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尘已经换上了礼服。
浅蓝色的简单礼服，浅蓝色的长手袋，白发挽起，佩戴着镂空的耳坠，让人觉得冷艳又朴素。
“好漂亮......”
白尘用它匮乏的词汇赞美着镜中的自己，漂亮又可爱，十分迷人，只是：
“零姐，这套衣服穿着太难受了，我真的不能换一套吗......”
白尘不得不发出请求。
她实在受够这种穿着又不舒服，走路还拖着地的礼服。
“不行，小白说不定你一生就穿这这一次，你一定要坚持住。”
不，我这一生一次都不想穿。
想到这里白尘灵机一动再一次请求：
“零姐你看，虽然我是现在的魔女，但是曾经同样男性。”
“如果我穿着西服或者燕尾服出席晚会，这不显得我有特色吗？”
“并且这很符合我的经历！”
说罢，白尘用一脸期待的表情看着零。
“不——行——”
零姐拒绝着，顺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要到时间了小白，你要是还在这里墨迹就要迟到了。”
“真的不行？”
白尘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不！行！”
“好吧......”白尘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却又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我们必须参加这个晚会呢？明明这个国家的国王和当权者全是普通人......”
白尘以前看见她师傅莫特，每次要开会议和宴会的时候都是一副要死了的表情，可是每次宴会都会参加。
倒是白尘从不去，师傅也从来没有强制要求过。
问莫特具体原因，莫特也只会告诉白尘：
“魔女没有权利拒绝。”
白尘一直没被这方面的问题所困扰过，所以没有主动寻找过答案，此时才连忙问起。
零帮着白尘提着裙子后摆，一边前往宴会现场一边解答白尘的问题：
“正因为国家的当权者是普通人，魔女才没有拒绝的权力，如果当权者都是超凡者，反而会方便很多。”
听完零的话，白尘甚至更加迷惑了，问题甚至还多了一个。
明明是魔女为主的维斯卡，统治者却是普通人；明明身为超凡者，却没有拒绝普通人的权力。
疑惑之间，零又开始说道：
“因为这个世界上，超凡者一直是少数。”
“魔女们并没有能力生产粮食，没有能力凭借自身完成宏伟的建筑，也没有能力凭借自身为一个文明延续。”
“这终究是普通人的世界，超凡者也只是厉害一点的......”
说到这里零开始思考起要用什么词语形容才好，过了片刻才想出来比较贴切的词：
“军事力量。”
听到这里，白尘逐渐理解了零所表达的意思，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亲身经历，于是补充的说道：
“如果以魔女为统治力量，就会有如同魔女之国那样的畸形情况发生，我这么说没有错吧。”
“看来小白你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嘛。”
零夸奖道，又开始解释起来：
“所以我们没有权力拒绝皇室的请求，因为他们不仅仅是魔女的统治者，更是普通人的统治者。”
“我们要保证他们在民众心里的权威。”
“超凡者要做的不是展示自己有多强大，而是应该展示自己有多渺小。”
“我们是少数人，永远都是。”
零说的前一段还是解答问题，后一段说着说着就开始说起自己的感想。
回答白尘问题时零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的故乡，祈愿之国耶奈特。
一个以神权统治国家的地方，如今快要走到了尽头。
光是宣传“超凡者们都是神所眷顾的人”这一点，就已经逐渐引起民众们的不满。
加上如今魔导学科的发展、世界的大环境，耶奈特的影响力已经很低微了。
“啊，抱歉抱歉，对小白你说了这么多没用的。”
“很受用，零姐。”
白尘本身也很讨厌那些自命不凡的超凡者，对于零姐的说法，她十分肯定。
“看来小白你会是一个好魔女呢。”零打趣到。
刚想继续说下去，转眼之间已经到了会场的入口，零只能将话题中断，改为嘱咐：
“现在除了少数人，没有人能认出你来，所以会有一个专门的介绍环节，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白尘点头，零又补充道：
“别忘了礼节。”
“我知道啦，肯定忘不了的！”
现在宴会还没有开始，已经有很多人已经入场。
白尘和零走进去同时，也引得很多人纷纷侧目。
“好可爱！”
“好漂亮！”
“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看样子刚刚成年？”
“好想和她约会，不，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最后一个就算了吧......
成为魔女后，白尘各类感官都大幅提升，对于这些人的窃窃私语倒是听的一清二楚。
“说不定是古老的魔女，一般人可没法和那个女人同行。”
“我倒是听说乐园魔女的徒弟和那个女人走的挺近的，说不定......”
屋子内的人虽然不认识白尘，但是认识零的却不在少数，也有某些人已经猜出了正确答案。
“话说零姐，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敢直接叫你的名字。”
多次听到那些人对零的称呼，这让白尘有些疑惑。
“这是个秘密~~”零微笑着，杀意满满的说道。
白尘汗颜，虽然她早就知道零姐不是什么善茬，可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让维斯卡贵族不敢提名字的地步。
“小白，你看那边。”零为了不让白尘瞎猜，开始介绍起人物：
“那个坐在角落里，穿着紫黑色长袍，一脸没睡醒样子的，就是这个国家的大贤者拉拉。”
白尘顺着零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带着黑眼圈，虚弱至极的女性。
似乎是感受到目光，拉拉看向了白尘的方向，挥了挥手：
“白尘？莫特的徒弟吗？”
拉拉并没有张口，声音却出现在耳边，而且周围人好像并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看白尘疑惑的表情，拉拉又一次传音：
“这是魔力的一种用法。”
“你好。”
白尘开口打招呼，她不会这种用法，所以干脆凭空讲话，以贤者的听力应该可以收到她的问候。
“有时间可以去占星图书馆找我，一般我都在顶楼的占星台。”
“关于过去，关于能力，也关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