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殇觉得自己有点打不过这女人,说实话,身边的女人没一个好欺负的。如果不是唯一还等着她的齐辞哥哥,他早就该死了。高妤常年训练保持着自己的状态,所以现在身体素质进化很快。而且齐殇本身的战斗技艺是偏向刺杀和隐匿,那些留在记忆深处的训练内容根本不是这种正统唐刀的对手。

丫丫看向齐殇,齐殇已经下达命令,让其他丧尸包围高妤。孔之欣在赶回的路上,高妤本以为自己是齐殇故意和她一对一,从没想过只是条件不允许。

唯一不会眼睁睁看着高妤陷入包围,她立刻向丫丫传达了另一条命令,强行对丫丫的行为进行干涉,让她重新驱散那上万的丧尸群,齐殇见成效不佳,便知道是唯一这个小妮子动手了。

他转身朝唯一跑去,他不伤害唯一,但可以控制唯一无法使用能力,高妤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一刻双方都突然改变了行为主旨。

唯一只是微微一笑,齐殇刚看到就知道糟了。他原本全力奔跑的身体突然不听使唤了,开始原地转圈,然后跌倒在地。唯一连续俩次高强度使用自己的精神能力,鼻子顿时一热流出滚烫的血。但效果是不错的。

“高妤姐,砍断他的右手吧。”高妤快速挥刀,和那坚硬的甲麟碰撞在一次,随后刀身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声,一条手臂断裂。

齐殇痛的几乎要昏过去。

“齐殇,看着我的眼睛,让我找找哥哥在哪?”

黑体AI启动了应急措施。这是唯一的催眠的手段,但针对性极强,像是信号素,也像是某种引发基因层次共鸣的低频声波。

而此时在原本关押齐殇的黑屋里,齐辞正面对着许许多多如同奔马一般的记忆群块。它们进入齐辞的大脑,侵蚀大脑,海马体的神经元如同发电机飞速运转,用静电传递着记忆。那些记忆不堪回首,践踏着他的意志力,一遍一遍,又一遍。

唯一宛如一只小鱼,一下子跃入了齐辞潜意识的**,在这条暗藏涡旋的大海,最大涡旋就是原本关押齐殇的小黑屋。唯一奋力游向这个涡旋,在接近的过程中,引力也越来越大,唯一此刻的眸子泛着鲜艳高贵的烫金色,但她的身子在不住的颤抖,好像深陷其中,化身小鱼挣脱着漩涡的束缚。

唯一试探的接触那片潜意识漩涡,却根本没有抵抗力,在接触的一瞬间被卷入其中。随即,枷锁声传入唯一的脑海里,她眼前一片漆黑,而现实中的唯一瞳孔微缩,神色呆滞。

齐辞被那些无穷无尽反反复复的记忆海凌迟,而唯一到来,让本来行刑的黑屋里,停下来了。齐辞在这里只有潜意识,一切感知全都要靠潜意识的感知。

“是齐辞哥哥吗?”

“你是......谁......”齐辞传达的信息断断续续,由此可判断齐殇原来受到的是什么样的处刑。

唯一可以确认这就是齐辞了,但是该如何让齐辞从潜意识重新夺回身体的掌控权。

唯一开始在黑屋内走动,耳边开始回荡着连绵不绝的锁链曳地的声音,原本黑暗的黑屋突然亮起了哟绿色的幽光,唯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锁在了一个巨大的圆柱实验罐子内,里面是绿色的浸泡液体,而唯一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唯一什么也动不了。她只能微微抬起一点点沉重的眼皮,在眼底去寻找其他的信息。唯一听到了一个脚步声,声音很轻,或许那个人体重不会很重,或者鞋子底很软,但可以让唯一知道,对方大概不会是男性。

唯一看到一个人走到了自己面完,但只能看到下半身,根本看不到脸。

“更换新的营养液。”

“报告!昨天已经更换过全新的营养液。”

“我说换掉。”那是个女人的声音,但似乎很有权威。“这笔费用会算在我私人账上。”

随后唯一就感受到向下的吸力......很快新的营养液换好了。

“去刺激一下他吧,看看能不能让那个人格出来对话。”

随后唯一感受到身体酥酥麻麻,但似乎她可以尝试动弹了......但其实她根本无法在这个回忆里里改变任何事情。唯一却清楚的听到了齐辞的声音。

或许是齐殇离开的潜意识的黑色世界,这些属于齐殇的黑暗记忆却让齐辞重复一遍又一遍,如果就这样一个月,齐殇就算就此消散,但重获得身体主权的齐辞,恐怕也不会再是原本的那个齐辞。

“让我说几次......我不会参加......”

“只要你这个人格还存在,那么就必须参与催眠实验。”女人似乎有什么动作,随后齐辞代入的齐殇被迫进入了一个新的潜意识环境中。看来刚才那个女人是启动了这个实验。

唯一趁机看向齐辞的身体,大概是四五岁的模样。或者这就是齐辞为什么第二人格的原因。

这个催眠实验,让齐殇进入一个不得不完成任务的意识世界,在催眠作用下,发布了像游戏任务的东西,不完成,便是死亡。让一个人自己死在自己的主观意识上,听起来很恐怖,其实早年的人类就做过类似实验。

一场战争之后,某位学者拉来了若干死刑犯,将他们的双眼蒙上,然后绑在有靠背的木椅上,双手反绑在木椅靠背后面。然后在每个人后面放了一个铁盆。实验者用尖锐的冰从他们的手腕划过,告诉他们已经被处以新的死刑,血液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尽,并在他们的手腕上方高处,挂一个大冰块。

实验结束后,真的有人自己把自己折磨死了。

生理上的死亡听起来很离谱,但这个催眠计划也就是“殇计划”,其实就是杀死殇的实验。不需要生理上的杀死殇,只需要杀死殇这个人格。而那时殇计划没有结束前,殇也还没有殇这个名字。

在这个任务里,殇似乎已经驾轻就熟了,原先是让殇独木桥,脚下是喝水,结果突然变成脚下是翻滚的岩浆。殇曾经掉下过,然后他就感觉到了自己浑身火辣辣的滚烫,连带着唯一也不好受。殇先是剧烈挣扎,岩浆陷入鼻腔,他几乎无法呼吸,肠道被岩浆撕裂,但随后他竟然放弃挣扎,放空自己,去想想脚下的是清水。没想到岩浆真的变成了清水。

随后就变成殇走在平摊的石头路上,结果世界突然重力翻转了九十度,一下子让殇在根本没有任何借力点处攀岩,殇虽然惊慌,但他很快就靠想象,把自己想象是一片羽毛,就这样慢慢往下飘落。

..............

其实这种突发事件很多很多,但殇每次被强制唤醒就会不断接受这样的实验。直到他本身精疲力竭,一下次被踢出了身体主导地位,随后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轻轻对殇说“辛苦了”。

殇的记忆到此为止,唯一也是看了一场幻灯片。看样子这是殇最痛苦的回忆之一,齐辞在回忆里并没有接收到催眠过程的记忆,他只是单纯反复体验那些刑罚一般的回忆。每一次都是那个小男孩开口,结束了一整段的记忆,也让齐辞还能活着,那个小男孩大概本身就不简单,用一句话也可以让齐辞放松戒备,也可以让齐殇放松警惕去安然休息。

唯一终于回到了那个黑色屋子里,这个黑屋子从原本的锁链无光的环境,变成了一个点着微光蜡烛的,温馨的小卧室,齐辞躺在床上,旁边是一个看起来不大的男孩,面容和床上的大男孩九分相似。

这个小男孩应该就是说了那句“辛苦了”的人,唯一走到齐辞床边,她用手摸了摸齐辞的额头,然后又将自己的目光转向小男孩,她蹲下身打量。

小男生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衬衫,西装裤,一条干干净净的灰色领带挂在脖子上,穿着的是一双皮靴,光亮昏暗,所以看不太亲切。唯一偏头,俯下身,想再仔细看看这个小男孩,但是小男孩只是把目光交给了齐辞。

“看够了吗?”小男孩的声音似乎十几年都没变,和记忆里那个男孩一模一样。

唯一有些惊诧,原来他可以看到自己吗?

“如果说一个人生理上最近的距离是零,那么心理上最近的距离就是,潜意识的面对面。”小男孩开口回答她的疑惑。

“这里是我的卧室,你原先在的是齐殇的受刑之地,他几乎要死了,但他死掉也会换种方式存在的,那些恶意会留在这个身体的每一处角落,总会有【人】去承受。”

唯一点点头。

“坐下吧,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小男孩打一个响指,俩个椅子凭空出现。

俩人分坐在床俩侧。

“你,齐辞哥哥,还有殇,到底是什么?”唯一问。

小男孩先是沉默,然后说,“人的潜意识分为,本我,自我,超我。”

“先给你讲个故事,一个人看到某个十分想要占有的东西,他产生了需求。本我会遵循本能,意图将其占有,本我在如今社会更多时候会被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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