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我,幸福是什么?

那我一定要用本山大叔最经典的那句话来回答他。

“幸福就是遭罪......”

其实对我而言,幸福其实就是遭罪。

为啥这么说呢?

好吧,这件事从头说起,似乎也有点说来话长。

我的本名叫什么,其实那已经不重要了,或者说,我作为人的那一部分记忆,也已经在漫长的岁月里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曾经也是个一个三观较正,无不良嗜好的三好青年,虽然年少轻狂的时候打过架抽过烟,但是总的来说也是一个对社会有益无害的一种人。

如果人生继续下去,或许我的人生算不上精彩,但是也能平凡的度过吧。

可是老天爷似乎并不打算让我就这样平凡下去。

人终有生老病死,只是我死的时间稍微有点早,纵容我对生死看的不是太重,但是就这样英年早逝还是有些遗憾的,哦,你问我为啥死的?我生病了,治不好的那种,抢救无效后死的。

其实也就是两眼一闭,这辈子就算过去了,但是谁又能想到,你还有下辈子,或者说是下下辈子。

这样说也不准确,准确的说我应该算是转世吧,只是我每一次转世,都带着自己的记忆,这对我来说算不上一种好事。

第一世,我转生成了一只锦鲤,被一个文弱的书生养在水塘里,这个书生倒是个妙人,明明啥都养不活,却偏偏喜欢养各种花草鸟兽,可是到最后也仅有我一个锦鲤活着。

那书生家境倒也殷实,家里的老爷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但是却老来得子,剩下了这个书生。不过这个书生从小就显得痴傻,到了五岁说话都说不利索。

那老爷无奈之余,也只是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

但是后来,老爷家里来了个道士,他给这小书生算了一卦,说是这孩子命格奇特,他人必定为人中龙凤。

老爷对道士的话不以为然,赏了那道士一些金钱后便不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可是耐人寻味的是,自从那道士走后,那小书生跟开了窍一样,不仅看啥都行都一看就会,反而出口成章,人也长得越来越俊俏。说亲提媒的几乎快踏破了他家的门槛,但是那书生却一头扎进书海,对那些提亲的不闻不问。

因此,陪伴在那书生身边的,除了贴身的小厮外,也就剩下我了。

时间处的久了,那书生对我也有了感情,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考上举人,光宗耀祖。每当他对着我吟诗作对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翻他白眼,虽然鱼不可能翻白眼,但是我内心也就是那个意思。

“小鱼儿呀小鱼儿!这么多年了,池子里的鱼也就活了你一个,每次我执笔作画时你都会在一旁,嘻嘻,你倒是有灵性,他日我中了举人,必定会打造个玉池将你养着。”

我听着那书生在胡言乱语,心中不以为然,但是不知为何,我内心还是有些小欢喜的。

这么多年了,我看着你从一个懵懂少年长成一个彬彬君子,纵使我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但是却对你有了一丝感情。

也许,我也是个怕寂寞的人,这么多年了,就是你在陪着我,纵使我讨厌你的酸腐,但是每当你在朗读那些我听不懂的戒律和诗歌时,我都会浮出水面倾听着。

纵使我现在是一条鱼,我也怕寂寞。

后来,那个书生中了举人,他出了省,去京城参加会考,后来还真让他中了状元,光宗耀祖回来了。而就在他高中状元之时,家里给他操办了一门亲事,新娘子长得很漂亮,一看就是那种大家闺秀。

而那书生也未曾食言,当真将我养在了玉池之中,只是他每日陪伴我的日子却越来越少。

后来,书生家里遭了火灾,他的妻子被困在了房子中,家里人为了救火把水塘的水都用光了,最后书生只能将玉池的水拿去救火。

可是那样......失去了池子里的水,我也会死。

但是,一条鱼又哪比得上结发妻子重要呢。

于是就是这样。

我第二次死了。

当然,这还不算是结束。

下一世,我转生成了一只老虎,对的,还是那种很凶很凶的老虎。

整个山头都是我的地盘,整个山头我就是老大。

我算得上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吧,捕猎吃那些鲜活的肉,我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我现在连人都不是了。

只是有一件事我很纳闷呀!按理说,老虎一般活个二三十年就不错了,但是我却活了足足五百年,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活的久了,很多东西我也就忘了。

以前作为人的记忆,也只能回忆起一点点了。很多事情都忘了,哪怕是父母的容颜,我也记不清了。

还是那句话,一个人过久了,难免会觉得寂寞。

后来我遇到了几个上山采药的人,这座山的一草一木我都非常熟悉,那些草药陪伴了我最起码有两百年了,也算是有了感情吧,于是我就把那几个采药人给赶下了山。

也就是这件事之后,我的生活变得热闹起来了。

山下的人隔三差五组队来山里找我的麻烦,陷阱烧山什么的无所不用其极。我生气了,于是我就把山下的那些人全部都给咬死了。

但是又到后来,越来越多人想让我死,我为了活着,只能不停的杀人,直到后来,连我也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直到后来,一个身穿银甲的俊朗青年从天而降。

神仙?妖怪?

我愣愣的看着天空之中的那个银家男子,冷峻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哀乐。

银甲男子看了我一会,缓缓的说着:“虎妖,你犯下滔天杀孽,罪大恶极,今日我便诛了你,还这一方太平。”

哈?

这说的是人话?

你以为我愿意杀人吗?我可是很克制的好不好,我只是将那些山民赶下山而已,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但是他们后来越来越不知好歹,还要我的命,所以我才杀了他们,难道我杀他们是罪,他们杀我呢?

那银甲青年的速度很快,仅仅是一剑,就杀了我,那一剑当真是快,丝毫不拖泥带水,我的头在地方滚了几圈,最后看到的只是我那已经倒下的虎躯。

啧......又死了,还是被神仙杀死的。

只是......

为什么我还没死透!

是的,我又转世了。

眼前一片黑暗。

耳旁有女人的声音,仔细听来像是在哼歌谣,很柔软很动听,好像是母亲。

我闻到了久违的花香,漫山遍野的花苞,一瞬间在坡上尽数绽放。

一个美丽高贵的女子立在花丛中,她身穿华丽的红绸衣,在宫廷乐师的笙乐下,身姿如皎月,水袖似雾如烟,舞技非凡。一曲作罢,绸带飘在湛蓝的天空,她伫立花海之中久久不动。此等倾城之姿,世间少有,可她眼里却有着对故乡无限的怀念与哀伤。

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娘亲。

她的故乡在与世隔绝的苗疆,那儿住着女娲族人。

有关她的种种传闻都是听下人们说的,我从未见过娘亲。

我的降临,换来了她的辞世。

记忆里,总是有人半身趴在摇篮边,用稍显稚嫩的童音,一遍又一遍哼着这首发声怪异又熟悉的儿谣。

每每听到这首歌,我便很欢欣,眼弯弯。

“蛮儿笑了,她长得可真好看。”漂亮的小少年咯咯笑了,用指摸了摸我的脸,他的手可真软,真舒服,圆圆的眼睛笑得成了月牙。

你也老俊哪。

不过我那时牙还没长,咂吧着嘴,嗯啊嗯啊地回夸他。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莫把公主给吵醒了。”老宫女撸着袖子,拎起那家伙脖颈处的衣领,就把他拽出去了。

我愁苦地趴在摇篮里,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恋恋不舍。

我随母姓姜,字言。可那少年总唤我作蛮儿。

我一出生便得到了半个皇宫大的阁楼庭院。我是越王最小的女儿,是世人眼里最得宠的公主。

可我却很少见到父皇,直到长大懂事了之后也没能被批准走出这座庭院。

我的玩伴除了摇篮里的布老虎,便是整日为我哼歌的小少年,他叫东煌。

据说他的母亲是从小服侍我娘的侍女。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但对人们来说只需知道他对本公主是不可或缺且极为重要的人便够了。我的童年是在他的身边度过的。

那时候,他望着我,眼眯眯地笑着。摇篮在他手下,一晃一晃的。我咬了咬,没长齐的牙齿,唤他黄黄。

“是东煌。来……学一遍,东煌。”

我嘟嘴,用从牙床里长出半截的齿咬着唇,很认真地道:“黄黄。”他不会恼我,从来也不会。

待我自己能走能跳能跑,会用小汤勺自己给自己喂饭的时候,便把小小叛逆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我总爱忤逆大人们的意思,私自闯出庭院。可无论我躲在哪儿,东煌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

长裤管包着的腿很修长,行走间,袍子上银光迭迭。

从那时候起,我便偏执地认为,这么漂亮又聪明的人将来定是我朝第一美男子。

第一次走陆路,于庭院草坪内被捉,出逃之计夭折。

第五十次走水路,潜于池塘内,被捕……失败。

第一百次出逃成功,但因躲在东煌寝宫内不慎熟睡,被抓……失败。

论智慧与相貌足以匹配本朝第一美男的本公主我,在第一百零九次出逃失败之后,缩在假山后头,相当的郁结惆怅。

而我朝未来的美男子,蹲在面前,双手撑着我的肩膀,一双凤眸直视我:“这次不错,竟敲昏小宫婢?为何你总是三番五次想出庭院?”

“小宫婢?就算我敲昏十个,你又能把我怎样?”

“爱敲便敲。”东煌就算再生气,对着我,也只是稍微抿紧嘴,如玉的手抚摸着我的脑袋,“你为何不听我的话,待在你该待的地方。”

“什么才是该待的地方。”我挥开他的手,起身站在假山上,睥睨草丛里跪趴在地请我回去的一干奴才们,“天下皆为皇土,我是本朝的公主,身上流着父皇最尊贵的血液,难道我想随便逛一逛自家的御花园都是不能的吗?”

“求公主回府。”

“不回。”我气得眼眶微红。

“蛮儿。”

东煌的眼里隐有不忍:“乖,听话。莫闹了。”

“我只是想见我的父皇。”我的嘴里微微有些苦涩,手伏在胸口处,“哪怕只见一次。我听嬷嬷说父皇会与众妃缤、皇兄来御花园赏景,哪怕远远地见他一面也好。”

“我已经快忘了他的模样了。”

一瞬间,温热的液体悄无声息地滑入嘴唇里,心里有些无措也有些仿徨。我是人们嘴里最得宠,却也最不得宠的公主。

我的娘亲生前占去了父皇所有的视线。娘亲死后,他连一眼都不看我,将我软禁于此。

他是不要我了吗……我委屈又不安。

东煌叹气一声,将我拥人怀里,轻声说:“别哭。你父亲的心思我懂,可这些愚钝的凡人不值得你为他们流一滴泪。蛮儿,有我在,你不许哭。”

下人们不知为何都很怕我。只有东煌仍依旧浅浅微笑着,唤我蛮儿。他说,并不是父皇不爱我,而是在保护我。至于为何不来看我,想必是怕又忆起娘亲,惹自己伤心。

但我却并不这么认为。

我想倘若我生来就像大皇兄一样是个男儿身,那么父皇一定也会像喜欢皇兄这般喜欢我了。

这个念头一直持续到我十五岁那年。

我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虽然我前几世的记忆有些已经记得不太清了,但是我还是记得最开始的自己就是一个男人,而且,我还被神仙杀过。

既然有神仙,那就证明我可以修炼,既然我可以修炼,那我岂不是可以变回男儿身!

于是那年我开始把御书房里的书搬空了。

而那一年我生场大病。

许多哭声在大殿内回荡,我昏昏沉沉之际,挣扎着从被褥里睁开眼,看到奴婢跪倒了一屋子,暖炉里的火苗蹿动,空气暖烘烘的,门外正飘着纷飞大雪。“哭什么,还没死呢。”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沙哑。

“求公主恩准传太医进来吧,您莫再糟蹋自己身子。”宫婢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我只是摇头,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吁出口气:“一个太医也别给我放进来,我自己就能好。”

是啊,虽然有一些小痛苦,但熬过了就好了。

只要给我点时间,我想父皇一定会喜欢上我的,他会像疼皇兄一样地疼爱我。明年冬季的狩猎,他们再也不会因为我是女儿身,不让我跟随,留下我一人在这偌大的庭院内。

我捂住嘴,迸出一阵沉重急促的咳嗽后,渐渐平缓,手悄然探入被褥里,抚过身子,心脏跳得很快,身子烧得很疼,明显地感到有些吃不消了,屋子里传来奴婢们的低吟抽泣,可我心里却有着一丝窃喜。

我很喜欢凤凰。

占书上说,这种珍贵的神兽,一旦yu火涅盘,便能重生。

倘若能选择,我希望我自己成为凤凰之中最璀璨夺目的那一只。

但,事总不随人愿。

大殿的门砰的一声,就被人从外推开了。外头黑压压跪着的奴才之中立着一个人,墨色黑发在风中飞舞,轮廊分明的脸冷冽得像寒风,东煌就这么迈着步子,伴着纷飞的雪闯了进来。

他望了一眼跪趴在地上的宫婢与等待传召的太医,视线落在我身上时,神色微微有些震惊。

我看到他的澄亮通透的瞳孔里倒映的全是我一人,在他心疼的表情里,我从他眼里看到自己就这么蜷缩在被褥里,瘦削的身子,苍白的脸上有着略异于年龄的早熟,只是嘴角抿着,略微有些上翘。

我想那时候我是笑了。

“你们都给我出去。”东煌的眉微微皱着,用我不曾听过的冰冷语气喝退下人。

我裹住被褥,紧张地舔一下干唇:“你怎么来了。”

他没来得及脱去身上的狐裘衣,就倚到了床边看着我,很安静地看:“好些了吗?”

“快痊愈了……”

“所以才不让太医近身把脉?”东煌执袖伸出一只手摸我的额头,“可为何还有些烫。”说毕那只手就这么探入我的被褥内。

一股凉气随着他的侵人而袭上我的肌肤。

“你干什么?”我惊惶无比,对上他有些疑惑的眸子,我艰难地说,“……冷,你的手冻着我了。”

他闻言缩了回去。

垂头呼出热气呵着掌心,搓着手。

“是吗,他们说你发烧了,我有些担心你。不过……”东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忽而按住了我,我大感不妙,正准备躲避之际,他却以瞬间不及掩耳之势钳制住了我的肩膀,压牢,一只手像灵蛇般滑溜了进来,钻人褒衣内,就摸到了我的肌肤,“你应该不只发烧这么简单对不对,我的好蛮儿。”

我一惊。

他的手伸到裤档处,我浑身一震。

他顿时安静了下来,凝视着我,眼里隐隐有震惊,眉抖了抖。

我感到他那贴在我大腿间的手抓捞了一把,我痛得嗯出了声,蜷缩在被褥里浑身直颤。

他眉斜人鬓,眸盯着我,大怒的前兆:“胡闹!”

“嘘,求你不要声张。”我含泪,这会儿是怕极了。

东煌低下头,俊脸近在咫尺,压低声音道:“不声张?倘若我来晚一步,只怕堂堂越国公主传承了娘亲的女娲血统一事会弄得人人皆知,竟自己修得了变身术吗?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将我连同被褥抱坐人腿间,一手搂住我,直视着我,不让我有半分退让,另一只手顺势撑开褒裤,下滑后停留在原本该由裤档挡住的地方,手一缩紧。我别扭得寒毛直炸。

他挑眉:“你到底有多了解男人?”

眼里有风雨欲来之势。

我怕极了,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生气,一时不知该怎么答。

“你以为就这玩意儿能让你成为男子吗?”

他一把将我搂入怀里,手摸着我的背,于是两个平坦的胸贴在了一起,牢牢的。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传来,我觉得自己的身子越发的热了。

“你非要把我气死才好吗。”他苦笑,安抚我悄声道:“你有着一半的女娲族人的血脉,你是独一无二的蛮儿。我守护你这么久为的是什么?你不该为这些粗俗的凡人而改变自己的性别。就算那人是你的爹也不成。他不配。”

“不许你这么说我父皇。”我秀眉倒竖,发泄怒意后又怔了征,“你守护我这么久为的是什么,为何不说完?”

东煌眼弯弯,搂住我的手收紧,我与他鼻尖似乎就要碰上了。

“对于你来说,修炼变身术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这么些年,服侍在你身旁的都是美貌又年轻的宫婢,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苦心吗。我希望你能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不久之后你会比她们更优稚,更迷人。你应该是个女儿身,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应该是。”他一双眼眸极为温柔地看着我,“好了,别使性子了,快变回了。”

好不容易才换成男儿身,难道又要变回去?我分外惆怅。

“你父皇并不是因为你是女儿才不来看你,难道为此你要割肉换血不成。”

“我……”我憋屈极了。

而是因为你有着女娲族的血脉。

“换回来。”东煌难得地严肃了起来。

“我不会。”我被他吓住了,立马服软,脑袋乖乖地搁在他肩头,细细地说,“我,忘……忘了。”

东煌拥紧我,我抬头觑见他额头上青筋直冒。

“你说忘了?”

他压抑着怒意,扶着我的肩膀,平视我,很认真地问:“那你腿间的这玩意是怎么变出来的?”

“皇兄前几日来看我,我原本想下药结果没弄晕他,却把他的太监老三给弄趴下了,我想了想反正老三和宫婢们性别不一样,勉强能凑合,所以让人抬了去,扒了他的衣袍,然后慢慢地看,慢慢地揣摩,于是就这样了……”东煌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在耍他。

我目光澄澄地与其对视。

他一挑眉,摇头不住地失笑:“怪不得,会成这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变得不像吗?”我不耻下问。

东煌什么也没说,只拿毛毯子裹住了我,扬声唤来宫婢们,一排女子款款而人,裙摆轻扬,香气漫开,低头不语。

“中间第七个留下。其余的滚出去。”

“是。”

宫婢们立马滚了,小太监们低头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屏风抬到了榻边,然后门被人关上了,寒冷的空气被隔绝在外头。我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脱了。”东煌简单地吐出二字。

眼前的这个宫婢是我所见过的姐姐中姿容最好的一个,她此刻浑身发抖地跪倒在地:“公子饶命。”

“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脱衣。”

宫婢求饶似的看了我一眼。

我耸肩,爱莫能助。

她跪立着,一手撑地,一手抖着拉扯系在腰间的带子。衣袍解了,袄子也褪去了,留下嫣红的肚兜和内裙。

“全部脱了。”

宫碑咬唇,起身,浑身都抖了起来,垂着头尽数脱光了,雪白的桐体在外头的红梅衬托下,越发的醒目妖烧。她的脸此刻已红了一片,脖颈也是热熟的。

东煌搂着我,将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说:“你看清楚了。”

“嗯。”

“给我把你这破烂玩意变回去。”然后他的手用力一掐。

我苦皱着一张脸,夹紧了腿,忙不迭地喊疼。

“你若不变,我就拿刀子给你切了。”东煌温柔地劝导道。

我委实屈服了,低头默默地朝裤子下边望了一眼。许多年后才晓得,这豆芽,委实青嫩了些。

但那个时候,我是真有些舍不得。

此事闹完之后,宫婢又羞又恼再加上感染伤寒,晕了几日。而我却好了。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太监也有没能**干净的,偏给我撞上的那位便是。

在我十五岁的那一日,我也知道了太监原来也不能全算是男人。

女娲族者美且殊,无论男女身形皆秀丽,性情淡薄,老幼温顺平和不喜战。因通晓长生不老之秘,各国君王爱猎之,押养。

可惜这类族人居住之地隐秘,有些女娲人甚至还会些仙术。就算各国联手合作,捕个几十年都甚难捕到那么一个。

也因如此,我生下来之后,就被父皇藏了起来。

这一藏便藏了许多年。或许是因为我体内只流淌着一半女娲族血的缘故,所以一直以来都未显露出异于常人的地方,父皇对我也略微放宽了心。

如今,却没想到竟出了这一茬事儿。

好在东煌神通广大,替我瞒了过去。

从那之后他便开始喂我喝汤药。至于这药是做什么用的,我并没有问。他说对我好,便是真的对我好。

每每喝完药后就有些困,浑身也没多少力气,也因如此,东煌待我也比往日更为亲近,他会把我抱人怀里,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变仙术哄我开心,他真的很厉害,掌心中的雾气能幻化成各种各样的东西。

这个时候,我会眼弯弯,笑起来。但,心却悲伤。因为,我与他同属异类。这便是我不能随便进出庭院的理由。这便是父皇总是不来看望我的理由。我是寂寞的。

我想摆脱这种寂寞,甚至想摆脱娘亲赐予我的这种血脉。

直到,那一日的到来。

那年,我出嫁了。

对方是姜国的大太子,龙阳。

我只是听说,那姜国太子文才武略,武功盖世,是不少少女的梦中情人,但是却让我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人给占了便宜。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便宜。

其实东煌是极力反对我出嫁姜国的。

姜国东临泰山,南接东海,是十分重要的战略要地,而越国雄霸东南,两国联谊可以说是政治上的互有所需。

我不知道父皇是不是真的有那方面的考虑,也许,离开了那个名为皇宫的牢笼,我也能轻松一些吧。

到了姜国,龙阳很英俊没错,我觉得他长得很像前世杀我的银甲神仙,新婚之夜那晚,他没有来我的房间,我一个人在那守了一晚的空房。

心情谈不上有多么失落,只是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龙阳似乎并不喜欢我,每次对我也是礼遇有加,但是却从不碰我。

这样挺好的,龙阳不喜欢我,我还有点怕他呢,谁让他长得跟那个神仙很像呢。

龙阳还有个妹妹叫龙葵,很温柔乖巧的一个丫头,总是喜欢缠着龙阳,而龙阳也很宠她,那一脸的温柔让我有些错愕。

感觉他们才像是夫妻吧。

我在姜国待了不过一年光景,姜国便陷入了战火之中。

比姜国强大的杨国开始进攻姜国,姜国国力稍弱,濒临灭亡边缘。龙葵作为姜国公主,自幼便在皇宫长大,受尽爱护。可是战争令姜国难以再守下去。一直活在温室里的龙葵,终于明白战争的恐怖,她宁愿死,也要与哥哥一起,冲上战场。

龙阳为了妹妹的安危,狠下心打断了龙葵的腿,独自征战。

我不忍看着这一对兄妹殇于战火,托人带了封信回越国,希望父皇能发兵救援。

但是最终的结果让我失望了,父皇不愿意为了即将灭国的姜国而去得罪杨国,而如今姜国国都被敌国围困,龙阳欲铸魔剑而解兵危,但是也朝中也开始传播流言。

是那个女人将厄运带给了姜国。

是的,他们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了我,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依然还是太子妃,纵使朝中流言四起,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可是,终究还是抵不过人言可畏,我被关到了深宫之中,可是即便如此,那些已经丧失理智的大臣,也许是为了泄愤,也许是为了在国破家亡前拉一个人垫背,他们派人来杀我。

我不想死,但是奈何我身手不济,那把刀刺进利我肩头,我感到被刺穿的地方像被火烧般炽热不已。

听到动静的龙阳连忙赶了过来,一剑杀死了那个刺客,龙阳扶住受伤站不稳的我。我肩头的伤血流不止,龙阳用手捂住我的伤口试图帮我止血,由于失血过多,我已呈半昏迷状态,龙阳当时的表情我看不清楚,我只听到他那焦急万分的声音。“快传御医,没事的,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在昏迷二天之后被救醒,龙阳召集全体御医用各种名贵珍稀的药物救回了我半条命,为什么说是半条,我肩头上的伤口的流血是止住了,但伤口的毒却未清。

这时,内侍来报,杨国大军再一次兵临城下。

龙阳满脸乌云, 他吩咐下人好生侍候我,就以威风凛凛的帝君之态傲然离去。

近些日子,杨国的攻势越来越猛,龙阳忙于防守国都,甚是忙碌,然而他无论多忙,每天都一定会抽时间来看我,这令我深受感动。我临死前还能得到他的眷顾,是天大的福份。

虽然每次龙阳都说一定会想办法医好我,其实我心里清楚,我时日不多了。

国都被敌国围困,龙阳欲铸魔剑而解兵危,然而未等魔剑铸成,国都被攻破,龙阳亦战死沙场,兄妹阴阳相隔。回想当初哥哥为保国家曾要炼成魔剑,需要处女之血时,龙葵自责后悔。她生无可恋,纵身一跃,跳进万丈的火焰,魔剑因室女之血而天成,一把旷世魔剑终于从剑炉中冒出来。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大殿,看着被火光染红的国都,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夜越来越冷,病痛似乎离我越来越远,我好累,疲累的我慢慢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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