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深,但是维洛兹没有倦意,她的几乎全部思绪都放在了棋局上

“你觉得皇储如何?”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将白色的后向前移动

维洛兹没有抬头,仍紧盯棋盘:“爱笑、善良、好学,目前如此”

“这一个有双重意义的句子吗?”

“是的,陛下”维洛兹指挥着黑色的主教吃掉了白色的骑士:“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

“将军”中年男人面无表情:“我不是很喜欢猜谜这种游戏,你觉得我的儿子可以当你的学生吗?”

“陛下,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维洛兹抿了口咖啡:“皇储他已经是我的学生了不是吗?”

“不是这个学生,是那个学生”

“那个学生?”维洛兹疑惑地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就是那个…那个……”皇帝沉默了一阵:“学习你的理念、魔法还有别的一切”

“这跟咱现在所做的有什么区别?”

皇帝看着维洛兹的深棕色卷发,默默挪动白色的兵:“很不同,你在将他当成学校里的学生,现在你是他学校里的老师,但我希望你是他的人生导师,那种更紧密的师生关系”

维洛兹摇摇头:“听不懂您的意思”

“我自己也听不懂我说了什么”

“……咳”维洛兹咳嗽一声:“陛下您是不是只是想让我分心?”

“可能,但我确实希望我的儿子是你第一个亲传弟子,你学生很多,却没有徒弟”

“咱不是什么异邪神棍,更非工匠,所以只有学生没有徒弟,虽然我确实没有‘那种’”

“可是你是个大魔法师啊!”皇帝一把夺过维洛兹的咖啡:“我不管这么多,要么认真教他,要么我断你甜品”

“陛下您凭什么认为我没认真教”维洛兹眨贬眼:“也许我正努力地教育皇储呢?”

“看不出,梅斯刚才还在给他讲故事,可你却在跟我下棋”

维洛兹夺回了咖啡:“您是任命我和梅斯来当导师的,不是来当保姆和管家的,您有个叫托塞斯的皇室总管”

“太年轻,不适合照顾小孩,再过七八十年”说着,皇帝再次将白后向前移去

维洛兹把黑车向右移去:“咱太老,更不适合”

“永生不衰之人没有年轻与老的区分,这事定的下来不?我儿子能就能不行就不行”

“什——”

“你等下”皇帝没理维洛兹,在自己穿着的衣服翻找着什么:“我想起来我之前要说什么了,你是很多人的老师,但你没有学生”

“不不不,咱可没有,咱可是都管他们叫学生的”

“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是吗?即使他们都受教育于你,即使你对他们极为温柔,即使你嘴上都管他们叫学生,但你心里并不觉得他们是自己的学生”

“行行行,您说了算,我认便是”维洛兹揉揉眼睛,又打个哈欠:“我会认真教皇储,但是他能不能成为咱的学生得咱自己判断,可以吗?”

“合理的需求”皇帝停下了翻东西的动作

“那么现在”维洛兹笑了笑,彻底将死了皇帝:“老师与家长间的谈话结束,接下来——”

“皇帝和枢机主教间的谈话”皇帝看了维洛兹一眼,将棋盘收起:“维洛兹枢机,您应该可以对我说些事情了吧?”

“什么事?”维洛兹开始朝已空的杯子里倒磨成粉的咖啡豆和一些白砂糖

“你想让我不知道的事情”皇帝将一把银勺递给对方

“我不想让您知道的事情很多,您确实不知道的也很多,不知道陛下您希望知道其中那一件?”维洛兹接过银勺,向杯中放入开水和三块方糖:“如果您不明确指出,我可的确不知道”

“三天前,伯爵和商人,克文的大教堂前,记得吗?”

“好像有点印象”

“有点印象?你把一个伯爵推上了断头台,把一个商人挂在路灯上,还带了一帮律法生去看,你跟我说只是有点印象?!你必须给我解释一下到底为什么!”

“陛下”维洛兹咳嗽两声,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烤土豆:“会有学生去看,完全是因为裁判庭首席的请求,他跟咱说这些学生自愿想要近距离观摩并了解我国的死刑方式有多少种。我找到了一个袭击教堂被判火刑的,又找到了个杀人判绞刑的,还有个要执行枪决的间谍。但是没有要用断头台或者挂路灯上处死的,所以我就——”

“你当然找不到,只有贵族犯法才会上断头台,只有商人犯法才会是挂路灯!而且你还没有跟我说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沃德文你别以为我不能撤你的职!”

“您当然能撤我的职,您可以撤除我宫廷牧师以及皇储导师两个职位,可到时候我还是伦德尼亚的枢机主教和伦德尼亚教会的负责人”维洛兹将另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烤土豆递过去:“所以冷静且听我解释下,那两人可都犯了通敌罪和叛国罪”

皇帝接过了烤土豆:“怎么回事?讲清楚”

“他们私下里在跟吸血鬼接触,试图帮那些血族佬渗透并逐渐控制整个联邦帝国,陛下您明白,无论是教廷法还是我们本国的法律,为自身利益而投靠吸血鬼并与之狼狈为奸甚至甘愿为仆,这是背叛——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对信仰,它们的行为是全体贵族的耻辱和对本国商人信誉的羞辱”

“可——”皇帝愣了好久:“可你得让他们按常规流程进行审判,至少你得跟我说一声啊,你是信不过全大陆最清正的司法体系还是信不过我?”

“并不,咱信任我们的法官和陛下您,但咱事先通知你们的话,会得到什么?”维洛兹晃晃手中的白色国王棋子:“我们会有漫长的部署和没有多少意义的讨论,等我们终于可以实施行动的时候,那两个败类没准已经将它们的身边的人变成吸血鬼了”

“他们已经变成吸血鬼了?不,这不是重点”皇帝伸手拿回维洛兹手中的棋子:“你自己行动不也差不多?调动教会部门,制定计划并进行准备,也就快那么一点而已”

“咱没寻找任何的帮助”维洛兹再一次开始往空掉的杯子里倒磨成粉的咖啡豆:“就我和梅斯两个去解决了它们俩,我解决了商人,梅斯解决了贵族。跟踪、突击、逮捕和宣读判决一气呵成,咱现在能确定这两家伙没来得及祸害到任何人”

“行吧你,那这事就算了吧,下不为例”

“唉?”维洛兹愣住了:“就这么简单?这可不像您风格”

“你的职责和义务是什么?”

“捍卫我的信仰与国家至死不休、尽一切可能造福人民与所有生灵、绝不背叛并贯彻神与教廷的理念”

“就是了,我没办法用这事指责你什么,换做别人我肯定会担心些什么,但是你……我很清楚你自己有底线和观念,虽然有些灵活,但不会有任何大的改变。并且我很清楚那些究竟是什么,虽然性格很糟糕,但只要你仍然贯彻着你的所思所想,就跟现在一样,我不担心你任何的举动”

“啧,看来陛下您从咱这儿只学到了怎么揣测自己老师的心思呢”维洛兹笑了

“一个半小时前梅斯说过您多喝点牛奶不会这么平”

“我不懂你说这句话的意思何在”维洛兹站了起来:“她现在人在哪儿?”

“在宴会厅吃蛋糕吧”

维洛兹拿起了自己的手杖:“所以说性格糟糕的是你和梅斯,关我什么事呢,我先走了”

接着,维洛兹难道在走出房间后视线越来越模糊,一个声音则一直在呼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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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老师?老师!老师快醒醒啊!”

维洛兹慢慢睁开了眼睛,揉揉自己凌乱不堪的卷发:“什么?”

“您说什么?”

“嗯?”维洛兹扭头看了看四周,不是夜晚,也并不是在皇宫或者城市里,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地上面对着慢慢升起的太阳。她缓缓起身,看了看附近,除了之前将自己起来的少女之外没有任何人

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身为维洛兹第一个学生的夏冬秋

“太好了,您没死,我差点以为您死了要扒衣服拿东西开溜了”

这是夏冬秋确认自己老师还活着以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维洛兹默默地开始思考自己身边重要的人为什么不是性格很糟糕,就是像这样能够一脸平静的说出可怕至极话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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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总觉得现在的小说名不够好呢,要不要趁现在改呢……

不管怎么样,明天平安夜,后天圣诞节,难得过个节说不定会有加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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