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有种回家的感觉。”
另外，司缘现在并不是一个人。
一直躲在系统空间中的软软球出来了，而且并不是以球形的状态，而是以一个美少女的姿态出现的。
她不仅有手有脚，而且还颇为苗条，只不过穿着红色连帽卫衣，脸也是圆圆的，看着真就是一枚气球成精的感觉。
“话说，你在现实世界就没办法变成这个模样么？”
咔嚓，咔嚓。
“没办法，现实世界只是我意识投影的一部分，甚至都没有独立的人格，就像一只小动物一样凭着本能行事，怎么，难道你想趁着我没有自我保护意识的时候吃我豆腐？”
“好吧，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就承认吧。”
咔嚓，咔嚓。
“竟然直接承认了，噫，好恶心。”少女紧了紧自己的兜帽，离司缘又远了一些。
“本来嘛，我从来没否认过自己好色吧，但我也没对你们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吧。君子好色，取之有道嘛。”不管内容多么无节操，但司缘这句话说得是大义凛然，仿佛是一本正经地跟人讲哲学。
咔嚓，咔嚓。
“所以，我们能走了么？”
原来，在司缘和红衣少女对话的时候，司缘正在像剁饺子馅一样切着什么东西，由于被切得太碎，所以看不太清是什么，只是隐约有点像人体组织。
“走吧，我把这玩意带上。”
司缘身手在一片碎肉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拽出了一条锁链一样的东西，也不嫌脏，直接卷巴卷巴系在了自己腰上。
“我还要弄死多少这玩意啊？”司缘问道。
司缘说得“这玩意”就是指刚才被他砍得乱七八糟的生物，这是司缘心中恶念的具现化，长着四只刀足，躯干极长，像是一根竹节虫，但脑袋上却长着司缘的脸。
从司缘沉入自己的意识空间，他见到的每一种奇形怪状的生物，无一例外地都长着司缘的脸，连红衣少女的脸都和司缘有三分相似。
而这里的环境正是司缘之前现在死亡幻觉中的所在的校舍，司缘在那边把长着自己脸的怪物分尸的时候，红衣少女就坐在司缘曾经的座位上观看着。
“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自己，连恶意这么狡猾。故意用这个地方刺激我，恐怕一会儿我出了教学楼，外面围着的就是我曾经的同学老师们吧，然后一个个都变成了怪物，来攻击我。”
红衣少女不屑地撇了撇嘴，“他们既然是你的恶意，你应该最了解了，不是么？”
司缘不再说话，拖着大砍刀出了教室大门，但是外面一片清静，就像放学后的教室，空无一人。
有时候平时明明会很吵闹的地方，一旦没有人出现时，就会变得特别冷清。
尤其现在的阳光看起来像是上午八九点钟的样子，一般这时候，学生要么是坐在教室里听课，要么是下课在教室或者楼道里休息玩闹。
现在，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司缘的脚步声和那把大砍刀在地面上拖动时传来的金属摩擦声。
司缘小心翼翼地将头靠近窗户向外看了一眼，楼下就是操场，就是那种中间是足球场，外圈是个400米跑道的那种操场。
司缘的高中很简陋，操场上没有草坪，也没有塑胶，只有沙石和杂草，每次上完体育课，司缘的衣服必须要洗，人也必须要洗，所以他其实一直很讨厌体育课。
而现在，这个让司缘讨厌的沙石操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水池。
在原本是足球场地方，一个巨大旋涡正在不停地旋转着，旋涡中的水很脏，灰扑扑的，就好像司缘小时候家里用的滚筒洗衣机。每次上完体育课，洗衣服的时候，洗出来的水就会这个模样。
“难道你对操场的印象就是体育课很脏，回来要洗衣服么？在你的精神世界里竟然直接把操场都变成了一台滚筒洗衣机？”
不知何时，红衣少女已经来到了司缘身边，跟他一起望着窗外。
“我不知道......”
司缘话音未落，就见操场中央的巨大漩涡里突然钻出一个鱼头！
这颗鱼头勉强能从旋涡中间钻出来，也就是说它至少得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光是眼珠子就有一人多高。
这颗鱼头眼神似乎非常好使，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窗边观瞧的司缘，直接从水里钻了出来，好像从水中突然升起了一根定海神针，如果没人管的话，恐怕是要直接把天捅个窟窿一样。
司缘的班级在五楼，十几米的高度，这枚鱼头一眨眼就冲过来了。
司缘的反应速度不可为不快，眼看鱼头冲自己过来，司缘立马将刀收进系统空间，掉头往楼梯处跑去。
他身后，红衣少女也迅速跟上，只不过她不像司缘一样用双腿赶路，而是悬浮在地面以上三寸左右的位置，在空气中滑动行进，速度比起司缘只快不慢。
一声轰然巨响，教学楼被撞出了一个大窟窿，司缘站立不稳，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还好他身法颇为敏捷，手一扶，一个跟头翻过来，又稳稳地立在了地上。
这时司缘的教室已经被鱼头彻底摧毁了，它似乎还不甘心，一直摆动脑袋，不停地摧毁着这座建筑物。
明明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墙壁，在这颗鱼头面前就如同卫生纸一样脆弱，很快就被撞得七零八落。
司缘一面要对抗地面的震动，一面要躲避不断从头上落下的建筑物碎片，还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教学楼，冲到前面的广场上去。
转眼间跑到了三楼，司缘正欲拄着栏杆翻身下楼，突然感觉手下一轻，整个楼梯居然塌了下去。
红衣少女在千钧一发和自己抓住了司缘的另一条胳膊，但她是一个身材苗条纤细的少女，司缘则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几，浑身都是肌肉的壮汉，她根本拽不动。
于是，她就这么司缘拖着一起从三楼掉了下去。
司缘在坠落中扭头看了一眼下面的情况，一楼大厅，此时早已经变成了一片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