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是，正妻在惩戒小妾？”
陆婉之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喜儿，挥手间将叶沐霜毁容的冷漠神情，至今印刻脑海。
“若是让叶沐霜怀上了孩子，我怕是刚投胎，便被喜儿给斩杀……”
“方涵女仙能早些怀上就好了，这崖顶真是越来越可怕了，早些脱离苦海吧。”
……
夜晚，叶沐霜洗去脸上药粉，想以仙力疗伤，却见伤口处已然结疤，就是臭味有些浓烈。
“这是什么药粉，效用虽强，味道不敢恭维。”
本座倒是无所谓，此地就俩人，无甚影响。
脑内浮现伍久的面庞，不知怎的，有些烦躁。
“喜儿的性格拿捏不定。嘴上说着讨厌男人却天天往崖顶跑。饭前如此戒备，食之不见踌躇。”
“莫不是口是心非，对这伍久存着某些念想却又放不下心中的坚持？”
可以利用。
来五元门一趟，平白耗费了不少七情点，让本座回一下本。
……
第二日清晨，夕无咎照料了灵兽，灌溉了药田，却没见着叶沐霜的身影。
来到里屋敲门后，未见回应。
推门扫视，见一女蜷缩床头暗自神伤。
他猜想，对方多半是抑郁症犯了，别去惹麻烦。
于是关门，不再理会。
叶沐霜一愣。
这伍久怎么……
如此不解风情。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进来暖言关心吗？
等待片刻，依旧不见人来。
心中渐生恼意。
本座是不够美还是怎的，这人……
罢了，与我无关。
整装出门，来到堂间，见桌上摆了早膳。
饭点早过，粥菜尚温，应当是以气温之，倒是有心了。
用过餐点，便见伍久抗一箩蔬菜归来。二人点头，算是道了晨安，之后各自归屋晨读。
堂间一如既往，宁静非常，只是有股臭味飘散。
“你，觉得我脏吗。”身侧传来忧愁女声，话音中带着些许自卑之感。
夕无咎不知她在说脸颊，还是身世。
“你自己觉着如何？”
“脏……”
“那便是脏的。”
叶沐霜呼吸一乱，似是自暴自弃般，头颅低垂了几分。
男人继续道：“脏了就洗，洗不白，就染上白色。”
叶沐霜闻言，眼中闪着微光。
男人目不斜视，一边读书一边念叨：“你想要变成什么颜色，就变成什么颜色，人本就是自利的，莫管他人眼光。”
这男人……
又在讲些大道理。
叫人……
心烦。
“那师兄你呢，你觉得自己脏吗。”叶沐霜不知怎的，想要回击一下。
“脏。”
“那你想染吗？”
“染了还是会脏，染它做甚。”
这是什么歪理，双标么。
“师兄脏在何处，我却是看不出。”
夕无咎放下书本想了想，自嘲一笑。
他总不能说，该如何将你扬灰的备案已达二位数吧。
工于心计者，切开都是黑的。
“这个给你，算是赔礼。”
他扯开了话题，取出一物递给对方。
“面纱？”
“嗯，给你挡一下伤疤。”
“我不在意。”
夕无咎耸耸肩，不再多话。
叶沐霜犹豫片刻，将其戴上。
棕色面纱做工精致，透气良好，戴上后别有一番韵味。
怎么有股既视感，这是西域风格的？
“亲手做的？”
“是的。”
“……”
这，算是礼物吗。
以往都是她赐下奖赏，收受私礼，倒是许久未有过了。
收了礼物，便要回礼。
念及此处，叶沐霜起身，径自入屋。
夕无咎瞥了一眼，不再关心。
时至正午，喜儿到来。三人用过午餐，坐于堂间。
夕无咎读书，喜儿发呆，叶沐霜手持针线，做着女红。
“叶师妹，你脸上的面纱？”喜儿发问了。
“师兄所赠。”
“手中织物？”
“回礼。”
“……”
气氛僵硬，叶沐霜心有所感，不经意调出任务面板查看喜儿的七情数值。
【喜儿，喜0、怒85、忧52、思63、悲32、恐11、惊30】
洛九嫣一惊。
什么情况？
且慢，待我试探一番。
“师兄，可否让我丈量体格。”
夕无咎摇头拒绝。
“我不用回礼，你莫要费心。”
叶沐霜翻看任务面板。
【喜儿，喜45、怒22、忧32、思21、悲0、恐0、惊0】
数值经过一段时间的固定，缓缓下降。
嚯，原来如此。
这妮子暗恋伍久，呵呵，且叫你见识魔尊的手段。
“师兄，若不回礼，我心难安。”
夕无咎想了想，觉着让她做些事，免得像早上那般犯抑郁症，要死要活。
“行吧。”
起身，却不见叶沐霜去取度量器物。
“失礼……”
叶沐霜上前两步，抱住伍久。
刷~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夕无咎与喜儿手中同时凝出气刃。
叶沐霜抱了一会松开，面上浮现红云。
“凡间陋习。沐霜以身侍人，久而久之，触之可辨男子体格。”话音轻若游丝，神情自卑。
两人解除了戒备。
喜儿神情一松。
是青楼中习得的能力么，这得侍奉多少男性，才会熟悉至此。
罢了，是个可怜人。
这一轮表演期间，系统面板的数据逐个上升，最后统计出这段时间内各项数据的峰值。
【喜儿，喜52、怒85、忧79、思74、悲62、恐76、惊79】
情绪经过暴怒，忧虑，烦恼，惊恐，再到后来的同情，放松，暗喜跌宕起伏。
洛九嫣趁着数值静置阶段，果断按下了提交。
对她来说，这是一笔快钱，不需要花太多心思。
【任务完成，七情波动均值七十二点，五项指标破七十。评价，专业。收获七情点，三千七百点】
轻而易举。
这世上，不存在本座无法玩弄的人心。
【接触到特殊目标，任务发布，目标伍久】
咦，好事成双，又有任务发布。这伍久很特殊吗？居然是触碰触发。
【一阶段】七情波动均值30点。
【二阶段】七情波动均值60点。
【三阶段】七情波动均值80点。
【每阶段完成，奖励七情点2万。目标甄别机制受不明原因影响，无法准确判断对象价值，后续保留追加奖励的可能性】
好高的奖励。
均值30点？这不就是白送么。
还是罕见的阶段任务，奖励与天道化身没法比但是胜在难度低。
不过，无法判断价值？追加奖励？倒是头一次见。
试试看，先拿下阶段一。
想到此，洛九嫣面色阴沉，后退颤抖。
“对不起师兄，似我这等勾栏之女，制作的衣物亦是污秽，以此回礼，是我欠考虑了……”
夕无咎摆摆手。
“我不介意，你的志向比大多女子都要高洁。”
共感、同情、愧疚与悲伤紧密相连，洛九嫣查看面板，估摸着，至少能有两项数值超过50。
【伍久，喜0、怒0、忧0、思100、悲0、恐0、惊0】
洛九嫣双目发直。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嘴上说得那么好听，转眼送自己一脸零蛋。
思100又是什么情况……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她一不留神，手上一疼。
针线挑破了食指，扯出一道大口。
若是原本的仙躯只会叫银针扭曲，这会儿用系统功能压制了境界和实力，却是脆弱不堪。
鲜血大量渗出，洒落地面。
夕无咎放下书本扭头望来，面露关切之色。
洛九嫣寻思这是个良机。
数值可期。
于是看向面板。
【伍久，喜0、怒0、忧0、思100、悲0、恐0、惊0】
“……”
这个男人，有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