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起了满天的大雪,孤儿们围坐在火盘旁边,躲在麦克达夫的破旧棚屋里面瑟瑟发抖,晚上只能钻进稻草堆里睡觉。
但我们还是幸运的,麦克达夫需要我们,至少不能让我们死掉,棚屋虽然破旧但至少能遮风挡雪,火盘能把房间烤热,孤儿们会一起相互搂抱着,躲在稻草堆里,相互用体温取暖。
至于外面那些更倒霉的流浪汉 就只能互相挤在一起,躲在避风的小巷子里,祈祷自己还能捡到残羹剩饭与碎木片吧。
在帕露拉的记忆中,每年冬天被冻死的人都有很多,主要是生病后没钱就医,不仅是流浪汉与乞丐,就连普通市民都有很多看不见明年的春天。
然后我还记得,麦克达夫逼着我们在天晴一点时,外出捡树枝和木料,杰亚德是不用做这种工作的,他的偷窃是重要的粮食供应保障。
根据帕露拉的记忆,我基本能推断,现在是秋天,而且还不算深秋,只是刚刚入秋而已,以记忆中的标准来推断,这冬天也冷得太夸张了,几乎能等于我前世的东北,甚至犹有过之。
我抬头看了看杰亚德,带着一丝感激,刚才的记忆中杰亚德一直很照顾我们,把自己的稻草让给其他孤儿,主动去城外树林捡树枝。
帕露拉能活下来也是因为冬天杰亚德一直抱着她睡觉,把食物让给她,把偷来的棉衣给她穿,好像即使是在这么多孤儿里面,杰亚德对帕露拉也是最特殊照顾的。
难怪杰亚德昨晚抱得这么自然,原来早就这么做了,这份感激与亲切之情甚至残留在了记忆中,影响到了我,让我不由自主想看看他。
然后我就发现杰亚德正疑惑地看着我,眼神好奇怪,我不由问道:“怎么了?”
“那个,帕露拉啊,前面是男更衣室了。”杰亚德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哈?”我刚才走神了,都没注意我们已经走到更衣室门口了,前方是用蓝色浴帘遮挡的门口,后面刚刚走过的是粉红色浴帘遮挡的门口,明显前面是男浴后面是女浴。
好像没什么问题,终于可以舒舒服服洗个澡了,我兴奋地向前走去,然后被杰亚德一把拉住,“不对,帕露拉应该去那一边啊,我才应该进男浴室。”
“啊?诶诶诶!?”我反应慢了半拍,然后才猛然回过神来,我现在已经不是男人了啊!
因为习惯了,从刚才看见浴场居然就一直都没有意识到,现在我只能进女浴室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进过那种地方啊。
女浴,女更衣室,对我来说就像是禁忌的花朵,神秘的花园,里面也许有美丽梦幻的景像,但也令我非常畏惧,不敢踏足一步,感觉往那边走就是放弃我曾经身为男子汉的身份了。
看见我纠结的脸色,杰亚德似乎会错意了,安慰道:“帕露拉已经长大了啊,不能一直和哥哥一起洗澡哦,该自己洗了。”