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弥钻回了房间给江绮霞打电话。
“喂…”
“嗯？”
哪怕仅仅是一个音节，听到江绮霞的声音何弥心里都不禁洋溢出幸福的暖流，
“你那边是一个人吗？”
“对啊，要不你过来陪我？”
“我…我也想，可是除夕夜，我要是还跑去你那里，我妈就该怀疑我跟你的关系了。”
“也对。”
“那，我们一起熬到十二点，一起跨年，我要第一个跟你说新年快乐。”
“好啊。”
“可是这段时间我们该做什么呢？”
“看在今晚除夕夜的份上，就允许你放松一下，你想玩什么游戏，原神我可以帮你买体力。”
“这…不需要了。”何弥可不想在这个游戏上浪费太多钱，买体力还不如多抽几次卡，“玩英雄联盟好吗？”
“行。”
确认门关上之后，何弥打开了电脑，登上许久未登录的英雄联盟，第一次跟江绮霞玩英雄联盟连麦。
何弥的心情有些复杂。
之前在没知道江绮霞就是网友的时候何弥倒是经常和江绮霞一起开黑，而如今知道网友的身份并且确认对方是自己的老师之后，何弥跟江绮霞玩游戏就感觉怪怪的。
但是这种心理一到进入游戏就烟消云散了，何弥又找回了以前跟江绮霞玩游戏的感觉，而且还因为能交流而更加尽兴了。
晚上十一点何弥下了游戏赶紧出门坐在母亲身边陪母亲看电视。
即使不知道该聊什么，就这般陪着母亲也好，若是之前何弥肯定恨不得躲母亲远远的偷偷玩游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必须要长大，她得为她和江绮霞的未来着想。
“今晚这么有空出来跟我看电视？”
“嗯…”
“明天，去你爸那里吗？”
“这个…你决定吧…”
在这个问题上何弥不敢自作主张，也不是她怕母亲，正是因为她在为母亲着想才把决定权还给母亲。
只要妈妈开心就好，见不见爸爸都无所谓的。
“去吧，也去看看你爷爷奶奶，多要点红包回来。”
“哦。”
妈妈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愉快的情绪，或许是该去看看父亲了，上一年她们就没问候过父亲一家。
跳过这个沉重的话题。
何弥熬到了十一点四十分，又立刻回到房间，先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再拨通江绮霞的视频电话。
看到心心念念的面容何弥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快跨年了。”
“对啊，不仅今年，之后的每一年你都得陪我跨年，开心不？”
“开心。”
将手机撑在桌面上，何弥趴了下来直勾勾盯着屏幕里的江绮霞。交往前后变化最大的是何弥，江绮霞对何弥的态度几乎跟以前一样，而何弥则变得更加黏人和少女。
她喜欢看着江绮霞，哪怕不说话。
像现在这样，好多话都聊完了，只能干瞪着她也愿意。
她一直留意着手机里的时间，数字跳动到00:00她立刻出口喊了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江绮霞晚了何弥一步，她戳了戳屏幕，也跟着何弥笑了起来，彼此的笑容都像阳光般灿烂，又似乎能联想到棉花糖的甜蜜。
何弥的手机传来微小的震动，她点开微信发现江绮霞发来了一个888元的红包，红包封面是学业进步。
“……”
心情复杂。
“我…好像没什么可以给你。”
“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啊。”
猝不及防地被撩了。
何弥红了脸，视线往四周飘着，想回应什么却又想不到什么情话，只顾着脑子发热和害羞了。
“可是…我明天可能没什么时间去找你，我明天要去我外公外婆那里，还要去见我爸，还要去我爷爷奶奶那。”
“不缺大年初一那一天，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
“见不到我…你就这么舍得。”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何弥的不满的小情绪，江绮霞噗嗤一下笑了出声，没想到何弥反应竟会如此可爱。
“好好好，大年初一那天见不到你，确实很可惜，但是没办法，不光你，我也要去我爸妈那儿啊，我的应酬可比你多多了。我只能那么说安慰自己了。”
“这样啊…”
何弥才想起江绮霞是个大人了。
而且江绮霞也是有爸妈要看的，她习惯性地以为江绮霞一个人住，江绮霞的生活不会再有其他人。
她似乎并没有真正了解江绮霞。
何弥心脏猛的一跳，她恍然间想起，她从来没了解过江绮霞的交际圈。
她想要碰到屏幕里的人，问问江绮霞都有什么朋友，过去是如何，初中和高中都经历了什么有趣的事…
甚至…又是否有过前女友。
虽然江绮霞是说从自己小的时候就盯上自己了，可又有谁知道她说的有几分真假呢？
或许是在不久前才对自己动心的呢。
何弥望着江绮霞，眼神暗淡了许多。
江绮霞以为她在为明天见不到自己而失落，柔声安慰道。
“明天晚上有空不？我带你出去逛逛。”
“明天晚上。”
“对。”
“有啊。”
去看看父亲和爷爷奶奶也并不需要多久，就只是跑来跑去很麻烦而已。
“那时间留给我哦。”
“好。”
约好了明天见，又聊了半个小时，何弥总算该睡觉了。
大年初一那天早上何弥醒来看到手机多了好多消息，她一一回复过去，还有许久未与自己联系的父亲。
[小弥新年快乐]
外加一个一百元红包。
[新年快乐，爸爸。]
何弥想了想还是把后面那两个字给删了，仅仅回复一句新年快乐。
在何弥的印象里，她的父亲是个好父亲，但并不是一个好丈夫，因为父亲以前经常欺负母亲。
早起随了母亲出门探望父亲，在那里又收到了父亲的实体红包，还见到了父亲的再婚对象，连孩子都有了。
“我们直接去看外公外婆吧。”
“好。”
何弥不敢拒绝。
大概是因为母亲不开心了临时不想去见父亲的爸妈了吧，毕竟她们家对父亲一家来说已经是外人了。
何弥家并没有汽车，她只能跟母亲乘坐公交车去找外公外婆，她想说点什么让母亲开心的话。
但何弥的脑子就像是枯竭了一样，一句安慰的话语都没能说出口。
因为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想什么，是还喜欢父亲？又或者是后悔把青春献给了父亲？
何弥都不知道。
“还是给你爷爷奶奶打个电话吧。”
“好。”
打电话给爷爷奶奶，他们的语气都是客客气气的，好像还是以前小时候。
不过也有道理，两个大人之间闹的矛盾，没必要牵扯到何弥这一个小孩子身上，再怎么说何弥都是他们的孙女。
接下来便是去见外公外婆。
何弥挂了电话看着在凝望窗外沉思的母亲，暗自希望母亲的心情在见到外公外婆之后能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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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早还是有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