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不同，经历不同，三观不同，所做出的选择也不同，对错只是相对而言罢了。
燕宁梓看着镜子上的血字久久沉默不语，也没有再次流泪，为了姐姐，更是为了自己，她要坚强。
许久以前，她和姐姐就约定好了，如果她们中的一个人走了，那么活下来的人就要替另一个人幸福的活下去。
“白里，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帮我埋了姐姐吧，姐姐说过，她死后想埋在一个漂亮的地方。”
“好，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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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丧尸们沐浴在最后的光辉下，很快，他们就会进入狩猎状态，在无边的黑暗中寻觅那些幸存者或可食的血肉。
白里抱着燕凝月冰冷的尸体穿行而过，燕宁梓则是跟在他的身后，紧紧拉住他的衣角，害怕周围的丧尸会突然扑向自己。
当然，那是不可能发生的。在那些丧尸眼里，燕宁梓就是白里这位首领的猎物，是白里的所有物，是他们这些低级丧尸无权触碰的，至于为什么这个猎物为什么是活的，他们并不关心。
H市内的丧尸都能轻易辨认出白里首领的身份，但若非白里命令的话他们不会朝拜白里，这是EMZ病毒赋予他们新的本能，也是为了首领的身份不会暴露，白里也因此顺心了许多。
病毒使得丧尸进化和变异的方向多到科学家几乎绝望，但有时却保持着惊人的一致性，这种独特之处，也是病毒与宿主的生存之道。
“怎么，你很怕他们吗？”
“当然，害怕对自己有生命威胁的事物是生物的本能，不过他们就像没看到我们一样。”
燕宁梓环视周围的丧尸，好奇为什么自己以仅仅几米的距离走过他们还是毫无反应，当然她知道其中的原因在白里身上。
白里笑了笑，说道：“他们不是没看到，只是装作没看到而已。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任何一只丧尸敢攻击你。”
白里心想自己可是整个H市的丧尸领主，甚至周围的部分地区也是属于他的，那些丧尸又怎敢或者说怎能碰他的东西。
“为什么？难道说你能命令他们？”
燕宁梓想起之前那行刑者扑倒了那个畜生却并未伤害自己和姐姐，应该也是因为白里命令的关系。
“对呀，虽然不能让他们唱歌跳舞，但一些简单的指令他们还是会做的。”
白里心说普通丧尸是做不到，但那几个首领型丧尸没准真能给表演几个节目。
虽然就算是最高级的首领型丧尸智商夜远远比不上白里，但也算是有了一点思考的能力，再加上他们恐怖的好奇心和学习天赋，不能唱歌也能跳跳舞。
“好厉害！像你这样一定能在街上随便走来走去吧，看来变成丧尸也蛮不错的嘛。”
燕宁梓的眼睛灵动了许多，也不时展露笑颜，完全不像见证姐姐尸体时伤心的样子。
她并不是不在乎姐姐的死，只是放下了这件事，而且她本来就擅长这，末世里像她这样的人更适合活下去。
“哪里不错了？可不是人人都像我这样，而且成为丧尸后我几乎没怎么与人交流，这两周里你算是第一个和我聊天的。”
不能与人交流，低智商的丧尸则是无法交流，至于与卫星电话里喋喋不休，胡言乱语，变态发言的叶若之间的根本就算不上交流。
白里怀疑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就不会说话了。不过怀疑归怀疑，实际上这是不会发生的，病毒强化他身体的同时也强化了他的认知和记忆能力，即使数十年不说话他也依旧具备语言能力。
燕宁梓两步之间来到白里身前，她一边背身行走着一边面对着白里。
“以后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所以你就不用怕没人陪你说话了。”
白里依旧只是笑了笑：“是吗，那真是谢谢你了。”
嘴上是说着谢谢，然而真相是白里已经计划好了有机会就让叶若来把燕宁梓接去7号安全区，虽然想有个人陪着，但不能，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他都不能与人类在一起。
“谢谢倒是不必了，这算是我的回报之一吧。”
行走了半个小时后他们抵到了目的地，那是著名的H市陵园。
看着眼前的场景，白里不禁问道：“这就是你所谓漂亮的地方吗？”
H市陵园作为H市内最大的陵园，里面埋葬着先辈烈士以及富贾政要，花岗岩大理石构建坟墓，周围则是各类植被，委实算是一个漂亮的地方。可如今这里植被还在，坟墓却已被丧尸们刨开，尸骨遍地皆是，还有一些变成丧尸的野兽在游荡着。
“我哪里知道会这样，怎么办？姐姐说她死后就想葬在这里，和爷爷葬在一起的。”
燕宁梓也没想到这里会变成这样，现在这情况只怕是连她爷爷的坟墓也找不到了。
“看来姐姐不能埋在这里，只能换个地方了。”
“我倒是想到一个好地方。”白里忽然说道。
“什么地方？”燕宁梓倒不介意把她姐姐埋在白里推荐的地方。
“一个极好的地方，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那儿离这里有点远，我得背你才行。”
“背我？”
燕宁梓想问难道背着她走会比开车快？而白里虽然想开车，但他不会啊！骑自行车什么的又不快，还是步行比较好。
至于背着燕宁梓会不会比开车快？那不是废话吗，白里心说只要你受得了我就能比车快。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白里寻来一副手套让燕宁梓戴上，让她伏在自己身上，随后用几块布匹将其绑牢。
白里抱起燕凝月冰凉的尸体，说道：“抓紧我，如果受不了就叫我停下来。”
“哦。”
燕宁梓双手环住白里的脖子，将头靠在白里的背上，她忽然想起姐姐说的话，男人的肩膀确实更宽，那坚实的臂膀让她不由得想要依赖背负她的人，或者说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