秦戴着白色斗笠问道。

“除了韩家,你可知道还有一个势力,他们可以帮助那些难民?”

“一个势力?是谁?”

“神农氏。”

神农氏?苏秦有些疑惑,神农氏是什么来头?他只知道前世听说过神农氏的一些神话传说故事,这里的神农氏又是什么?

韩平秋点点头,解释道:“八百年前,那时候的大夏不仅有着修行宗门,还有各种学术派别,其中有最为广泛的道家,法家,墨家,儒家,农家等。”

“后因青龙会的阴谋,导致那些学派全部被灭,道家里的一些弟子们分散各处,法家的弟子则在皇宫里为社稷操劳,墨家弟子投入神机门,儒家弟子去了学宫。”

“至于农家,就单独找了一处水月洞天,过上了平淡的生活,自称神农氏。”

听着韩平秋的讲述,苏秦心道,好家伙,我直接一个好家伙,搁这玩诸子百家呢?

随即他听出韩平秋话里的一个漏洞,连忙问道:“等会儿,韩师兄,你说全部被灭了,那些弟子又是怎么分散各处的?”

“他们被灭的,是思想。”韩平秋指着脑袋说道。

一个人其实很容易被杀死,在他断气之后的那一刻,已经可以宣告他的死亡。这种死亡,是不会带来任何后续痛苦的。

可是如果一个人的思想被消灭了,那么这个人,已经生不如死。

在韩平秋的介绍讲述中,苏秦大概弄明白了,这神农氏和他前世看的那些典籍里的神农氏,其实没多大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家伙不仅会种地,还有某种特殊的法术,可以每年在那水月洞天里衣食无忧。

如果能找到神农氏,确实可以解决目前的难题。

现在那几十万难民最先考虑的,是吃的问题,至于用度和衣服早已经开始着手制作。

修行者可以不吃东西,他们不行。

“殿下,想要救那些难民,还得需要您去说服他们。”韩平秋说。

苏秦说道:“当然没问题,既然是我来拜托他们,自然是我来说服他们。”

“不,殿下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您要诚恳的说服他们。”

“有什么区别吗?”

“神农氏之所以会隐居,实际上是与女帝大人有关系的。”

韩平秋说道。

当年农家被青龙会快要灭掉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人跑到了皇宫,欲要寻求夏无双的帮助。结果夏无双恰巧不在宫里,只有当时尚且年幼的夏姬还在宫中。

年轻的夏姬并不敢轻易做决定,后来因为无法寻求夏无双的帮助,农家的侠魁被青龙会暗杀。

侠魁身陨,农家因为没了首领而对大夏心怀怨恨,于是一群人干脆就跑到水月洞天内与世隔绝。

这实际上并不算是夏姬的过错,只能说是当年夏姬年纪轻轻,优柔寡断,但是侠魁的死却被农家的人认为,这都怪夏姬没有当机立断帮助他们。

也正因如此,这次雪灾,神农氏的人将自己置之度外。

苏秦听完这个故事,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殿下,您放心,这孔雀楼的管事,其实是个极好说话的人。”

韩平秋拍了拍苏秦的肩膀,让苏秦放松一下。

说到这孔雀楼的管事,他的名字叫管粟,他不仅在孔雀楼当管事,同时也是神农氏对外的联络人。

不过管粟极少接到水月洞天那边传来的消息,除了需要自己带点什么东西回去,一般都不会麻烦管粟。

来到顶楼,管粟便看见韩平秋带着那个戴着斗笠,身穿白衣的同门弟子。

“少爷。”管粟对韩平秋行了一礼。

这管粟长得和蔼可掬,三十多岁,微胖,头圆圆的,笑起来的时候眯着眼睛。

韩平秋点点头:“管先生,这位是我在青山院里的师弟,你与他认识一下。”

管粟闻言,把目光瞥向苏秦。

他心里有些诧异,这位戴着斗笠的客人到底是谁?居然还会由韩家的大少爷亲自带过来让自己认识?

很快,当苏秦揭下斗笠的那一刻,管粟便看的愣住了。

红唇白齿,眉目如画。

天下间竟然还有此等美少年?

但紧接着管粟便回过神来,他已经认出了眼前这美少年是谁了。大夏除了这第一美公子,再也没有别人。

于是管粟朝着苏秦行了一礼:“拜见殿下。”

“管先生不必多礼。”

接下来,苏秦和管粟进行了一番试探与商业互吹。

管粟说苏秦果然如传闻一般,长得极美。

而苏秦则各种夸管粟,两个人丝毫不脸红,将商业互吹演绎到了极致。

终究是苏秦的脸皮厚一点,略微胜了一筹,管粟先忍不住了。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燥热,因为苏秦吹嘘自己的那一番话,让管粟都觉得有些不堪入耳。

“殿下,不知您找我来,所为何事?”管粟问道。

苏秦自知,和这种胸有城府的家伙去搞思想,谈家国天下绝对没什么作用。

于是他便开门见山道:“关于这次雪灾的事情。”

“呵呵,殿下,恕我一介草民听不明白您话里的意思,雪灾这种事情,不是该朝廷里的人操心么?再说了,您找我,也无济于事啊。”

果不其然,管粟直接开口拒绝了。

苏秦看了眼管粟,说道:“管先生,所重民食,此其所长也。不知这句话你可有听说过?”

管粟的眼神微微颤动,接着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听说过。

不过他这个微表情,却已经将自己出卖了。

苏秦深知,不能和这种家伙谈家国天下,这些人既然敢隐居,那就说明不把天下放在眼里。

可是这些人有个弱点,或者说有点贱贱的。

他们以前是农家,根据韩平秋给出的信息来看,这些人之前很受老百姓的爱戴和喜欢,现在见百姓受了苦,当然想站出来。

但没人请他们,或者说,他们没有刷出自己的存在感。

农家的存在感,早已在滚滚时间长河里,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现在,需要一个人来满足他们。

(今年不写了,这本书今年也就走到头了,明年再继续写吧。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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