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绚丽无比的烟花也迎来了落幕,消失在广阔夜空之中,露出了幽幽的满月,周围有一片的星辰点缀着夜空,还有些许夜间的蝉鸣。

小跃也打个哈欠,对大叔问候道:“叔叔晚安啦,我先睡了。”说完小跃也返回了屋里,大叔神色温和地回了句晚安。

待小跃完全消失在他的眼前,随后抬头看向房顶,面无表情地说道:“族老,您到底想做什么?”

“我觉得鸣跃是个很好的载体,或许比你还优秀。”

房顶之上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以坐着的姿势在屋檐上,在黑暗中他的琥珀色瞳孔显得如此明亮,腰间似乎挂着剑鞘,高高在上地看着大叔,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势。

“我们鸣蛇家族还没堕落到需要一个孩子来撑起大局,更何况现在也不是从前那样危机重重,何必要像之前那样担惊受怕呢?”

大叔很明白目前山海间的情况,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会爆发陆续好几年的大战。

族老沉默了一会,沉重说道:“即使有那家伙作为我们之间的纽带,但这纽带是有寿命的,一但纽带断裂,战火终究会出现在山海间,我们只能为家族打上一层保险,能让家族在乱世之中存活下去的保险。”

大叔听见这句话后也知道自己想得过于美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还请族老让我独自安静一会。”

族老知道自己的话他已经听进去,便点点头消失在了原地。

“严明兄......”大叔喃喃道,随后睁开双眼,其中的坚定之色令人不敢与其对视,思考良久,拳头捏出清脆的响声,“我鸣峰还没弱到需要女儿牺牲自由的地步。”

族老,这就是我的答案。鸣峰心里如此想着。

此时一声声剧烈爆炸的声响传进鸣峰的耳朵里,鸣峰往上一看看到粗略目测就有五十颗以上的大火星分布在上空各处,如世界末日的灾象一般,那威势比之前浩大了无数倍,位置极为分散,一副要把周围夷为平地的架势。

鸣峰瞬间焦急起来,回头担忧地看了房屋一眼,就立即赶往现场救火了。

原本空荡荡的房顶上再次扭曲,出现了族老的身影,略显阴柔的脸上挂着有些失望的表情,“那就由我来帮你下定决心吧......”

族老翻身跳下屋檐,他正要打开大门时不紧不慢地向旁躲开。

白皙的拳头啪啦一声穿过门户,门被暴力拆开,露出了纤细的身影,正是在门后等候已久的阿娘。

“没想到当初跟在我后面四处征战的后辈也变成了这副模样。”族老感慨了一句从腰间拿出剑鞘但并未拔剑。

阿娘摆出格斗的架势,冷静地说道:“还得感谢爷爷栽培。”说完后便冲了上去。

族老躲开直袭他而去的拳头,用剑鞘轻敲偏移阿娘的身体,让其身后的走道显露出来。

族老立即冲进走道,阿娘立即用力一踩让地上木板震飞至半空,一根根木板往族老踢去。

正急速接近他的数根木板拖延了族老的脚步,转身用剑鞘挡住全部木板。

而阿娘也趁此接近族老,一记贯拳打进小腹,族老猛地被打穿了墙壁后,飞到了屋后的草地。

族老闷哼一声刚想反击,阿娘却瞬间跟进到族老身边,一记胳膊肘把族老打到地里,掀起了片片浓雾。

族老却趁浓雾能隐藏自己时立即返回房屋,拉开小跃所在的房门,族老看到正躺在床上睡着的小跃不禁露出笑容,要伸出手把小跃带走时。

脚底下的木板突然破开冲出一个人影,族老赶忙用剑鞘抵挡住向他袭来的拳头,但还是避免不了被打飞。

而阿娘看清浓雾后发现根本没有人,暗骂一声卑鄙立刻返回房屋,但在这时只见房顶突然被打出了大窟窿。

其中冲起了大量灰尘与被打烂的木板,族老与另一个人从那窟窿里冒出来,各自站在屋檐的两端对视着。

“鸣峰你还留了一手么,看来你聪明了啊。”族老把剑鞘挂回腰间,略微有些可惜说道。

“......”浑身血红的分身站在他的面前摆开架势,族老神秘地一笑,分身左边的身体忽然像气球般炸开随后便化为一片血液倒下了。

族老跳进窟窿里要把小跃带走时,却发现床上空荡荡的,哪还有小跃的影子。

他闭上了眼低声道:“被算计了啊......”

幽静的夜晚之下,阿娘用长布绑着还在熟睡的小跃于胸前奔走于深山老林之中,小跃已经事先被阿娘催眠了,要不然刚刚一开打小跃就会醒过来。

阿娘用余光观察身后,跳到树枝上藏在其躯干后做掩体,刚刚躲到掩体后就有数十根箭矢插在树干上。阿娘暗暗道,“迟早得被追上。”

黑暗之中有两把利剑闪烁着寒光往阿娘咽喉刺去,阿娘利落地躲开并抓住其中一人的手拉到身边,一记胳膊肘打落树下并成功夺剑,随后用剑柄精准打中另一人的小腹让他失去平衡。

两个刺客被解决后,阿娘简单地辨认方向后就继续逃亡。

阿娘逃到昔日她被瀑布冲下去的河流,胸前绑着的长布已经消失不见,“小跃你一定要跑掉啊......”

阿娘转身持剑至胸前,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说道:“爷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抓小跃,但是你想抓她必须要过我这一关。”

阿娘面前漆黑的森林渐渐显现出族老的身影,族老的眼神充满冷意,“仅仅牺牲一个人的自由就可能换来家族至少千年昌盛,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呢?”

阿娘忽然平静下来,直视着他坚定说道:“因为,我也是个母亲。”

“在家族面前,连我都可以牺牲,更何况是你。”

剑鞘落地的那一刻,族老的气势如同一只饥饿的猛兽般凶恶,阿娘被这气势压得喘不过气便率先出剑,族老随手挡住剑锋,再转手挑断手筋,阿娘吃痛放下手中的剑,不过神色却如以往的平静,甚至是放松。

阿娘笑得很开心笑道,“爷爷你终于输了一回。”

哪怕被挑了脚筋,无力地躺在地上,却没有一丝败者的样子。

“把鸣音与鸣峰抓回去,他们是这次事件的凶手,判决为对二人处以极刑并永久监禁,立即执行。”族老缓缓地收剑并不回应鸣音的话语,神色冷漠地对隐藏在黑暗中的手下们命令道。

“是。”两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抓起躺在地上的鸣音,往别处押去。

鸣音与族老擦肩而过时,鸣音轻声道:“爷爷,时间会证明你是错的。”

“......”族老闭上了眼不理会鸣音,等到鸣音离开了此地,族老看着依旧湍急的河流喃喃道:“你是没错,但我也没错啊......”

雨水开始啪嗒啪嗒地下着,但他却任由雨水淋湿,分不清其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滴,没人看清他真正的想法。

族老身后走出个浑身包裹着黑衣的身影,他手里抱着个熟睡的孩子,正是鸣跃。

“族老,鸣跃已在河流下游被寻到。”

“嗯,去把这件事除了鸣跃父母之外的相关人士都解决了,我不想看到这件事有第二个人知道。”

族老恢复情绪后接过鸣跃,走进黑暗之中淡淡说道,短短一句话尽显出上位者的狠辣。

“是。”依旧是这么简洁到极致的话语,哪怕事后会了结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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