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认为，橘子是坏女人。
橘子也知道，她自己是坏女人。
明知涩图很涩，你还偏要发。
那你不就是个老涩批么？
同理，橘子知道自己是坏女人，而且还故意使坏。
显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Bad Woman.
“你怎么进来的？”
江沉的指尖并未触碰到橘子的发丝。
门窗都紧闭着，江沉很想去摸她，看看这坏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只可惜他不敢，坏女人不能招惹，也不可以招惹。
“秘密让女人更有魅力。”
橘子晃了晃脚尖，轻轻歪着脑袋，银白色的发丝从肩膀滑落：“……你没听过这句话吗？”
坏女人的威能。
江沉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心脏那般，捂着胸口坐到床沿上。
橘子撑住下巴，欣赏了几秒江沉吃瘪的表情。随后又坐直身体，换上略带严肃的语调。
“吻我。”
“……？！”
用最严肃的语调说出最离谱的话，江沉就像被针扎了那样从床上蹦起来。他一点也不兴奋，只是被吓了个半死。
“你说什么？”
“只是玩笑而已啦~”
橘子又换上之前那副温婉贤淑的表情。
“基于离线神经网络架构的潜意识人格程序——我打算这么称呼我自己。”
江沉一愣，扭头看向掉在地上的小型电脑。
“……你刚才说什么？潜意识人格程序？”
他猛然想起显示屏上【侵入成功】那四个大字。
江沉感到了不对劲。
他轻轻抚摸橘子的脑袋，有丝滑的触感，而指尖却穿过了橘子的身体。
“这，这是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的话~”
橘子站起身，牵起裙子向江沉行了个屈膝礼：“我将自己上传到了储存卡中，随后把自己写进了你的大脑。”
“……”
“很不可思议对吧？物理上的结合我们做过很多次，而这次就是意识上……精神上的结合了。”
她坐回床边，笑盈盈的看着江沉。
“我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江沉站起身，抓着手机就要出门。
“你的左臂——”
橘子坐在床边没动。
“准确来说，是左上臂的背面。那个地方有一颗痣。”
江沉立刻抬胳膊去看，随后大为震惊的抬起头。
“这，这是？”
“你之前并不知道那里有颗痣，对吧？”
橘子突然贴近江沉。她踮起脚尖，红唇几乎要靠在江沉的耳朵上。
“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橘子说的没错，江沉他不知道。
哪怕再怎么无聊，江沉也不会无聊到观察自己的身体。更何况橘子说的那颗痣还在上臂的背面，不刻意去找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我当然知道，那个时候你扶着我的腰……还想不起来吗？”
坏女人软软一笑，一字一句压低声音。
“因·为·我·和·你·睡·过。”
记忆喷涌而出。
江沉想起来了，那是无数夜晚中的某一晚。秋风凉爽，月光明亮，坏女人也……
“别回忆啦，快带我出门。”
橘子在很恰当的时间打断江沉。
“出门干什么？”
“我好久没喝咖啡了，想喝咖啡~”
坏女人冲江沉甜甜一笑。
轻而易举的，她夺走了他的心。
正如，许久之前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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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知道坏女人的喜好。
星巴克那种昂贵的刷锅水，坏女人看不上。
所以他就带着橘子去了另外一家店。
小巷子里人烟稀少，尽头就是那家咖啡咖啡厅。饮品只提供咖啡，没有奶茶，也没有花里胡哨的气泡水。
不过要去那个小巷子，先得坐地铁。
江沉很娴熟的买了两张地铁票，然后转身递给橘子一张。
而坏女人却只是站在她身边，温柔的微笑。
“……您好，票出什么问题了吗？”
工作人员看到江沉奇怪举动，就走了过来。
江沉看了看工作人员，又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坏女人。
他意识到，除自己以外的人，似乎看不见橘子。
“不好意思，我多买了一张票。”
“这样啊，我现在给您退票，请稍等。”
“麻烦了。”
拿到票钱之后，江沉后退几步，走到没人的地方。
“其他人看不见你？”
“不用开口也可以跟我说话哦~毕竟人家现在跟你是一体的嘛~”
“所以，你说的是真的？你怎么做到的？……你的身体呢？”
压抑的疑问全部爆发出来。
“是真的哦，做法刚才也已经解释过了。”
“身体呢？”
“出了点小问题。”
江沉很怀疑这个“小”是有多小。他想起当初橘子跟他说“我的胸很小你不要嫌弃我”，结果最后给他巨大惊喜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要侵入我的大脑？”
这是江沉最想问的。
事已至此，江沉已经不在乎她是怎么侵入大脑的。最关键的问题不在于她这么做了，而是在于这个坏女人的动机。
“因为你爱我。”
“不，我恨你。”
江沉毫不犹豫的反驳。
“众所周知，爱的反义词是并不是‘恨’，而是‘无视’。毕竟每次我给你发连裤的照片，你都会提交已读回执。而那枚储存卡，你也试着读取了。”
橘子晃了晃手指，随后坏笑着眯起眼睛：“不是吗？”
是。
当然是。
面对坏女人的提问，江沉无法反驳。
他只能沉默。
坏女人提起她的裙子，炫耀般在江沉面前晃悠了一圈。
这个动作成功吸引了江沉的视线。
“别人真的看不到你啊。
“那当然。”
橘子笑着点点头，然后径直穿过闸机。江沉跟在她身后，刷卡进入。
“因为我是你潜意识的投影，其他人读取不到你的意识，所以自然也就看不到我。”
临近中午。地铁很空，座位也很多。但橘子偏要坐在江沉的腿上。
“从我身上下来……”
“我不要~”
坏女人娇笑着扭了扭要。
“虽然你感觉不到重量，但是却能捕捉到裤袜和大腿的触感，没错吧？”
江沉不想承认，但这种感觉的确让他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
“就算你不想承认，我也很清楚哦，毕竟人家能看到你的记忆。”
“谁信。”
坏女人满口谎话，江沉才不信。
“分手之后，你把银行卡密码改成了我的生日。”
“我的银行卡密码一直是你生日。”
若不是坏女人曾经自称清纯可爱，江沉差点就信了。
这个可恶的……Bad Wo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