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这一刻方星弦脑海中有着太多太多的疑惑。
而黎清妍,她脸上一道道魔纹蔓延,眼神中的癫狂更加明显。
“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黎清妍那被魔纹蔓延的手掐着方星弦的脖子时更加用力,一时间,方星弦陷入了窒息。
“当初若不是因为收养你,那一份诅咒也不会降临到我们一家头上,爸爸妈妈他们也不会死……”
听到这里,方星弦似乎明白了一些原因。
对上了,一切跟琉月所说的对上。
在之前方星弦还曾有过小小的质疑,但琉月刚说过他自轮回树诞生,不久后遇到的黎清妍,对方就明确说出了,他是方宁收养的……
在这两者给出的答案综合之后,方星弦终于选择相信。
“我……”
方星弦这一刻想了很多很多。
当初,恐怕就是因为发现他方星弦会带来不详,所以方宁夫妇才会抛下他,让他跟姐姐相依为命。
但时隔多年,那一份诅咒依然没有离去,一直在纠缠着那对夫妇,直至他们死亡。
恨?
这时候的方星弦或许已经没有恨的理由,有的,只是愧疚。
“对……对不起……”
方星弦声音越来越弱,仿佛随时会断气。
掐着方星弦脖子的黎清妍,她听到方星弦道歉后,内心明显动摇了一下,然后将方星弦扔出去,在地面划出一个几米长的浅坑。
“道歉有用?那世界上就不会存在那么多悲剧了……”黎清妍摇摇晃晃地朝着方星弦走去。
躺在地上失去动弹能力的方星弦,他凝视着天空。
这一份深邃的夜色下,他看到了,一双瞳眸在天穹凝视着……
那双瞳眸跟深渊不一样,深邃的黑瞳,象征着死亡的概念,并不是深渊的癫狂与混乱。
……
方星弦家所在那栋楼的顶端,一个女孩坐在天台的边缘。
火红的小鸟蹲在对方的肩上,一人一鸟,凝视着下方的两人。
“凰诺大人,我们真的……不用出手?”涂山纤纤早就感应到深渊气息,只不过她赶来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便被小红鸟所阻止。
小红鸟优雅地挥了挥翅膀,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深处。
“不需要,至少,目前的局势不需要我们出手,因为,那位大人已经在凝视着这一切……”
那位大人在凝视着?
涂山纤纤顺着小红鸟的目光看过去,她此时才发现,天穹深处,一双漆黑的瞳眸若隐若现,在凝视着下方。
“那是……”那种气息,涂山纤纤下意识开口:“守路人?”
当初跟在飞扬身后偷渡到地球的涂山纤纤,在经过通道的时候,她的确感应到过守路人的气息。
但那一份气息并不强烈,在涂山纤纤看来,也不过是神灵境中顶尖的一批而已,与她相比,还有很远一段距离。
当时的涂山纤纤并没有怎么在意,那种程度的存在虽然不被她放在眼里,但其存在也是可以理解,毕竟对方这份实力作为一个世界的守护者,已经足够了。
而今,再次感应到那相似的气息,涂山纤纤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感知。
因为,若不是小红鸟的提醒,她……恐怕还无法注意到那双漆黑瞳眸的存在。
能够让她无法察觉,那双瞳眸,那个守路人的实力,涂山纤纤脑海中的数据在不断的被推翻。
小红鸟飞上天空,似乎要接触那双瞳眸,她的声音出现在涂山纤纤的脑海中:“祂是守路人,表世界与里世界的守路人。”
“祂,也是守墓人,万年如一日,孤寂地守候着那荒寂的坟地……”
“祂……代表着万事万物,一切……死亡与终焉……”
刹那,直视对视的刹那,她感觉到自己仿佛遭到了死亡诅咒,似乎,自己不久后,就要命不久矣……
涂山纤纤低下头,不敢再直视那双瞳眸。
小红鸟飞回来,蹲在涂山纤纤的肩膀上,红光从肩膀上蔓延开,很快涂山纤纤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诅咒被驱散。
“莫要直视,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直视那位大人。”其实不用小红鸟提醒,刚才涂山纤纤已经明白了,自己与那双漆黑瞳眸之间的差距。
那是……目前的她无法形容的恐怖差距。
会死的!
刚才,直视的刹那,涂山纤纤就知道,自己肯定会死,无法逃脱那死亡的诅咒。
好在小红鸟帮她把那一份诅咒驱散。
此时,涂山纤纤注意到,躺在地面上的方星弦,他似乎面朝天空,直视着那双瞳眸。
“凰诺大人,方星弦他……会不会……死于……”
涂山纤纤在想,别到时候方星弦没有被堕入深渊的黎清妍打死,反而是死于那双漆黑之瞳的诅咒。
小红鸟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回,对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沉重:“死亡?不一样,祂们概念中的死亡,与你认知中的死亡,并不一样。”
“在祂们的概念世界里,‘死亡’这个概念已经被抹除,所谓的死亡,对祂们来说,不过是一场长眠。但再怎样漫长的睡眠,总会有醒来的一天……”
小红鸟说着一些让目前的涂山纤纤无法理解的话语。
虽然暂时无法理解,但涂山纤纤基本上也知道,方星弦恐怕不会被那双瞳眸的诅咒所影响。
联系上黎清妍的对话,涂山纤纤心中有了猜测:“那双瞳眸所诅咒的是方星弦,但因为方星弦无视诅咒,所以这一份诅咒落到了收养他的养父养母身上?”
“谁知道呢?或许吧……”小红鸟言语中有些诡异:“或许,这样也好,这个答案能让那个女孩拥有一个发泄的点。”
听到这里,涂山纤纤便知道,答案,跟她所猜测不一样。
小红鸟见涂山纤纤认真思考的模样,她说到:“会被那双瞳眸凝视的,只有一下几种情况。第一种,是外来者,拥有超过一定实力的外来者有很大概率会被凝视。”
“第二种,通过不正常手段穿梭界壁,不管是从外面进来,还是从里面出去……”
“当然,这些,都只是几率比较高而已,并不代表一定会被凝视。”
小红鸟解释到这里,涂山纤纤基本上心里也差不多明了。
根据排除法,她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这么说,方星弦……还真是有够冤枉的呢?”
在涂山纤纤的目光中,躺在地上的方星弦挣扎着,努力地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